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偷襲（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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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偷襲（三合一）第12頁
天淵城城牆之上。
凜冽的罡風卷過斑駁的古老城磚，發出嗚咽般的呼嘯。
城外，金、火、水三族聯軍如洶湧的潮水，將天淵城圍得水泄不通。
漫天光柱撕裂長空，裹挾著毀滅氣息的法寶、術法，如同暴雨傾盆，一波接著一波，狠狠撞擊在籠罩城池的巨大光罩——“九霄雲雷禁”之上。
每一次撞擊，都引得光罩表麵雷光狂閃，符文流轉，發出沉悶如雷的轟鳴，震得城牆微微顫抖，碎石簌簌落下。
城頭，人族大乘期修士莫簡離一身青袍，負手而立。
他麵容清臒，目光如電，穿透重重光幕，落在城外那鋪天蓋地的攻勢上，眉頭緊鎖，眼底深處壓著一絲凝重。
他側過頭，看向身旁一位須發皆白、手持一柄古樸木杖的老者，沉聲問道：“朽木大師，可收到張鐵長老的回信？”
朽木大師同樣凝望著城外那令人心悸的景象，手中木杖頂端鑲嵌的翠綠寶石微微閃爍，映照著他溝壑縱橫臉上更深沉的憂慮。
“回莫長老，剛剛收到回信。張長老言道，十天內必能趕到！”
“十天內……”莫簡離低聲重複了一遍，緊繃的下頜線條似乎稍稍鬆弛了一絲，
“那還好。憑借城內存積的資源，有老夫在此坐鎮，縱使三族的大乘期老怪按捺不住同時出手，這‘九霄雲雷禁’支撐上十天，應當……沒有問題。”
他微微吐出一口濁氣，仿佛要將心頭的巨石暫時卸下些許，事情似乎還未曾糟糕到那等絕望的地步。
朽木大師聞言，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上前一步，躬身道：“莫長老貴體初晉大乘，根基尤需穩固，實不宜過早損耗本源。這護城大陣的日常維係，由老朽與其他諸位長老合力主持，足矣應對。待到真正危急存亡之關頭，再請莫長老雷霆出手，挽狂瀾於既倒，方是上策。”
莫簡離聽罷，眉頭幾不可察地微皺了一下，似在權衡。
片刻後，他緩緩點頭：“也罷。如此，便有勞朽木大師與諸位同道了。務必小心，三族此番來勢洶洶，絕非尋常。”話音未落，他青袍身影在原地微微一晃，如同水波蕩漾，旋即由實轉虛，無聲無息地消散在城頭凜冽的風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天淵城外，數萬裡之遙。
莽莽蒼蒼的原始山林深處，空間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般，泛起一圈圈肉眼難辨的漣漪。
緊接著，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從中一步踏出，正是張鐵。他身著玄色勁裝，麵容剛毅如鐵，眼神銳利如鷹隼，周身氣息沉凝，仿佛與周遭的山石融為一體。
甫一現身，張鐵便毫不猶豫地將神識如同無形的潮水般鋪天蓋地湧出，瞬息間覆蓋了方圓數百裡。
山林中的鳥獸蟲豸，地底潛藏的妖物，乃至空氣中靈氣的細微流向，都在他強大的神識掃描下無所遁形。確認周遭並無異常氣息埋伏後，他目光如電，鎖定了與天淵城截然相反的一個方向，足下微頓，整個人便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殘影，撕裂空氣，以驚人的速度低空飛遁而去。
所過之處，隻留下淡淡的空氣漣漪和腳下草木被無形氣勁壓伏的痕跡。
經過整整一日不眠不休的極限飛遁，跨越了不知多少重山巒大澤，張鐵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外圍。
此刻他所奔赴的方向，正是五行靈族之一——金族人核心領地所在！
又過了約莫半個多時辰，一座通體閃爍著奇異金屬光澤的山峰，突兀地闖入了張鐵延伸至極限的神識感知邊緣。
此峰並不算巍峨，僅約百丈高低，占地也不過方圓數百裡，在一片蒼翠中顯得格外紮眼。然而，張鐵的眼神卻瞬間變得無比專注，銳利如刀鋒——就是它了！這座看似尋常的“金山”，正是金族人賴以生存的根基之地！
這金山表麵看去，不
過是座蘊含豐富金屬礦脈的山峰。實則其內部，早已被金族大能以驚天手段，祭煉成了一件蘊含空間法則的稀世至寶！其內核，隱藏著一個龐大得難以想象的獨立洞天福地，那才是金族真正的繁衍生息之所。
張鐵的身形如同鬼魅，悄無聲息地潛行至金山外側約百裡處的一片密林陰影中，徹底斂去了所有氣息。
他停下腳步，眼神冰冷地注視著那座在神識中散發著濃鬱金靈之氣的山峰。
驀地，他右手閃電般探出，五指張開，數杆顏色各異、符文繚繞的小巧陣旗憑空浮現於掌心，散發出微弱的空間波動。手腕一抖，這些陣旗如同活物般激射而出，精準地沒入前方虛空的不同節點，消失不見。
緊接著，張鐵雙手十指掐出一道道玄奧繁複的法訣帶著絲絲縷縷的銀色靈光，如同織網般打入前方的空間。
隨著法訣的注入，那片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劇烈地扭曲、蕩漾起來。
幾息之後，伴隨著一聲輕微得幾乎不可聞的“嗤啦”聲，一層厚實堅韌、流淌著濃鬱金色光華的禁製光幕，如同被無形之手強行撕裂的錦帛，赫然浮現！
光幕之上，被張鐵的法訣強行“腐蝕”出一個邊緣不斷蠕動、試圖彌合的細小孔洞。
孔洞起初隻有拳頭大小，但在持續注入的法訣力量支撐下，頑強地抵抗著禁製的自我修複，艱難地擴張著，直至擴大到丈許方圓，擴張的速度才緩緩停滯下來。
張鐵眼中寒光一閃，沒有絲毫遲疑。
他揮手一招，那數杆隱於虛空的陣旗化作流光飛回袖中。同時身形一晃，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瞬間穿過那丈許大的光幕孔洞，沒入其中。
就在他身影消失的刹那，那被強行撕開的光幕缺口，如同擁有生命般劇烈蠕動，金色流光飛速交織，轉瞬間便彌合如初，再無半點痕跡，仿佛從未被入侵過。
山峰內部，一處被人工開鑿出的巨大洞口前。
兩名身材異常魁梧、身披厚重金色全身鎧的甲士，如同兩尊金屬澆築的雕像，紋絲不動地矗立在洞府入口兩側。他們的皮膚並非血肉，而是呈現出一種深沉冷硬的暗金色澤，在洞壁鑲嵌的發光礦石映照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幽光，充滿了非人的質感。
就在此時，一隊由七名同樣裝束、手持金色長矛的金族甲士組成的巡邏小隊，邁著沉重而整齊的步伐，“鏗！鏗！鏗！”地踏著堅硬的地麵，從洞口前經過。
沉重的金屬戰靴與地麵撞擊，發出清晰而富有節奏的聲響。領隊的甲士與守門的兩位同伴用張鐵完全無法理解的、帶著金屬摩擦質感般的語言簡短交流了幾句。聲音低沉而短促，如同鈍器敲擊。
隨後，巡邏小隊繼續沿著既定的路線前行，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在曲折的洞道深處。守門的兩名甲士則重新恢複了雕塑般的姿態。
就在巡邏小隊腳步聲徹底消失的瞬間，一道黑影如同從最深的陰影中剝離出來，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捕捉極限！
張鐵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兩名守門甲士的背後，距離不足三尺！
兩名金族甲士顯然訓練有素，對危險有著本能的警覺。幾乎是張鐵出現的同一刹那，他們暗金色的皮膚下驟然亮起刺目的符文，沉重的身軀猛地就要轉動，同時張開嘴似乎要發出警報——
然而，太遲了！
張鐵左右手同時閃電般探出，食指指尖凝聚著兩點幽藍到極致、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寒芒，無聲無息地點向兩名甲士的後頸要害！指尖未至，一股足以冰封萬物的恐怖寒氣已然提前爆發！
“哢…嚓嚓嚓——”
細微而密集的凍結聲驟然響起！
幽藍的寒氣如同擁有生命的活物，瞬間從指尖觸碰處蔓延開來。
兩名金族甲士體表那層堅固的金色鎧甲，連同其下堅硬更勝鋼鐵的暗金皮膚，竟在刹那間被一層晶瑩剔透、散發著刺骨寒意的藍色冰晶完全覆蓋！
他們體內奔騰的金靈力甚至來不及做出有效抵抗，便被這股極致冰寒徹底凍結、凝固。兩人保持著半轉身的僵硬姿態，眼中還殘留著驚駭與難以置信，卻已徹底失去了所有生機，化作了兩座栩栩如生的冰雕，連一絲警報都未能發出。
張鐵麵無表情，一步跨到左側冰雕甲士麵前。他伸出右手，五指微張，掌心對準冰雕頭顱。一股強大而凝練的神識之力，如同無形的黑色細針，無視了堅冰與鎧甲的阻隔，毫無阻礙地刺入冰雕內部，直接侵入那已被凍結、但尚未徹底消散的神魂之中！
搜魂之術，霸道開啟！
刹那間，無數破碎的畫麵、混亂的信息、屬於這名金族甲士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強行湧入張鐵的識海。張鐵雙目微闔，強大的元神之力如同精密的篩網，快速過濾、解析著這些信息，從中提煉出關於此地結構、守衛分布、強者氣息等關鍵情報。
一炷香的時間，在死寂的洞府入口處悄然流逝。
搜魂完畢，張鐵如法炮製，又走到右側的冰雕前，再次施展搜魂之術。這一次，速度更快，隻為相互印證信息，查漏補缺。
“噗！噗！”
兩聲輕微的悶響幾乎同時響起。隨著張鐵收回手掌，那兩座蘊含著恐怖寒氣的冰雕，如同內部被引爆了無數細小的炸彈，瞬間炸裂開來！
沒有血肉橫飛，隻有無數閃爍著幽藍光芒的冰晶粉末，如同細碎的鑽石塵埃，在冰冷的空氣中彌漫、飄散，最終徹底湮滅，不留一絲痕跡於世間。兩名金族守衛，就此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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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鐵目光冰冷地掃過空無一人的洞口，隨即轉向洞內一側看似平平無奇的岩壁。
他雙手再次掐訣，十指翻飛，一道道複雜玄奧、帶著空間切割意蘊的銀色法訣，如同暴雨般射向那麵岩壁。同時，他口中念念有詞，低沉而古老的咒語在空曠的洞道中回蕩，每一個音節都引動著空間微弱的震顫。
十幾息後，異變陡生！
那麵堅硬的岩壁如同水幕般蕩漾起來，一層比入口禁製更加凝練、流淌著濃鬱液態金光的光幕豁然顯現！
光幕之上，無數細小的金色符文如同遊魚般飛速流轉，散發出強大的空間隔絕之力。
張鐵眼中厲色一閃，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不退反進，如同離弦之箭，直接撞向那金色光幕！
他的身體仿佛化作了一道虛影，與那空間禁製接觸的瞬間，光幕劇烈波動，符文瘋狂閃爍，試圖阻擋。但張鐵周身銀光一閃，如同滑不留手的遊魚，硬生生擠開了光幕的阻隔，整個人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金色光幕在他身後劇烈蕩漾了幾下，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眼前景象驟然開闊！
張鐵的身形剛剛在一片濃鬱得幾乎化為實質的金色靈氣中凝實，還未及看清四周環境，五道淩厲無匹、帶著刺耳破空聲的金色矛影，已然從不同角度，帶著洞穿虛空的殺意，將他所有閃避的空間徹底封死！
“什麼人！”一聲如同金屬交擊般的暴喝驟然響起，充滿了驚怒。
張鐵瞬間被五名氣息強悍、身披暗金重甲、手持丈八金色長矛的金族精銳甲士圍在核心！
這五名甲士，無論是體魄的強橫程度，還是周身散發出的靈力波動，都遠非洞口守衛可比，赫然都是化神期以上的修為！
他們暗金色的瞳孔死死鎖定張鐵，濃鬱的庚金殺氣如同實質的刀鋒，切割著空氣，發出“嘶嘶”銳響。大殿內精純至極的金屬性靈氣受到牽引，在他們周身形成微小的金色旋渦。
張鐵身處包圍圈中心，玄色衣衫無風自動。他緩緩抬起頭，冰冷的目光如同萬載寒冰，掃過圍住他的五名金族強者，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用方才搜魂得來的、略顯生硬卻清晰無比的金族語言，一字一頓地吐出殺伐之音：
“殺你們的人！”
話音未落，殺機已至！
張鐵甚至沒有任何明顯的起手動作，一股比之前凍結守衛時恐怖十倍、百倍的極致寒意，以他為中心，如同沉寂萬載的冰洋驟然爆發！無聲無息，無色無相，隻有那仿佛能凍結時空的絕對低溫，瞬間席卷了整個大殿！
五名金族精銳甲士身上的暗金重甲，表麵瞬間凝結出厚厚的幽藍冰層，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瘋狂滲透！
他們體內奔騰如江河的金屬性靈力，在這股源自法則層麵的恐怖寒力麵前，竟如同脆弱的薄冰，被強行凍結、凝固！他們試圖怒吼，試圖激發秘術，試圖刺出手中長矛……但所有的動作都在刹那間僵硬、停滯。刺骨的冰寒不僅凍結了他們的軀體，更侵蝕著他們的神魂！
“哢嚓…哢嚓嚓——”
令人牙酸的凍結聲密集響起。僅僅一個呼吸之間，五名氣勢洶洶的金族精銳，連同他們手中的金色長矛，便化作了五座姿態各異的幽藍色冰雕！冰晶純淨剔透，甚至能清晰看到他們臉上凝固的驚駭、憤怒與一絲難以置信的絕望。
大殿中濃鬱的金靈氣仿佛也被凍結，流動變得極其緩慢。
下一刻，張鐵眼神一凝。
“砰！砰！砰！砰！砰！”
五聲沉悶的爆響幾乎不分先後地炸開！
那五座蘊含著恐怖寒能的冰雕，如同內部被塞滿了不穩定的冰雷，轟然爆碎！沒有血肉，沒有殘骸，隻有漫天飛舞、閃爍著致命幽藍光芒的冰晶粉末，如同星塵般簌簌落下，又在接觸到地麵之前，被大殿內緩慢流轉的金靈氣悄然吞噬、湮滅。
五名化神期的金族強者，就此灰飛煙滅，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大殿瞬間恢複了死寂，隻有那濃鬱的金靈氣在無聲流淌。
做完這一切，張鐵沒有絲毫停頓。
他立刻閉上雙目，將龐大無比的神識毫無保留地鋪展開來，如同無形的巨網，瞬間籠罩了整座金屬大殿，並迅速向更廣闊的空間蔓延開去。他要探查此地核心區域的具體布局、強者分布以及最重要的目標所在。
根據先前對兩名守衛以及闖入時遭遇的甲士進行的搜魂，張鐵已對此地有了基本了解。
此處乃是金族掌控的龐大洞天福地中，相對偏遠的一座主城，名為“庚金城”。整個洞天世界，像這樣的主城共有五十座，如同星辰般分布在這片廣袤的金屬性福地之中，拱衛著最核心的聖地。
金族總人口以億萬計，雖然這個數目與人族那動輒數十億、數百億的超級巨城相比，顯得微不足道，甚至不如人族一個中等規模的城池人口。
然而，金族作為天地孕育的五行靈族之一，其種族天賦堪稱得天獨厚。
他們的壽命極其悠長，天生便是凡人壽命的數十倍！更可怕的是，金族之人一旦誕生，體內便天然蘊含著金屬性的靈根，而且絕大多數是純淨無比的金屬性天靈根！這使得他們修煉金屬性功法的速度，快得令尋常人族修士望塵莫及，堪稱一日千裡。
但是，天道至公，亦至苛！
金族雖然擁有令人豔羨的修煉天賦和無儘壽元，卻也背負著極其殘酷的枷鎖。
從他們踏入元嬰境界開始，每一次試圖突破大境界的桎梏，所要麵對的天劫之威，遠比同階人族修士恐怖得多！而且這天劫的屬性，往往極度克製金族本源。
最為常見的，便是那令所有金族修士聞之色變的“熾火天劫”！
當劫雲彙聚，蒼穹仿佛化作了熔爐。
凝練到極致、色澤近乎純白的天火，不再是以火焰形態落下，而是化作一道道撕裂長空、焚儘萬物的熾白雷霆！
蘊含著至陽至剛、破滅庚金本源法則的毀滅力量，無情地轟擊在渡劫者身上。
任你軀體堅逾精金，神通廣大，在這等天地偉力麵前，往往也支撐不了幾息，便被焚儘本源，連元神都來不及逃脫，徹底化作虛無塵埃，消散於天地之間。
這，便是為何金族雖然個體天賦卓絕，修煉神速，但真正能成長起來，達到煉虛、合體乃至大乘期的頂尖強者數量，卻並未比曆經磨難、基數龐大的人族多出太多的根本原因！
天劫，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鍘刀，無情地篩選著他們的天才族人。
與此同時，另一個關鍵因素維係著金族與人妖兩族之間微妙而脆弱的平衡。
人族修士在漫長的歲月中，發展出了體係龐大、包羅萬象的“修仙百藝”——煉丹、煉器、製符、陣法、傀儡、禦獸……其中尤以法寶煉製、符籙製作、陣法禁製之道最為精妙。
而這些，恰恰是天賦點幾乎全在“庚金殺伐”與“肉身強橫”上的金族（以及其他五行靈族）所嚴重缺乏的短板。
金族戰士或許肉身無雙，近戰無敵，但他們麵對人族修士層出不窮的法寶、威力巨大的符籙、以及變化多端的陣法時，往往束手束腳，難以發揮全部實力。
人族精妙的法寶能極大彌補肉身和法術威力的不足；一張強大的符籙，關鍵時刻足以逆轉戰局；一座精心布置的陣法，更是能困殺數倍於己的強敵。這些“外物”，對追求極致力量與防禦的金族而言，有著難以抗拒的巨大誘惑力。
正是這種基於資源互補的深層需求，以及天劫對雙方高層力量的殘酷製約，使得五行靈族與人妖兩族雖然共同生活在這片廣袤無垠的雷鳴大陸上，數十萬年來小規模的摩擦、衝突、資源爭奪從未間斷，彼此間也談不上什麼深厚情誼，卻始終維持著一種“鬥而不破”的詭異平衡，未曾爆發席卷整個族群、不死不休的滅族大戰。
張鐵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觸手，迅速掃過這座宏偉的金屬大殿，穿透層層牆壁和禁製，將方圓數十裡內的情況儘收“眼底”。確認暫時沒有更強者被驚動後，他眼中寒光一閃，迅速做出了決斷。
隻見他右手在腰間儲物袋上一拍，一道烏光激射而出，落在地上，瞬間化作一個身高丈許、渾身籠罩在濃鬱黑氣之中的猙獰身影。
這身影麵目模糊不清，隻有兩點猩紅的光芒在眼眶位置閃爍，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氣和強大的陰冷靈壓，赫然是大乘初期實力的大鬼！
張鐵左手一翻，困龍鼎出現在手中！
“去！”張鐵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將手中的困龍鼎拋向大鬼，“將此城中所有合體期實力的金族修士，儘數找出，活捉封印於此鼎之中！”
大鬼接住困龍鼎，兩點猩紅的光芒驟然熾盛，仿佛接到了無上旨意。
它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如悶雷般的咆哮，周身黑氣猛地翻騰暴漲，整個龐大的魔軀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閃電，攜帶著困龍鼎，瞬間撕裂大殿內濃鬱的金靈氣，朝著感應中最近的一道強大氣息源頭，無聲無息地撲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