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言至於此，恐越雷池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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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行？”

兵馬司指揮使曹淳愣住了。

眼下武國南北交戰。

北有強齊，南有胡夷。

可天子卻讓他東行？曹淳不解！

天子微微頷首，道：“沒錯，正是東行。”

曹淳試探的開口問道：“陛下是要臣東行東籬？”

“是！”

東籬使臣來京，這件事情傳的很快。

在入宮麵見天子之時，他們已經聽說過了。

東籬與大武聯盟，舉國之兵馳援武國。

現在天子讓他東行，難不成是想要讓他與東籬水師繞行齊國東境？

曹淳先是應下。

他正要開口詢問，卻聽見天子的話率先傳來。

“曹卿，朕命你領兵五萬，以夜色掩護，暗行東籬境內，後依調令行事！”

此話一出，曹淳就更加疑惑了。

不去齊國征討，反而守在東籬境內？

天子這是在堤防東籬呀！

還是說，東籬使臣與皇長子走的太近，天子另有所謀？

天子聖意，臣子難以揣測。

可曹淳很快又有新的疑惑：“陛下，臣願往！可這兵馬……從何處調取呀？”

城中兵馬司的人可沒有五萬之多。

再說了。

把兵馬司的人都調走了，誰來維護城中治安？

一旦生亂，洛京城可就不太平了。

天子聞言一笑：“朕自有人馬許你，你隻需去兵部尋何進便可！”

曹淳不敢再多問。

天子如何吩咐，他便如何行事。

隻是他現在滿腹疑問，何進本是兵部尚書，上次南靈山一事失職，被天子降職為太仆寺卿，雖說是個從三品的官。

但說白了，就是個養馬的弼馬溫。

現在天子讓曹淳去找何進，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潘複！”

“臣在！”

“宮中一切事宜可交由下屬管理，你接替洛京城防衛一事，出宮之後，同曹卿去尋何進，他會告訴你們下一步該如何做！”

“臣領命！”

天子滿意點頭，而後拂手：“退去吧！韓常侍，去宣左副都禦史周滿倉來見。”

“是！”

眾人應聲退出書閣。

行走在廊道上，兩人臉上都帶著疑惑。

終於，兩人都按捺不住內心的不解，相互對視了一眼。

曹淳率先開口：“潘統領，你也很奇怪對不對？”

潘複微微點頭，但他不敢多說：“是奇怪，但陛下心思不由我等揣測，這裡是皇宮，曹大人還請謹言慎行！”

他是知道曹淳想要說什麼，所以提前勸誡。

免得說錯了話，引火燒身。

曹淳點頭，但卻還是說道：“潘統領，我大武興兵，號稱百萬，但北邙軍加上西北軍、烽火營、虎嘯營，合計隻有七十萬，你說……是不是還有三十……”

話未說完，潘複連忙開口打斷。

“曹大人，不可說！”

潘複再三提醒，曹淳到嘴邊的話也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他心中猜測，已得證實。

見曹淳不語。

潘複沉聲又道：“曹大人隻需知道，何進何大人深的陛下青睞，南靈山一事，錯不在何大人，但卻因此被降職三級，從兵部尚書成為一個養馬官，這裡麵是有原因的！”

話點到為止。

曹淳是個聰明人，自然能夠想到其中的深意。

他猛然反應過來，臉上驚愕的神態，無以言表。

“潘統領，我悟了！”

“陛下所思，我等仰望，作為臣子，隻需奉命行事即可，多餘的話切不可再言，這是我給曹大人的一句忠告，希望會是最後一次！”

曹淳止步，側身朝著潘複抱拳：“多謝潘統領警醒，否則我可要犯錯誤了。”

潘複輕笑擺手。

他身為宮中禁軍統領，知道的東西自然是要比旁人多的多。

言至於此，惶惶然如履薄冰，恐越雷池之畔。

兩人不再談論此事，並肩快步離宮而去。

書閣內。

曹淳和潘複剛走不久。

韓常侍便從殿外快步走來。

“陛下，乾白衣歸京了。”

天子聞言，眉間一挑：“哦？聽聞他很好的完成了任務，還救了老六，算是立了大功。”

韓常侍道：“陛下，需要召見乾白衣麼？”

“暫時不用，讓他在城中安頓，朕自有安排，對了，虎崖關內的那顆棋子，可有來信？”

“並無，但之前昨日半夜來過的密信，稱一切順利！”

“甚好！”

天子話畢，眼神放空，似是思考。

思索間。

寺人來報：“陛下，周滿倉應召求見！”

“宣！”

……

虎崖關關城。

齊軍已經在城中安頓，城中所有出入口都安排了重兵看守防衛。

偌大的關城，儼然成為了齊軍的防禦要塞。

齊武兩國，攻守易型了。

指揮處。

佘龍和張守晨等一眾將士圍在沙盤前，正議著軍事部署。

前不久，上京城已經傳信，危機暫解。

但也將徐元帶兵北上的天淵之事儘數告知，同時告知的，還有劉本初身死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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