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桃仙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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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頭嘶喊，那些不屬於我的記憶碎片如退潮般消散，“這不是我的記憶！”

女子歪了歪頭，空蕩的眼窩裡突然鑽出幾根桃樹嫩芽：“怎麼會錯呢？你身上流著桃女的血……還有魂玉。”

房間猛地一震，牆壁突然滲出鮮血。

那些血珠順著桃紅色的紗幔滑落，在地麵上彙聚成詭異的符文。

“你到底是誰？”我強忍頭痛質問道，“為什麼要假扮我母親？”

女子輕笑一聲，臉上的皮膚突然裂開，露出下麵木質紋理：“傻孩子，我就是你啊……”

她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紅裳下伸出無數桃枝：“每一任桃女都會成為桃仙的一部分……而你，是最特彆的那個……”

我驚恐地後退，後背抵上了冰冷的牆壁。

就在這時，心口突然傳來一陣灼熱，是江輕塵給我的那塊玉佩。

女子突然變了臉色，“你怎麼會有那個東西！？”

她猛地撲來，卻在觸碰到和玉佩的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

借著這個機會，我拚命朝門口跑去。

剛衝出房間，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僵在原地。

這是一個巨大的樹洞，四周牆壁全是蠕動的桃樹枝乾。

而在樹洞中央，矗立著一棵通體血紅的巨大桃樹，樹乾上鑲嵌著數十張少女的臉！

那些麵孔有的已經乾癟，有的還很新鮮，全都睜著空洞的眼睛，嘴裡不斷重複著：“桃仙賜福……桃仙賜福……”

最駭人的是，桃樹的枝頭上掛著的不是果實，而是一個個拳頭大小的人頭！

那些人頭應該是曆代被選中的桃女，此刻全都睜開了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

“歡迎回家，我的乖女兒……”桃樹的主乾上，緩緩浮現出一張與我生母一模一樣的臉，“來成為桃仙的一部分吧……”

我轉身想逃，卻發現來時的路已經被密密麻麻的桃枝封死。

那些枝條如毒蛇般向我纏繞而來，眼看就要將我吞噬——

"砰！"

一聲巨響，樹洞頂部突然炸開一個大洞。

漫天木屑中，一道黑影如利箭般射入。

是江輕塵！

他渾身沾染著桃枝裡的血，黑袍翻飛，眼中的寒光比任何時候都要淩厲。

“放開她！”他一劍斬斷襲向我的桃枝，將我護在身後。

桃樹上的麵孔同時發出刺耳的尖叫：“你毀了我的村子！毀了我的祭品！”

江輕塵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聲音如寒冰刺骨：“那不是你母親，隻是這妖樹用你記憶幻化的假象！”

他指尖鬼氣流轉，在我眉心一點，頓時一股清涼之意驅散了腦海中的混沌。

“守住心神，彆被它蠱惑。”他冷冽的眸子緊盯著我，“它最擅長的就是窺探記憶，製造幻境。”

我猛地清醒過來，手腕一抖，骨鐲感應到我的心念，瞬間化作裂魂鞭。

鞭身纏繞著森森鬼氣，與江輕塵的劍氣交相輝映。

這時候，那些村民所化的桃枝卻不給任何喘息的時間，紛紛朝著我倆而來。

"我們一起殺出去！"我咬牙道。

手腕一抖，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將襲來的桃枝儘數斬斷。

江輕塵唇角微揚，手中鬼氣凝成的長劍黑芒暴漲。

我們背靠背站定，一個使鞭如遊龍，一個揮劍似驚鴻，配合得天衣無縫。

然而那些桃枝仿佛無窮無儘，斷裂處立刻又生出新的分支。

漸漸地，我的手臂開始發酸，呼吸也變得急促。

“太多了……”我喘著氣道，一鞭掃斷三根襲向麵門的桃枝。

這些桃枝生命力太過旺盛，就算毀掉也轉眼間又會有新的冒出來。

江輕塵還好，但是這樣下去我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被耗死在這裡。

我一邊對抗迎麵而來的東西，一邊不停地思考如何儘快脫身的辦法。

然而，就在我快要力竭時，異變突生。

那些瘋狂舞動的桃枝突然僵在半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發黑！

樹乾上那張"母親"的臉痛苦地扭曲著，皮膚迅速乾癟龜裂，露出下麵蒼老的木質紋理。

更詭異的是，那張臉竟漸漸變成了另一副模樣，溝壑縱橫的老臉，渾濁的三角眼，正是我在江輕塵記憶中見過的陰陽法衣老者！

“不！這不可能！”那張老臉發出沙啞的嘶吼，“我的祭品……我的長生……”

我震驚地瞪大眼睛：“是你！”

老者渾濁的眼珠轉動，陰森地瞪著我：“你們竟敢毀了我千百年的心血……”

他話未說完，整棵桃樹劇烈震顫起來，樹皮大片剝落。

那些鑲嵌在樹乾上的少女麵孔同時發出淒厲的哀嚎，隨後一個接一個地乾癟下去。

“怎麼回事？”我警惕地後退兩步，看向江輕塵。

江輕塵眯起眼睛，突然輕笑出聲：“共生關係被打破了。”

他指向四周正在迅速枯萎的桃枝：“這些村民以血供養村口桃樹，又靠吃桃樹的''壽桃''續命，村民早就與村口桃樹共生，那桃樹在一直提供生機，所以這些東西才殺之不儘，然而現在……”

“有人毀了那棵桃樹！？”我恍然大悟，“是樓妄他們！”

江輕塵讚許地點頭：“聰明。”

就在這時，整個樹洞突然劇烈震動，無數碎石從頂部墜落。

那張老者麵孔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你們都得死！”

地麵突然裂開，數十根粗如兒臂的桃樹根須破土而出，如巨蟒般朝我們纏來！

“小心！”

江輕塵一把將我推開，鬼氣長劍橫掃，斬斷兩根襲來的根須。

我淩空翻身，裂魂鞭舞得密不透風，將另一側的根須儘數擊退。

鞭梢掃過之處，那些根須立刻枯萎變黑。

“江輕塵！”我大喊，“神壇上那截桃枝才是本體！毀了它！”

江輕塵眸光一凜，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身形如鬼魅般閃避著襲來的根須，朝樹洞中央的神壇逼近。

“找死！”老者麵孔猙獰扭曲，更多根須從四麵八方湧來。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裂魂鞭上。

鞭身頓時藍光大盛，如活物般自動飛舞，將那些根須一一攔截。

“你的對手是我！”我厲喝一聲，鞭影重重，在江輕塵周圍築起一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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