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祭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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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祭三王第12頁
清晨，伴隨著一陣霧氣，明軍天不亮就早早起來，三更埋鍋造飯，到了破曉時，已經集合列陣完畢。
薛涼格河南岸！
一座點將台背水而建，朱棣身穿一件舊甲，身披蟒紋披風，佩戴一把嶄新的永興劍，雖然年邁，但北地猛虎的威武霸氣比年輕的時候還要更盛幾分。
點將台上，朱棣目光如炬地掃視著下方嚴陣以待的將士們。
台下，將士們盔甲鮮明，士氣高昂，手中的刀槍在清晨中閃爍著寒光。
親兵將帥案抬了上來，上麵擺放著三個牌位，牌位前是祭祀用的三牲，還有一個銅爐，兩側是已經點燃的油碗。
“爺爺！”
朱瞻基將香火恭敬的捧了過去，朱棣接過後點燃，插進香爐中，神情莊重肅穆。
他對著牌位拜了三拜，朗聲道：“中山郡王在上，開平郡王在上，定興郡王在上，今日我朱棣親率大軍，誓要蕩平漠北外敵，三位大帥在天之靈請保佑我大明旗開得勝，肅清沙漠！”
“晚輩朱棣敬上！”
三個牌位，分彆是早已故去的徐達，常遇春和藍玉！
朱棣祭拜徐達和常遇春，倒是常理之中，可他連藍玉也一起祭拜了，這讓很多人大吃一驚，感到不可思議。
在場不僅有燕藩的兵馬，還有神機營，三千營，北平都司，遼東都司部分兵馬，軍官。
朱棣看向藍玉的牌位，眼神堅定道：“藍帥，此戰我朱棣一定斬儘外敵，為你一血三峰山之仇！”
朱棣的聲音不大，周圍的諸將也聽的清楚，這其中有不少淮西子弟，也有藍玉帶出來的兵，這一幕讓他們動容不已。
朱棣緩緩轉身，拔出永興劍，指向北方，麵向台下將士，目光如炬，聲如洪鐘：“兒郎們，僵持一年之久，今日我們就要和敵人正式交鋒了……”
“我要你們和我一起馬踏連營，我要你們和我一起血戰沙場，我要你們和我一起蕩平漠北，肅清外敵……”
“我要你們和我一起為藍帥複仇！”
台下頓時爆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呼喊“複仇，複仇！”
聲音響徹雲霄，驚散了晨霧！
三千營指揮使張楨，這樣一個殺伐果斷，心狠手辣，對燕藩有極大意見的人，此時也不禁動容起來。
神機營主將傅讓緊握拳頭，眼眶濕潤！
許多司馬院軍官早已潸然淚下！
三峰山之戰，藍玉為國捐軀，成為永興皇帝的痛，成為三軍將士的痛，也成為大明的痛。
……
明軍整裝待發，渡過薛涼格河，騎兵開路，對著漠北聯軍一路窮追猛打。
而也先的反應卻是邊打邊退，一路向北而逃。
呼蘭呼失溫城！
朱高熾仔細端詳著沙盤地圖，上麵詳細擺放著明軍一路的行軍路線。
看著沙盤，時不時看著手中的軍報，眉頭緊鎖起來，苦著臉說道：“大軍渡薛涼格河，向北二百多裡，紮的太深了，後勤補給壓根跟不上，而且馬上就到雨季了，一旦下雨，我軍就失去了火器的優勢，對戰事不利啊！”
“千歲！”
燕王府長史金忠說道：“大軍繼續向北，已經超出我們的想象了，那是什麼地方，我們一無所知，而漠北聯軍卻常年盤踞在這裡，熟悉地形，一旦被埋伏……”
朱棣身邊的文官不多，金忠是他最信任的謀士，這些年參與燕藩所有重大決策，整個呼蘭呼失溫的民生都是由他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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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大軍出征，在朱高熾沒來之前，是金忠留守呼蘭呼失溫大本營，可見朱棣對他有多放心。
朱高熾有些擔憂道：“我爹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這個時候讓他撤兵，那是不可能的，開弓沒有回頭箭啊！”
“哎……”
說罷，朱高熾斟酌片刻，吩咐道：“火器暫時不要輸送了，以糧草為主，特彆是草料，絕對不能斷了，能送多少就送多少，起碼要支撐三個月！”
人要是餓了，還能撐兩天，可馬要是吃不上，那就跑不動，在漠北這樣的地方，沒有戰馬，等於失去了戰鬥力。
朱高熾是不能上戰場打仗，不是不通軍事，這些年他在京城也沒少參與軍事決策，自然有自己的見解，而且他心裡預感，這場仗，最多三個月就能見分曉，絕不會再拖到入冬了。
……
明軍大營！
朱棣看完手中的信件，忍不住笑了笑，說道：“這孩子，還管起他老子來了！”
朱瞻基湊過去問道：“爺爺，我爹說啥了？”
“你爹說要小心點，彆中埋伏了，糧草省著點吃，後勤不容易……沒個好話！”
朱高燧呲著牙笑道：“大哥連馬都騎不上去，就會瞎操心，他哪裡知道前線的情況，這個時候怎麼撤……追了這麼久，死也得死在這！”
朱瞻基斜著眼瞅著他說道：“三叔，我爹也是好意啊，不帶這樣埋汰人的！”
朱棣擺手道：“老大的擔心是對的，可也不能都聽他的，老三說的也對，退兵是不可能，就算有埋伏也得繼續打，至於後勤……”
“我就不信，漠北聯軍的後勤能比咱們好多少！”
朱高燧當即說道：“那肯定不能，他們才有多少東西，爹，我看，他們快到頭了，應該跑不遠了，再跑就要斷糧了，何不趁此機會，壓過去，一鼓作氣，吃掉他們！”
“三叔，你想的太簡單了！”
朱瞻基反駁道：“那個也先年紀輕輕就能掌握瓦剌部，降伏草原各部，成為漠北聯軍的指揮，一定不是泛泛之輩，他們邊打邊退，一定有什麼陰謀，我們追的太緊，實在太危險了！”
“你懂個屁！”
朱高燧拍著桌子大聲說道：“打仗就沒有穩贏的，隻要打就有風險，怕埋伏就不打了？”
“大侄子，你回去吧，回呼蘭呼失溫陪你爹去吧！”
朱瞻基氣憤道：“三叔，你彆說我，你也沒打過幾仗吧，這幾年淨在京城當錦衣衛抓人呢，乾臟活倒是一把好手！”
“你小子……”
朱高燧拍案而起，指著他說道：“你小子長大了是吧，現在跟你三叔說話都這個態度，你眼裡還有沒有長輩，你爹就這麼教你的！”
“夠了！”
朱棣嗬斥道：“敵人還沒消滅，自己倒是先吵起來了！”
“瞻基，你三叔說的再不對，那也是你三叔，不是你該說的！”
“是！”
朱瞻基心不甘情不願的抱拳道：“三叔，侄兒衝動了，還請您原諒！”
朱高燧隨意擺擺手，說道：“行了，都是一家人，沒什麼說的！”
朱棣吩咐道：“老三，派人去看看漠北聯軍的情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