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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縣縣衙西廂房屋頂。
書房大火的餘燼仍在夜色中散發著焦糊味和零星紅光,空氣裡彌漫著煙塵與水汽混合的氣息。縣衙內一片狼藉後的死寂,隻有巡夜衙役疲憊的腳步聲偶爾響起。
孤仁盛和林汐月悄無聲息地躍上西廂房並不陡峭的屋頂,這裡視野開闊,既能避開可能的耳目(尤其是那個王五),又能看到縣衙大部分區域。清冷的月光灑下,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孤仁盛手臂的傷口已經由林汐月簡單處理包紮過,毒素帶來的麻痹感稍退,但疼痛依舊清晰。他望著遠處朦朧的山影,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林侯爺……”
林汐月抱著膝,坐在瓦片上,目光銳利地掃視著下方,聞言側頭看他,月光勾勒出她清冷而帶著一絲疲憊的側臉線條。她沒有應聲,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林汐月終於問出了盤旋在心頭許久的問題。她轉頭,目光直視孤仁盛,帶著探究,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孤仁盛回答道:“那天通縣之圍,在下就認出了侯爺。侯爺風采,即便蒙塵,亦難掩其華。” 這話帶著文人的含蓄恭維,卻也真誠。
林汐月眼神微動,似乎有些意外他如此坦白。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原來早就露了餡。孤縣令好眼力。”
孤仁盛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複雜,“不過還是有一些不解,沙通天不是被侯爺擄走了嗎?怎麼會死在牢房裡?”
林汐月想了一下:“我逼他交出賬冊後就把他放了,他應該是被背後的人滅口了,至於怎麼死在牢裡了,那是你們縣衙的問題。”
孤仁盛豁然開朗,但還有不解:“在上京城的時候,我聽鎮北侯府的人說侯爺病死了?怎麼會被追殺至此,如今還不得不隱瞞身份。”
他的問題直指核心,也暴露了他對京城消息的關注。
林汐月沉默了片刻,夜風吹拂著她的鬢發。她仰頭望了望那輪冷月,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經曆過生死背叛後的蒼涼與恨意:“‘病死’?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那是我那‘好弟弟’林修閒和武王李繼聯手做的局!”
孤仁盛心中一震,雖然早有猜測,但親耳聽到當事人說出如此殘酷的真相,還是感到一陣寒意。他看著她月光下緊抿的唇線和眼中閃過的痛楚,那份屬於鎮北侯的剛強外殼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內裡的脆弱與傷痕。
“竟然知道要隱瞞身份,” 林汐月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目光重新變得銳利而冷靜,看向孤仁盛,“以後就彆叫我侯爺了。” 這是命令,也是某種程度的信任交付——她接受了他知道她身份的事實,並允許他以更親近的方式稱呼。
孤仁盛微微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試探性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期待問道:“叫……阿月嗎?” 這個稱呼太過親昵,甚至有些逾矩,但他幾乎是脫口而出。月光下,他的耳根似乎有些微微發燙。
林汐月看著他那帶著點書生氣的、小心翼翼試探的模樣,緊繃的嘴角竟微微向上彎了一下,雖然極淡,卻如同冰河初融。她移開目光,望向遠方,聲音似乎也柔和了一絲:“你喜歡就好。”
這幾乎等同於默許!孤仁盛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暖流悄然劃過心間,連手臂的疼痛都似乎減輕了幾分。他看著她的側影,月光為她鍍上了一層清輝,那份屬於“阿月”的柔和與屬於“鎮北侯”的堅毅奇異地融合在一起,讓他心弦微顫。
“看來阿月也是被作局了。” 孤仁盛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同病相憐的沉重,“不知做局之人,是否也與上官止有關?” 他將話題引回共同的敵人,試圖壓下心中那點悸動。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 林汐月搖搖頭,眼神重新變得銳利,“我本欲查北境軍需貪腐的線索,那筆款項數額巨大,去向不明,直接關係到邊軍將士的生死和邊防穩固。誰知,正好撞見我那‘好弟弟’林修閒和武王李繼在密謀,欲殺我奪侯位和兵權!” 她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和刻骨的寒意,“被他們一路追殺至此,山窮水儘之時……辛得公子相救,這才活了下來。” 她再次看向孤仁盛,這一次,目光裡是純粹的、不摻雜質的感激。那句“幸得公子相救”,是她第一次明確表達對他救命之恩的感謝,也悄然將兩人的關係拉得更近。
孤仁盛感受到了這份真誠的謝意,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和責任感。“公子”這個稱呼,也比“縣令”或“孤大人”更顯親近。他歎道:“看來這大雍宦海,已是風起雲湧,暗流洶湧了。阿月……之後如何打算?” 他自然而然地用了新稱呼,帶著關切。
“現如今,” 林汐月的聲音帶著無奈和堅韌,“林修閒與李繼籌謀已經,我早已被慢慢架空,他們已取得了大部分的鎮北軍軍權,而我隻有少數親信還聽我號令。隻能先隱姓埋名活下去了。世人以為我死了,這反而是我的優勢。看看他們接下來還有什麼舉動,露出什麼馬腳。” 這是蟄伏,也是等待反擊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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