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癡心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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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江輕塵拿起那塊糕點，修長的手指與白玉般的點心形成鮮明對比。

他咬了一口，細嚼慢咽。

“好吃嗎？”江芮緊張地攥著衣角，眼睛亮晶晶期待看向江輕塵。

江輕塵放下點心，唇角微揚：“不錯。”

江芮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雙頰泛起紅暈：“你要是喜歡，我以後經常做給你吃。”

“不用這麼麻煩。”江輕塵拂去指尖碎屑，語氣溫和卻疏離。

“不麻煩！”江芮急急打斷，又意識到失態，聲音低了下來，“隻要你喜歡……我做什麼都願意。”

庭院裡一時寂靜，隻有風吹過竹葉的沙沙聲。

江芮忽然抬頭，眼中閃爍著決心：“輕塵哥，你也教我練劍吧。”

江輕塵明顯一怔：“你一個姑娘家，舞刀弄劍不太適合。”

“我和族長那位千金可不一樣。”江芮揚起燦爛的笑，嘴角勾勒出一抹諷刺的弧度：“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沒人疼沒人護，學點防身的本事總沒錯的。”

這話裡的酸澀幾乎要溢出來。

江輕塵笑容微斂，卻終究沒說什麼，隻折下一段柳枝：“既然你想學，我就教你一點基礎。”

柳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劃出一道優美弧線。

江芮學著他的樣子揮舞，眼神卻始終黏在他身上。

他的教導方式與教江小魚時截然不同，始終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江芮偷瞄著他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側臉，咬了咬嘴唇。

忽然，她腳下一崴，"哎呀"一聲向前栽去。

江輕塵身形一閃，穩穩扶住她的手臂。

隔著衣袖，江芮似乎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

她順勢往他懷裡靠，臉頰貼在他胸前，聽到沉穩的心跳聲。

“沒事吧？”

江輕塵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依舊溫和卻透著幾分疏離，不等她回答，江輕塵將她扶正就已經鬆開手。

江芮的指尖悄悄攥緊了衣袖，她低頭掩飾眼裡失落的搖頭，“沒，沒事。”

說完，她又抬起頭期待的問，“我們還繼續練嗎？”

江輕塵後退半步，“天色不早了，改日再學吧。”

江芮眼中期待的光芒瞬間暗淡。她咬著唇，半晌才道：“那我明日再來。”

江輕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江芮戀戀不舍地離開，走到院門處又回頭，“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聲音在空蕩的庭院回蕩，卻無人應答。

然而，記憶如流水般轉換。

這次是月色朦朧的夜晚，江輕塵推開院門，看到歪坐在石凳上的江芮。

兩個丫鬟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公子，江小姐喝酒了，非要等您回來……”

江輕塵眉頭微蹙，快步上前。

江芮雙頰酡紅，眼神有些迷離，身上似乎散發著酒氣。

見到江輕塵後，江芮踉蹌的朝著他撲過來，“輕塵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你喝酒了？”江輕塵眉頭皺的更緊，微微露出不喜。

“隻……隻是一點點。”江芮抬頭癡癡笑著，眼中水光瀲灩。她搖搖晃晃整個人往江輕塵身上倒，“輕塵哥哥……也陪我喝點可好？”

江輕塵扶她坐好，自己卻站在一步之外：“飲酒傷身。”

江芮的眼裡閃過一絲失落，但隨即又露出醉態可掬地笑容。

“那你陪我賞月嘛……就一會！”說著，江芮去拉他的衣袖，但是卻被江輕塵巧妙避開。

江輕塵召來兩個丫鬟，然後對江芮說：“你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她們送！”江芮突然發作，一把推開上前攙扶的丫鬟。

兩人嚇得跪倒在地，求助地看向江輕塵。

月光下，江輕塵的側臉如冰雕般冷峻。

沉默片刻，他輕歎一聲：“我送你。”

一路上江芮幾乎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經過族人院落時故意提高聲音：“輕塵哥哥...你走慢些……”

感受到四周投來的視線，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江輕塵臉色如常，不讓她跌倒，也沒有過多的親近。

到了住處，江芮又搖搖晃晃去拿酒，“今晚月色這麼好，輕塵哥哥就陪我喝一杯嘛。”

江芮走到江輕塵踉蹌走到江輕塵麵前，肩帶隨著她的動作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她雙眼朦朧透著誘惑的看著江輕塵。

江輕塵不為所動，甚至體貼地為她披上外衫：“我不喜飲酒。”

“那……那我自己喝。”江芮喝了一口，突然踉蹌的撲向江輕塵。

“好冷……”她聲音顫抖，兩頰緋紅醉眼迷離的望著江輕塵。

江輕塵把酒放在一旁，他的動作雖然溫柔，但卻帶著明顯的疏離，“你醉了，好好休息吧。”

從江芮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聲音哽咽：“輕塵哥，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我把你當妹妹看待。”江輕塵溫和地說，“又怎麼會討厭你。”

“妹妹……隻是妹妹。”江芮喃喃重複，眼中的淚水終於滑落。

“天色已晚，你早點睡吧。”

江輕塵轉身離去時，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江芮盯著江輕塵離開的背影，眼中的柔情蜜意逐漸化為陰鬱，最終化作扭曲不甘。

她手指深深掐入掌心，似在低聲呢喃：“我得不到的……彆人也休想得到！”

畫麵又轉換了。

江輕塵在府邸後院舞劍，周圍沒有任何人。

他舞劍的時候，似乎所有的意識和精氣神，都在劍上……

最初我沒有發現什麼，直到許久，從庭院圓形的門外，走來一個白裙的女子。

這一次，依舊是江芮。

但是，江芮的手裡卻捧著一個很小的香爐。

香爐裡有一些桃花的花瓣翻滾，桃花幽香從香爐裡散發。

但我仔細的盯著香爐，卻看到那香爐的桃花裡，有一隻通體繚繞著黑氣，體型很小的似蠶一樣的黑蟲。

黑蟲在桃花爐裡蠕動翻滾著。

隨著江芮從門外捧著香爐走進來後，那香爐裡的蟲子不見了。

但緊跟著，我看到江輕塵突然毫無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我清晰的看見，從他的耳朵旁邊，那隻消失在香爐裡的蟲子又出現了，並且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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