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帝王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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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兩個字已經足以彰顯無上的權威。

自從儒家提出天人感應論，讓君王專製變得合理合法，樹立了君王的絕對權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帝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天子。

哪怕再怎麼不堪的人，坐上龍椅，成為皇帝的那一刻，他就是代表著無上權威。

韃子戰敗之後，放眼天下，大虞皇帝慶雲北就是這個世間最有權威之人。

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他人，賈琮自然是不願意。

隻不過，在麵對無上權威時，這種不甘心也隻能忍著。

不過，當賈琮跪下低頭的時候，看著彎曲的膝蓋，眼神中還是閃過一絲不甘。

雖然低著頭，其他人看不見。

但是，賈琮眼神中的一絲不甘心，還是很快藏在心底，生怕被發現了。

就在賈琮跪下跪拜後，耳邊傳來一道平靜至極的話語。

“起來吧！”

這道聲音就是普通中年男子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彆。

但是，在這處天下最權威的政治心臟處，說話之人手中的勾筆，能塑造大虞百態，也能萬裡之外遙控幾十萬人的生死，甚至隻要說話之人一怒，伏屍百萬。

此時此刻此景，莫名讓賈琮感受到，普通的三個字，卻充滿了無上的威嚴。

賈琮明白，這就是皇帝身份所帶來的權威。

咽了一口口水，賈琮緩緩站起身來。

站起來的時候，賈琮很是大膽地直視前方，看向皇帝慶雲北。

之前，已經表現出足夠的尊敬了。

如今，賈琮自然也要展現出自己的鋒芒來。

賈琮是個武將，自然要有武將的膽魄。

如果看皇帝一眼都不敢看，如何讓皇帝慶雲北記住自己？

賈琮無比大膽地直視，看到了皇帝慶雲北的模樣。

皇帝慶雲北也很普通，但是，又不普通。

皇帝慶雲北坐在那裡，就好似一座大山般，給人一種仰視的感覺。

當賈琮看向皇帝慶雲北時，皇帝慶雲北的目光也在打量賈琮。

北上征草原這一戰，賈琮大放異彩。

如此不一般的少年人，皇帝慶雲北自然也是很好奇的。

見到賈琮後，皇帝慶雲北沒有失望，看到賈琮大膽的舉動，更是心中點頭。

皇帝慶雲北自然是見過不少像賈琮一般大的少年人，皇室子弟，宗室晚輩，文臣子孫，武將之後等等這些。

那些少年人在麵對他這位皇帝的時候，有的激動得身體都顫抖不止，話都說不出，有的硬是裝著平靜，卻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所有的少年人，第一次見他，沒有敢直視他的存在。

如今，賈琮就是第一人。

皇帝慶雲北看到賈琮直視於他，心中並沒有任何不滿。

沒覺得賈琮直視他，有什麼不對！

沙場建功之人，要是這點膽魄都沒有，如何領兵殺敵？

更何況，賈琮手中人命幾百，在軍中可是有瘋狗之稱。

賈琮看到皇帝慶雲北也在看著他，心中一跳，但依舊沒有率先低下頭。

二人互相看著對方，直到一旁的戴權，拉了拉賈琮，開口道。

“賈副統率，不可直視陛下，這是不敬！”

戴權沒想到，賈琮如此大膽，直視陛下就算了，看到陛下也在看著他，居然還不肯先低頭。

不過，戴權也看出皇帝慶雲北沒有生氣，所以也隻是提醒了賈琮。

聽到戴權的提醒，賈琮趕緊低下頭，然後開口道。

“請陛下恕罪，臣剛才隻是太激動了，所以才沒忍住目睹陛下的龍顏。”

見好就收，鋒芒該露的時候露，該收的時候也得收。

敢在皇帝麵前跋扈囂張的人，都活不久。

皇帝慶雲北聽到賈琮的話後，絲毫沒有怪責，反而露出一絲笑容道。

“無妨，少年英氣，自然要膽大一些。”

誇獎賈琮一句後，皇帝慶雲北繼續說道。

“賈琮，朕召見你，就是親耳想聽一聽，你在戰場上的所見所聞，還有經曆過的廝殺。

如今，離宴會還有半個時辰，趁這個期間，你說給朕一聽。”

賈琮聽到皇帝慶雲北的話後，一時間有些不解，將自己找來，就是為了聽這個？

皇帝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

雖然賈琮有些搞不懂，但是，皇帝慶雲北想聽，賈琮自然不敢不說。

之後，賈琮就將自己參與北上征草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皇帝慶雲北。

這些都是賈琮的親身遭遇，賈琮也不添油加醋，隻是實話實說。

原本以為，皇帝慶雲北隻是找個話頭而已。

但是，沒想到，皇帝慶雲北聽的很仔細。

在賈琮述說的時候，皇帝慶雲北還特意問了問，關於賈琮小小年紀，是如何成為一群夥房兵老大，之後帶著一群夥房兵敢上陣殺敵的。

賈琮就把自己當初那句“不服就乾”，然後在挨打中成長起來的事情說了出來，還告訴皇帝慶雲北自己“瘋狗”的稱號，也就是那時候來的。

隨著交談，賈琮不知不覺間，對皇帝慶雲北親近了很多。

原本那種陌生感，也逐漸消失。

當經曆過的故事講完，賈琮發覺自己，莫名對皇帝產生了一種敬佩之情，這種敬佩之情讓賈琮有一種死心塌地的想法。

這種感覺一出來，賈琮心中驚呼，這就是帝王的禦人之術？

就在賈琮心中詫異自己是不是中了帝王的禦人之術時，皇帝慶雲北聽完故事後，突然之間，話語一轉道。

“賈琮，朕召見你，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如今，朕的禦案之上，放了至少幾十本參奏你的奏章。

奏章裡麵說你在加雁關中，無故殺害各大家族的掌櫃，更是將世家大族在加雁關的財產全部沒收。

賈琮，你可知你犯下什麼樣的罪嘛？

隻要奏章說的都是事實，哪怕你戰功赫赫，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名。”

皇帝慶雲北越說到最後，聲音就越冷。

明明殿內氣氛剛才還溫和如風，可是，隨著皇帝慶雲北的語氣變冷，這勤政殿一下子就冷如寒冬。

賈琮甚至都感覺到，一股滔天冰寒蝕骨之氣，直接撲向賈琮。

隻是一刹那，危機籠罩賈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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