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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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玲回答道：“那惡鬼若真要立馬殺人，估計現在那兩家街坊都已經死絕了。”
我感覺到話裡有話，問道：“什麼意思？”
胡玲美目微轉，帶著一絲笑意道：“平常不識挺聰明的？這時候怎麼犯傻了，這脈絡很清楚，根本不是小三子招惹了惡鬼，而是惡鬼找上了他們。”
聽到後麵，我有些疑惑道：“這錢老哥一家本本份份，怎麼會惹來惡鬼纏身，還有，這早不找上他們，偏偏我在的時候出現，未免太巧了一些，不會是衝著我來的吧？”
我說完，胡玲悠悠道：“是因為你，還是這兩家街坊本就有事，查查不就知道了。”
聞聲，我反應了過來，讓胡玲一有消息就來錢家找我，我得去布陣。
胡玲答應後，我也沒耽擱，帶上要用的東西就回了錢家。
之後，錢老三湊足了我需要的東西，我便在他家院子裡布置了驅鬼陣法，為了不暴漏我的身份，怕附近居民看到，全程都是讓張瞎子乾活，我指導。
等到天黑之時，錢老三弄了點酒菜，錢家嫂子也醒過來了，便在院子裡吃喝。
此刻小三子纏著我，要我教他本事，小孩子好糊弄，我說我根本不會什麼本事，都是張瞎子的功勞。
而張瞎子那眼珠子一看小三子，他就害怕，便識相吃完東西跟錢家嫂子回房間了。
’
我吃著東西，也摸著底，試探問錢家是否有什麼冤孽。
錢老三似乎察覺到什麼，開口道：“長生兄弟，我們一家子一直本本分分，從未得罪或者招惹過他人。”
我見話說破了，也乾脆道：“錢老哥彆多心，你和嫂子的為人，我是清楚的，但惡鬼不會無緣無故算計你和東子兩家，你想想，祖上是否有做什麼肮臟之事。”
我話落的時候，張瞎子在邊上附喝道：“小錢，長生道友說的沒錯，人鬼殊途，縱然孩子不小心得罪了鬼神，鬼神一般隻是稍作懲戒，絕不會胡攪蠻纏，都是有規矩的。”
再看錢老三，他放下了筷子，表情變的嚴肅，還帶著一絲回憶之色。
我並沒有打擾他，而是看著他額頭越發明亮的紅色炁光，心裡不免擔憂。
這血光之災還未過去，說明事情絕不簡單。
終於在幾分鐘後，錢老三表情一滯，然後開口道：“難道是因為那件事？”
張瞎子立馬道：“果然，你祖上是不是做了什麼缺德事？”
我倒是平穩開口：“老哥彆著急，慢慢說。”
就見錢老三臉色有些犯難道：“其實這個事情我不是太清楚，但我爹臨死前還念念不忘，說這輩子的事情，下輩子還。”
我問他到底發生什麼，錢老三模糊說了事情大概。
原來，錢老三和東子爹的父母都是街上原本一家地主的長工。
按照錢老三的記憶，那地主姓王，原本是有名的大財主。
鬥地主之後，王財主被分了家產，妻妾分散，可能是受不了刺激，那王財主一把大火燒了祖宅，導致很多人在那場大火中喪生。
錢老三父母念及王財主平時的照顧，招呼東子爺爺奶奶出錢出力，將其埋葬。
可後來就有人傳出謠言，說王財主秉性還不錯，本來是被放過的，是他們兩家長輩舉報，才導致對方妻離子喪。
但具體是什麼緣由，現在自然無人可知了。
聽到這裡，我看著錢老三道：“老哥，老爺子去世前真說了造孽那番話？”
錢老三點頭，肯定說是的，還讓他們後人祭拜自己的時候，一定也要去祭拜王財主家。
我見狀和張瞎子對視了一眼，並未做論斷，而是讓錢老三帶我去王財主墓地看看，順道叫上東子他爹。
隨即，張瞎子留下，我跟錢老三喊上東子他爹便往王財主墓地了。
東子他爹姓李，名李狗娃。
那時候起賤民好養活，但隨著年齡大了，叫起來不好聽，故而大家在孩子出生後，都這麼稱呼。
路上，錢老三跟李狗娃說了這些事情，李狗娃聽後沒反駁，說他父母故去的時候，也曾交代過此事，但其中具體緣由，並沒說太明白。
後麵，李狗娃還問張瞎子為什麼不在，錢老三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說告訴李狗娃也無妨，畢竟事關李家，不可能瞞的住。
在錢老三說了我的情況後，李狗娃那略帶滄桑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然後道：“長生小兄弟還真是真人不露相。”
我回答道：“老哥謬讚了，就是多讀了一點書，說起來，李老哥比錢老哥年長，你們兩家還是世交，小時候就沒聽到過什麼其他關於王財主家的事情？”
李狗娃聽後，想了想道：“王家那事情，在老一輩那就是禁忌，當年啊，我們這條街大部分的老人都是他們家的工人，隻是差不多都故去了，如今街上那些老人，都是後來搬進來的，不然，問問他們，沒準會有什麼線索。”
我算算兩人年齡，他們年紀比我父母小，那他們父輩怎麼都比我爺爺年輕，怎麼會去世那麼早？
不對勁，這裡麵絕對還有什麼事情。
頓時停下腳步，沉聲道：“兩位老哥，小弟再冒昧問一句。”
兩人看向我，錢老三出聲道：“長生兄弟，你儘管問。”
我將心中疑惑拖出，問為何他們的父母都如此早逝，兩人明顯麵色有了變化。
李狗娃這時帶著不滿道：“長生兄弟是懷疑我們父母害了王家，王家來報複，害死我們父母，我們故意隱瞞？”
我並未吭聲，這其實也挺符合的。
李狗娃見我這態度，越發不滿道：“長生兄弟，我們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人，絕不會做害人行凶，吃裡爬外，害死東家的人。”
錢老三見狀連忙攔住李狗娃，出聲道：“老哥莫急，長生也是想問清楚緣由才好出手，再說了，咱們父母那一輩的人當年死的確實蹊蹺，一個個乾活時跟牛一樣，卻先後忽然去世，是該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