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善惡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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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興還要開口，卻是被方可攔住，方可謝過我之後，說先帶自己哥哥和父親回去，具體的會找我聊，可以不找我幫忙，但希望我能指條明路。
我表示這個可以考慮，她便帶著方家父子離開了。
而我剛準備去審審那畫靈，胡玲悠悠道：“那小丫頭氣魄不錯，長的也不錯，還挺聰明，尤其是般若喊你夫君的時候，多看了我和般若幾眼，卻是不問，有意思！”
我明白胡玲意思，簡單道：“放心吧玲兒姐，人家對我沒興趣。”
“那可不一定，相信我，她肯定喜歡你，而且是非常喜歡！”
胡玲這麼說，我權當她吃醋了，雖然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吃醋。
隨後，我在鬼壇子附近畫下縛靈陣，再揭開那封印的符紙。
瞬間，一隻鬼手朝我襲來，但沒等她的鬼手靠近，縛靈陣所化的金色鎖鏈已經將其束縛。
畫靈努力掙脫，但奈何不得縛靈鎖鏈。
掙紮幾秒後，畫靈也不掙紮了，而是凶狠看著我道：“我背後有人指引，你們如此對付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對於這種威脅，我絲毫不在意，拿過一把椅子坐下道：“現在我給你機會，不是我怕沾染因果，還有怕你背後之人，而是不想妄造殺孽！”
說完，我看了一眼般若和胡玲，畫靈這才冷靜幾分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看畫靈這麼直接，簡單道：“方家父子能找到你，應該不是偶然，你說你背後還有人，我便問你，為何要害方家，跟你又有什麼恩怨。”
畫靈聽後，鬼炁依舊彌漫，沉聲道：“前世債，今生果。”
簡單六字落下，我心中已經有了大概，問道：“這對父子前世害你？”
“不錯！”
畫靈回答後，我好奇道：“按照你的鬼炁來看，你也是一個老鬼了，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才來報仇，轉世輪回，你早該報仇了。”
就見畫靈嘴角上揚道：“你怎麼知道我就這一世報複他們了呢？”
我眉頭一皺，看來，方家父子上一世也是被她害死的，隻是為何不直接將其魂魄吸取，讓其魂飛魄散呢？
這裡麵顯然有些不對頭，如果那麼大仇，幾世追殺，沒道理還讓方家父子輪回才對。
將想法說出，畫靈閉口不言，我對著般若點頭，般若探手而出，陰寒的屍炁直接將畫靈冰凍，畫靈驚恐道：“我說，我說！”
我見狀盯著她陰冷道：“記著，你沒資格在我這裡討價還價！”
般若收回屍炁之後，畫靈明顯虛弱了幾分，也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畫靈本事勾欄之女，意外結識方家父子前世，當年兩人並不是父子，而是好友。
畫靈得知兩人都是富貴之人，就想方家父子為其贖身。
可當時的社會，女子命比紙薄，何況還在勾欄供人取樂的女子了。
畫靈前後被方家父子兩玩弄丟棄，並且還遭受了極致的羞辱，悲憤之下投河而死。
聽到這裡，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畢竟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隨即道：“那你是如何成畫中靈的。”
畫靈這時候戾氣明顯增長，將後續之事說出。
原本她以為自己死了，那就結束一世之苦了，哪成想方家父子將玩弄她的事情，當成談資，說和她的床圍之事，在勾欄中擴散。
而勾欄內有一個小廝，曾經對畫靈前世青睞，但畫靈卻看不上她。
在畫靈投河後，是那小廝將畫靈打撈安置，在聽到方家父子如此羞辱畫靈，便衝上去理論，奈何地位不足，被打了個半身不遂。
之後，小廝悲憤不已，認為自己無用，也想自殺，卻得到了一個玄門中人相助，說若真的為畫靈考慮，就先跟其結陰親，將事情告知畫靈，讓畫靈親手報仇。
就這樣，小廝按照那玄門中人所言，結陰親，通鬼神。
這個過程裡，畫靈是有知曉的，加上無主孤魂入陰間是要受罰，短時間無法投胎的，便欣然同意了。
在得知一切事情後，畫靈怨氣徹底爆發，一夜之間，化為了厲鬼。
本以為這般就可以報仇，卻連方家父子前世家門都進不去。
本來，這場因果是雙方各取所需，但因為人性的惡和善，生生加劇了仇恨。
畫靈這時候已然放不下仇恨，一定要報仇。
後續，他們一直在等待機會，在得知方家父子某位長輩喜歡丹青，小廝和畫靈找到了那玄門中人，問能不能將其藏於書畫中贈送進去。
那玄門中人說普通話肯定不入法眼，唯有以骨為盒，以皮為卷，讓畫靈入卷中為靈這樣的極品畫卷方才能入權貴之眼。
但後果代價是大的，畫靈再不得輪回，卻可以以這份因果最後成就鬼仙。
那時候小廝和畫靈已經為報仇魔怔了，便同意了。
果然，他們如願以償，由玄門中人親自將畫卷送入方家父子其中一家府邸，當晚，其中一家人就被屠戮。
本來畫靈想要吞魂，卻被玄門中人阻擋，說因果已定，她的修煉之道，就是不斷吸取方家父子身上的福澤，入鬼仙道！
聽完這個故事，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玄門中人為何幫助你們？”
畫靈回答道：“不重要！”
我想她其實也是知道的，那玄門中人必然也是跟方家父子那一世有仇，不然怎麼會這麼幫助畫靈。
頓時道：“若我猜測不錯，你背後之人便是那玄門中人吧？”
畫靈不吭聲，我淡淡道：“隻是我好奇，一個幾百年前的人，怎麼活到現在，難不成他也成了鬼魅？”
此話一出，畫靈冷哼一聲道：“大人的層次是你無法想象的，你最好放了我，彆參合進來，我可以跟你們既往不咎！”
我見狀沒有多話，手中掐印，炁和鐵索相連，將其打回封鬼壇，畫靈口中出惡言，我沒理會。
然後胡玲問我要如何，我淡淡道：“看方家自己怎麼決定吧，此事確實跟我們沒關係，就看方家自己能不能解決了。”
胡玲悠悠道：“你真舍得不管？那你和方可的同學情分放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