歐陽少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7章 夢蝶引·月滿蓮樓,衣冠謀塚,歐陽少羽,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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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的暖陽,仿佛將最濃稠的金汁傾瀉在蓮花樓那流光溢彩的琉璃瓦上。樓前廣場人頭攢動,卻無往日的焦灼,隻有一種盛大節日般的莊重與喜悅。禁軍開道,明黃的儀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內侍總管手持明黃卷軸,立於樓前高台,聲音洪亮,穿透雲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蓮花樓樓主慕婉兒,仁心濟世,妙手回春,於京城時疫危難之際,懸壺忘我,活民無數,功德無量!特賜‘天下第一醫樓’金匾,彰其聖手仁心,欽此!”

山呼萬歲聲中,巨大的金匾被紅綢覆蓋著緩緩升起,懸掛於蓮花樓正門之上。紅綢落下,烏木為底,禦筆親題的“天下第一醫樓”六個鎏金大字在秋陽下綻放出奪目光華,映照著下方肅然而立的眾人。

婉兒今日隻著一身素淨的月白襦裙,發間僅簪一支溫潤白玉簪。她上前一步,雙手接過沉重的聖旨,深深一禮。陽光落在她沉靜的側臉,不見絲毫驕矜,唯有醫者本分的謙和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因這巨大榮耀帶來的微茫恍惚。在她身後半步,穆之身著宰相常服,身姿挺拔如鬆,目光沉穩,帶著為師妹由衷的欣慰與自豪。阿月一襲淡雅宮裝,牽著粉雕玉琢的小慕月,唇角含著溫婉笑意。東野軒則立於人群邊緣的陰影裡,一身玄色勁裝,身姿如標槍,目光沉靜地掃視著全場,守護著這榮耀時刻的安寧。

“小姑!小姑最厲害啦!”小慕月掙脫母親的手,像隻歡快的小鳥,咯咯笑著撲進婉兒懷裡,小手緊緊摟著她的脖子,小臉興奮得通紅。

婉兒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撞得微微一晃,隨即眼中漾開真切的笑意,那份因巨大恩榮帶來的疏離感瞬間被孩童純真的喜悅衝散。她彎腰抱起小慕月,輕輕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月兒乖。”

慶典的喧囂終會散去,蓮花樓的日子複歸它獨有的、充滿煙火氣的詩意。

清晨,薄霧未散。蓮花樓後院的“百草園”裡,泥土的氣息混合著草木清香。婉兒蹲在一群被樓裡收養的孤兒中間,素色的裙裾沾上了晨露和泥土。她手裡拈著一片翠綠的葉子,聲音清越如溪水:

“看,這是白芷。”她將葉片湊到孩子們鼻尖,“聞聞,是不是有股特彆的香氣?它能祛風散寒,通竅止痛。”

“這是連翹,”她又指向一叢開著黃色小花的灌木,“花是黃的,果子像小燈籠。清熱解毒,消腫散結。”

她拿起一株根部肥厚的草藥:“當歸,當歸……它的名字就是告訴遠行的遊子,該回家了。補血活血,是女子的良藥。”

孩子們圍著她,小臉上滿是好奇與專注,跟著她清脆的聲音,奶聲奶氣地念誦著稚嫩的童謠:“白芷香,連翹黃,當歸遊子早還鄉……”童音清脆,在清晨的微光裡回蕩,如同新生的希望。

午後,陽光慵懶地灑在回廊一角。東野軒坐在一張矮凳上,身前堆放著幾塊紋理細膩的檀木。他手中握著一柄小巧卻異常鋒利的刻刀,刀刃在木料上遊走,發出極細微的沙沙聲。木屑如同金色的雪片,簌簌落下。他神情專注,眉宇間慣常的冷硬線條在專注的雕刻中顯得柔和了幾分。他正在雕琢一個精巧的藥匣,匣蓋邊緣已初現蓮花纏枝的雛形,每一瓣花瓣的弧度,每一片葉子的脈絡,都力求完美。這與他當年在黔陵驛館,用同一柄刻刀沉默地削製木件時,心境已截然不同。彼時是習慣性的消磨,此刻,卻是在用沉默的方式,為那個守護的人,雕琢一份日常的暖意。

深夜,蓮花樓主樓的燈火依舊明亮。巨大的書案上堆滿了各種醫案、古籍和正在謄寫的新方。穆之端坐案後,眉頭微蹙,指尖劃過一份關於南方瘴癘防治的奏報。婉兒坐在他對麵,正執筆在一本厚厚的《蓮花樓疫後醫案集》上做著批注,偶爾低聲與穆之討論幾句。室內隻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和兩人低沉的交談。

門扉輕啟,阿月端著一個青瓷托盤走了進來,上麵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蓮子羹。清甜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夜深了,歇息片刻吧。”阿月的聲音溫軟,將蓮子羹輕輕放在兩人手邊。

穆之抬頭,疲憊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接過碗:“有勞夫人。”

婉兒也放下筆,捧起溫熱的瓷碗,暖意從指尖蔓延至心間:“謝謝阿月姐姐。”

軒窗外,月色如水。東野軒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雕塑,靜靜立在飛簷的陰影處。他的目光穿透窗欞,落在室內那盞溫暖燈火下,伏案疾書的素衣身影上。夜風拂過他的衣角,帶來遠處蓮池的淡淡荷香。他如同最沉默的守護者,以身為盾,隔開所有可能驚擾這片寧靜的寒涼。

一日,蓮花樓前來了兩位風塵仆仆卻精神矍鑠的老者。一人青衫磊落,背負一柄古樸長劍,氣質超然,正是婉兒的父親,穆之的恩師——慕雲生。另一人身材高大,麵容冷峻,腰間懸著一柄用破布裹著樣的長刀,眼神銳利如鷹,正是久未露麵的“雪隱刀”軒轅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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