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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安靜的能嚇死蚊子。
辦公室外也差不多。
辦公室的隔音沒那麼好,顧副處長的到來,本就吸引了全科人的目光,而從摔桌子到喝罵的聲音,更是大的門外本就豎起耳朵傾聽的科員,想聽不到都不行。
一堆人躡手躡腳的就貼著牆麵色繃緊。
隨著劉小樓出來,所有人馬上作鳥獸散,沒一會兒功夫,又聚集了起來,竊竊私語。
科長要完蛋了,科裡要變天了,鬨不好他們這些人都得跟著倒黴,從上到下,挨個槍斃,總務科裡恐怕找不出一個冤枉的人。
隨著劉小樓端著咖啡杯回來,所有人再做鳥獸散,等劉小樓進門,又立刻過來趴牆根。
今天不會再有彆的事比裡麵的事更重要,所有人的前程都會在顧副處長出門的那一刻決定。
隻是他們的心裡七上八下,遠比不上房間裡的人心情糟糕,顧副處長從劉小樓出門就沒有再說過話,安靜的等待審判無比煎熬。
好在劉小樓的進來打破了這種風味,劉小樓送了咖啡遞給顧硯聲,順便輕聲提了一嘴,“處長,門口總務科的人都聚在一起聽著呢。”
“喜歡聽就讓他們聽,你以為這堆人就不知情?”
顧硯聲根本無所謂這種事情傳播,省的處裡的一些人就像眼前這兩位一樣,真當他是什麼都不懂的雛,擱這糊弄浪費時間。
就怕他們自己不敢出去說。
眼神掠過兩人,對著林德昌喝道:“沒長骨頭是不是?有點事就跪,你當這清朝啊?要不要我安排飛機把你送去滿洲給溥儀跪個夠?”
“長了長了。”林德昌麻溜的爬起來低頭站好。
“出去!”
“是。”
“小樓,你也先出去。”
“好的。”
房間裡走的就剩下顧硯聲和廖禮堂兩人,劉小樓還貼心的把門帶上。
顧硯聲看了低頭彎腰躬身站著的廖禮堂一眼,拿起桌上未看完的文件。
基本的醫療,每天50塊大洋。
設備維護,比如牢房修繕,刑具更換,攤到每天也得50大洋。
行政支出,比如文書,水電費,囚犯轉運費,汽油費,垃圾處理費,雜七雜八,加一起,每日得100大洋。
這兩個開銷一個月就是6000大洋。
而最後的一筆支出,也是最大的支出,是犯人的夥食費。
在押人數2578人,每人每日015塊大洋的標準,每月總數11600大洋。
接下來還有些訴苦的內容,以及這份報告金額的相關解釋,這些顧硯聲就懶得看了,把文件重新丟到了桌上,看著廖禮堂說。
“一邊跟我說醫療不好,沒醫生,一邊報賬每個月花1500大洋,這也就算了,獄警生病總要治的,貪點小便宜算在裡麵也算人之常情。
但是你要說日本人願意每月花一萬大洋養著那幫對他們來說毫無價值的犯人,說出去狗都不信!
說吧,第二監獄的劫獄怎麼回事?”
事到如今,廖禮堂也已經沒什麼好隱瞞了。
咳嗽清了下嗓子,低沉說道:“報告處長,第二監獄因為賬目太混亂,怕您查賬,所以給我提了這個燒掉賬本的辦法,按監獄長的說法是,隻要賬本沒了,就變成了糊塗賬,哪怕再核實一遍,有些數字對不上也很正常,也就免於責罰。”
“就這些?按你的說法著個火就行了,不至於還搞個劫獄出來吧?”
“是還有,您在會上說了,想要釋放那些在押的人犯,他們監獄那邊其實不想放,因為這些人可以給監獄帶來收入。
所以他們搞了個劫獄出來,就是為了證明這些人不止是被誤抓的普通人,裡麵還有隱藏的特工或者重要人物,這樣對方才會派人前來營救。
那麼按照常規,監獄裡要負責排查這些人裡的隱藏特工,一旦開始排查,那麼時間就說不準了,拖個一年半載都很正常,而這些人也就被留下了。”
“跟誰證明?”
“先跟您,再跟憲兵司令部,因為怕您知道了以後還是決定要放,怕沒效果,但是日本人是肯定會重視的。”
“我猜也是。”
顧硯聲聽了一笑,“思路倒是不錯,挺有想法的,做監獄長屈才了這個人什麼背景?”
廖禮堂直言:“蘇州維持會會長的關係,他們算是姻親。”
顧硯聲點了點頭,沒有多言,這年頭想要當上監獄長這個肥缺,背後沒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不過一開始猜測,可能就是原來的處長副處長的關係,想不到最後居然是蘇州的關係。
顧硯聲繼續問道:“我看剛才報告裡說,上海這個監獄,關押了1200名左右的意外被捕人員,刨去老弱病殘,還有700餘人可以出獄乾活。
每個人的收入平均是6塊一個月,也就是為監獄創收4200塊大洋,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監獄的經費不足,這些數字的水份是多少?”
廖禮堂說道,“意外被捕人員的人數大概會比登記的1200餘人少一點,因為可能有人已經家裡有錢被買出去了,具體人數是多少我也不知道。
不過剩下的人裡麵,實際開工的人數應該在1500人以上。
其中1000餘人是屬於這1200名意外被捕人員的範疇,還有500餘人是被判了刑,但是表現還不錯的輕罪犯。
具體的收入由於這些人身份畢竟是罪犯,所以會被壓價,可總的來說一個月也有8塊錢的平均收入,這是我知道的。
而那些用人的企業還有沒有回扣給到監獄長那邊,那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有的。”
“難怪想儘辦法不想讓我放人。”
顧硯聲這下就都明白了,原來是擋人家財路了,而且是大財路。
光報告裡的數字和廖禮堂嘴裡的數字,能計算出來的差額就有7800大洋一個月。
7800大洋!
法租界差點的小房子一個月就能買兩套。
難怪獄管科那個科長馬四海在會上就表態,放人會造成更大的虧空。
1500個人給他們白打工,人放了,財源沒了,人家不急才怪。
“誰的主意?馬四海的?還是你的?”
“不是,是監獄長的,監獄確實經費不太夠,他那個蘇州維持會會長的姻親人脈廣,商人也認識的多,就想了這麼個主意,用犯人來工作,商會得了用工經費便宜的實惠,監獄也能有錢運營下去。”
“兩家都得利,真是個好主意。”顧硯聲話是這麼說,但語氣可沒一分誇獎的意思。
其實貪汙這種事,顧硯聲是知道肯定有的,他都不準備處理,也沒什麼好處理的。
貪點醫藥費,貪點夥食費,人要有本事,哪怕把市政府的庫房搬空了,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他又不是來替日本人管錢的,貪就貪了,在國民政府當官都貪了,現在幫日本人當值不貪了,這還像話麼?
不貪,顧硯聲知道了都得罵他們兩句廢物。
說穿了,這個政府裡的所有經費,全是用來對付抗日分子的經費,有人多貪一分錢,那也是極好的事情。
但是,不貪日本人的錢,光貪中國人的錢,這就太沒出息了,純純的廢物。
“你還算老實。”
顧硯聲站了起來,拿著報告一下一下敲著腿,看著他說:“想活還是想死?”
“想活。”廖禮堂沒有任何猶豫,老實巴交的看著顧硯聲的眼睛,誠懇的很。
都是聰明人,說這麼多,顧硯聲都沒把他交到執法處,廖禮堂知道有希望。
顧硯聲直言道:“人我是肯定要放的,這關係到司法處改革的大計,對外要改革,對內我卻不希望有動靜。
事情都是要人辦的,改革的措施也少不了處裡人員的緊密配合,正副處長都才剛被拿掉,你們幾個科長現在已經是處裡為數不多的主力軍。
看在這個份上,我可以保你一次,讓你戴罪立功。
記清楚,如果有一天你們的事情被人說漏了嘴,被日本人知道,這既是我今天保你的原因,也是我日後能在日本人麵前保你一命的理由。”
“明白。”廖禮堂馬上頓首,正色道:“謝謝處長,我一定會竭儘全力推動你的改革,並且保證今後一切事情,唯您馬首是瞻。”
顧硯聲擺了擺手,“空話我就不聽了,看你以後的表現吧,待會你自己聯係馬四海,你們總務科加獄管科,把放人前的準備工作都做好,監獄打掃打掃,不要有臟亂差的東西,到時候可能會有社會人士,還會有日本高層巡視,聽明白了麼?”
“記住了。”
“嗯,那個監獄長我不喜歡,人放了以後,你們監獄不是缺經費麼?到時候你和馬四海想個辦法設個局,讓他把錢吐出來,虧空補掉了,你們的問題其實就不大了。
至於這個人吃了虧會不會開口攀咬,你自己處理好好吧?”
廖禮堂思索了下,點了點頭:“處長放心,到時候我會處理的。”
顧硯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該說的都說完了,走人。
“額,對了,那個監獄啊,也彆打掃太乾淨,要不看起來太假。”
接到這個拍肩膀的安撫,廖禮堂狠狠彎腰鞠了一躬:“是,處長慢走。”
“小樓,走了。”
“哎。”劉小樓趕緊帶上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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