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空”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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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武藏作為盾牌的人形傀儡在接觸到柳生宗矩的寶具後便被一刀兩斷並從切割處開始化作櫻花消散。

武藏本以為有盾牌擋在前麵，自己就能暫時安全，卻沒想到柳生宗矩的寶具在切開人形傀儡後依舊陰魂不散地追擊著她。

武藏向側麵躲閃，柳生宗矩的寶具也如同追蹤導彈般轉向追擊。

武藏不斷切開地麵的石材試圖消耗對方寶具的魔力，但在嘗試了七八次後，寶具依舊如同刀切豆腐般將所有的阻礙切開並化為櫻花。

看著狼狽躲閃的武藏，柳生宗矩十分驕傲地說道：“雖然不如對軍、對界寶具那麼華麗，但在確切地擊殺目標這點上，還是對人寶具更勝一籌。”

防不住、躲不開，柳生的寶具依舊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般死死追在武藏身後。

武藏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這名年輕的柳生宗矩絲毫不比先前的老年版弱，若是在此刻還想著節省魔力，很可能會被擊殺。

對人寶具可不隻有對方才有。

武藏快速提升魔力，同樣準備釋放寶具。

“我都說了，我可沒有老年的我那麼天真。”

柳生宗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武藏身旁，出劍揮向正在提升魔力的武藏。

武藏雖然及時躲開了柳生的攻擊，卻也被迫中斷了寶具的釋放，更糟糕的是，柳生的寶具距離她更近了，武藏已經沒有時間再次釋放寶具了。

此刻的武藏陷入了她人生中最危急的時刻，她所掌握的所有手段都無法讓她翻盤，可謂是絕境中的絕境。

但不知為何，武藏在這一瞬間並沒有恐懼，也沒有悲傷，更沒有絕望，她的內心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無悲無喜。

眼前開始閃現武藏此前的種種經曆。

自小被父親逼著學劍、學成卻又不被父親認可、獨自踏上與他人比試劍術的旅程、遇到自己那個世界值得點撥的後輩、第一次穿越世界後的不安、逐漸習慣並挑戰各個世界的強者、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名為“夏炎”的禦主、在天守閣頂層遭遇了人生中最危機的時刻。

武藏猶如旁觀者般看完了自己直至此刻為止的人生，對於旁人來說，自己的人生可謂波瀾壯闊、跌宕起伏，武藏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可在這一刻，她卻有了彆的看法。

自己的人生也隻是一段頗為有趣的旅程，但這種程度還遠遠達不到配得上武藏之名，自己還沒有追求到那名為“空”的境界。

等一下！

武藏在此刻瞬間頓悟了。

“一”是一切的開始，“空”是一切的終焉，自己以往的理解並不準確。

自己一直在追求“空”更是錯誤的。

“空”並非一切的終焉，而是一切的本質，“空”之境界也並非刻意追求可得，而是拋卻一切雜念與欲望，以一顆赤子之心參悟自身乃至世間萬物的本質。

悟得此理，便可知曉一切皆“空”，萬物皆可破之。

武藏的意識回歸身體，此時柳生宗矩的寶具距離她已經不足一尺，即便以武藏的速度也不可能再躲閃開。

看到這一幕的柳生宗矩沒有再追擊，因為他已經認定武藏必敗無疑。

然而，武藏卻站定了身形，眼神堅定地望向柳生宗矩的寶具，將手中的劍揮向了柳生宗矩的寶具。

這是無計可施之後病急亂投醫，準備試試運氣了麼？

柳生宗矩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笑，自己的寶具若是如此輕易便能破除的話，自己又怎麼能與老年的自己不分伯仲。

嘴角依舊上揚著，但柳生宗矩的眼神卻在下一瞬充滿了不解與困惑。

武藏毫無魔力，甚至毫無技巧的揮劍竟然將自己寶具的斬擊切碎了。

這是連老年版的自己用禪劍合一的劍術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可是武藏卻做到了。

而達成了這項壯舉的武藏卻依舊不悲不喜，隻是將目光轉移到了柳生宗矩的身上。

柳生宗矩頓時感到汗流浹背，這是即便在與老年版的自己對決的時候都未曾出現的情況。

這無關魔力，更無關劍技，是一種更加本質的壓製，名為“心境”的層次差異。

“感謝你，柳生宗矩閣下。若不是你將我逼入了絕境，我也不可能領悟‘空’，作為感謝，我會用自己毫無保留的一擊擊敗你。”

武藏舉起手中的雙劍，交叉在身前，透過雙劍的劍身看去，柳生宗矩的身體被分為了頭、左手臂、右手臂和下半身四個部分。

柳生宗矩如臨大敵，再次召喚出了四名人形傀儡，在釋放出寶具後命令四名人形傀儡護在自己身前。

隻是，這些在武藏眼裡都是無用的。

“天眼，開！”

僅僅一瞬，武藏便出現在了柳生宗矩的身後。

一路上柳生宗矩的寶具、人形傀儡還有柳生宗矩本人皆被武藏的雙劍以X型斬破。

柳生宗矩隻感覺眼前血霧飄散，隨後才感受到胸口傳來的疼痛。

輸給這一劍並不冤。

柳生宗矩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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