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敢問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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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怎麼處理吸血鬼伯爵成了一個問題。

老實說，林森看見血裔和人類相處的如此和睦還是有點驚訝的，這樣的血裔如果隻是因為自己要通關這個地塊而消亡的話，可能有點掃興了。

如果可以，林森更希望找到另一個解決辦法。

“嘖。”林森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當然清楚，這兩隻血裔可能隻是特例。

古堡深處那些遊蕩的陰影裡，或許還藏著無數像那異種血裔的怪物。

但萬一還有其他像休斯，休斯頓這樣的血裔存在呢？

古堡閣樓頂上的石像鬼或許是個不錯的了解其他血裔的途徑。

在告彆了三人後，林森也在瘦血裔的貼心指示下，帶著自己的保鏢前往古堡閣樓的尖頂處。

林森沿著螺旋石階向上攀登。

閣樓頂端的木梯早已腐朽不堪，每踩一步都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當林森推開那扇布滿蛛網的小木窗時，林森看見了最古老的那隻石像鬼，據說在那群血裔沒來古堡之前，它就已經存在了。

名副其實的一位傳家寶。

一尊足有三米大小的活體石像鬼，正以經典的蹲踞姿勢盤踞在尖頂。

天知道這尖頂的材質是什麼，這麼纖細竟然能承受這麼大的體格。

尖頂：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承受了什麼！

看它的外表就知道是個老物件，很開門啊！

原本應該光滑的皮膚布滿龜裂，左翼尖端缺損了一塊，斷口處還覆蓋著厚厚的青苔。

原本猙獰的麵容被時光磨平了棱角，竟顯出幾分智者般的沉靜。

當林森的靴子剛踏上閣樓地板時，老物件的頭部就發出“哢哢”的石頭摩擦聲，緩緩轉向入了林森進來的方向。

它已等候多時！

隨著一陣勁爆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為何而來！”

“隻有不濫殺無辜的獵魔人才會得到指示來到我的身邊，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麼？”

“你是要詢問擊殺吸血鬼伯爵的法器下落？還是傳奇獵魔人埋藏的寶藏？又或者是如何逃離這座被詛咒的古堡？”

“不，我想知道的是，下麵的血裔中，可有濫殺無辜之徒？可有奸詐狡猾之輩？”

“啊，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獵魔人關心這個。”

“古堡裡的血裔啊”它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像是老者在談論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都是些好孩子呢，它們恪守著獵魔人的守則，在黑暗中依然緊握著生而為人的本心。”

石像鬼意味深長地瞥了眼窗外：“當然了”

它突然壓低聲音，像是怕被誰聽見，“地窟裡那些異種不算數，那些不過是小愛德華失敗的實驗品罷了。”

說這話時，它殘缺的石翼甚至還厭惡地抖了抖。

碼特的天平砝碼沒有傾斜，這具老古董沒有說謊。

得到答案的林森轉身就要離開。

“可以的話，請你給小愛德華一個痛快，我想小愛德華也不願意以一個吸血鬼的身份一直活下去。”

林森的靴跟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聲響。他半側過臉，月光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冷硬的銀邊：“這隻是你的想法。”

聲音平靜得可怕，“那位''小愛德華''或許找到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他有個屁，從一個傳奇獵魔人的子孫變為吸血鬼，他就應該感到羞愧，他讓整個愛德華家族徹底蒙羞，他讓獵魔人這個團體名譽掃地......”

林森已經頭也不回地走向樓梯。

“彆走，不就是嫌沒有好處嗎？我可以先把愛德華家族的藏寶地告訴你在哪裡，等事成之後我再把鑰匙給你！”

老物件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一張羊皮紙，氤氳的魔力在羊皮紙上儘情的噴發，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通往寶藏之地的路線。

“這可是愛德華家族從獵魔開始就積累起來的財富啊，可以買下十座金山不止啊......”

懷裡的天平沒有晃動，這是真話，不是謊言，可後麵的話，林森已經不想聽了。

他連腳步都不想停，靴底碾碎了幾塊崩落的碎石，發出不屑的嗤笑。

身後石像鬼的絮叨漸漸變成歇斯底裡的咒罵，最終被木梯的吱呀聲徹底隔絕。

那些被詛咒變為怪物的血裔們，反而在儘心守護著古堡的秩序。

而這個世代侍奉家族的石像鬼，卻滿腦子想著如何用主人的遺產換取一場謀殺。

這座古堡越來越有意思咯！

......

“沒什麼事吧！我看上麵好像鬨了不小的動靜，樓下的畫像都在尖叫！”休斯頓關心的詢問道。

“那老東西就是這樣，就是看我們血裔不爽，認為我們是低等的野獸，明明自己也是一隻怪物，卻總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休斯似乎聽見了什麼，對那個老東西頗有怨言。

一旁的伏波樂正在切割肉排，看到林森看向她後，她將那杯小麥果汁遞給了林森。

“不要在意，閣樓上的那個家夥還預言伯爵沉睡後，我活不過幾天呢，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

月光透過彩繪玻璃窗，在客房地板上投下斑駁的暗紅色光斑。

林森靠在四柱床的雕花床架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銀盤的邊緣。

明天日出時分，休斯頓將帶他前往吸血鬼伯爵的沉眠之地。

古堡裡所有血裔的生與死就看明天林森與吸血鬼伯爵的交涉了。

指尖傳來銀盤冰冷的觸感，林森盯著天花板上蔓延的黴斑，思緒如同那些扭曲的紋路般糾纏不清。

說實話，林森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淨化吸血鬼伯爵讓所有血裔消失，還是說讓吸血鬼伯爵異化，然後殺掉吸血鬼伯爵。

不過這兩種選擇對古堡裡的血裔似乎沒有什麼區彆，迎接它們的好像隻有死亡這一條歸宿。

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林森悄聲走到窗邊，看見月光下的庭院裡：

胖血裔休斯正笨拙地用耙子清理豬玀獸闖進古堡內留下的糞便。

瘦血裔休斯頓抱著一摞書匆匆走向伏波樂的房間。

更遠處的噴泉邊，伏波樂正赤腳踩著水花，哼著血裔們教給她的走調的歌謠......

難道就沒有彆的選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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