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有勇無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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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中軍所在，磐國公臉色從鎮定變成了嚴肅。

磐國公和韃子已經交手多年了，自認為已經很了解韃子的實力了。

出關之前，磐國公對韃子騎兵已經足夠重視了。

但是，眼前的戰場局勢，還是讓磐國公有些接受不了。

韃子騎兵的強悍，還是超出磐國公的預料。

每次和韃子騎兵交手，讓磐國公有一種感覺，韃子的實力一天天在增強。

戰場上，前線的盾牌兵、長槍手、弓弩手，竟然擋不住韃子騎兵的攻勢。

造成這樣的局勢，並不是前線將士們不夠拚命，而是韃子騎兵的實力，真不愧為當世第一。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磐國公看到，韃子第二次衝鋒之後，將包圍圈衝破，殺穿了一個缺口。

殺穿一個缺口後，韃子騎兵和漢奴軍便聯合在一起了。

都快必死無疑的漢奴軍，見到韃子騎兵來救他們，原本已經快要崩潰的士氣，居然一下子又死而複生了。

士氣回來了，戰鬥力就變強了。

反觀大虞軍隊這邊，韃子騎兵兩次衝鋒後，肉眼可見，士氣開始低落。

一方士氣越來越強，一方士氣越來越弱。

此消彼長之下，大虞軍隊從一開始良好的局勢，變成了劣勢。

這種劣勢的局麵，雖還談不上敗了。

但是，這對於任何一方的統帥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照這樣下去，沒有任何改變的話，大虞必敗。

日照當頭。

從漢奴軍發起攻擊開始，到韃子騎兵衝鋒兩次後，時間已經來到正當午。

此刻的戰場局勢，韃子騎兵已經發起了第五次衝鋒了。

韃子依舊保持著，衝撞之後再撤出來的戰術。

韃子騎兵就像鬣狗對付獅子一樣，咬一口，讓你流點血，然後就立馬跑掉。

這種做法，就是想要一點點蠶食掉大虞軍隊。

五次衝鋒之後，將戰場上勝利的天平，徹底倒向了韃子這邊。

此刻戰場上，大虞軍隊無比慘烈。

盾牌手傷亡過半，長槍手也幾乎一樣。

二十萬征北軍，傷亡了幾萬人，傷亡比已經來到了一成左右，即將到達兩成。

防線已經被衝得七零八落，無論是中軍，還是兩翼側軍，都是一樣，傷亡不小。

虎狼軍，沒能上陣殺敵的賈琮，看到這個局麵後，心情無比複雜。

決戰打到這個慘烈的程度，賈琮是沒有想到的。

但更讓賈琮沒想到的是，磐國公麵對這樣的局麵，居然無動於衷。

沒有改變任何戰術，完全就是以前線將士們的大量傷亡，來換取韃子騎兵少量傷亡，以及消耗韃子騎兵的體力。

這個時候的賈琮，有些想不通。

按道理，磐國公不止如此啊！

就連賈琮都能想到幾個辦法來暫避韃子騎兵鋒芒，可磐國公無動於衷，依舊是以多換少。

看到虎狼軍已經搖搖欲墜，賈琮心中也是急得不行。

看這個局勢，韃子下一輪的衝鋒，前線立馬就會崩潰。

一旦防禦前線崩潰，那麼，數萬韃子就可以直接殺穿後方。

想到這一幕，賈琮覺得，自己應該要上陣殺敵了。

局勢到了如此緊張的程度，難道還不讓自己上陣？

就在賈琮渾身難受的時候，一個傳令兵，身後插著小旗，以最快的速度向賈琮這邊而來。

人未止，聲先到。

“賈琮聽令，節度使命你率領第六都將士，馳援前線，指揮使讓賈……”

當賈琮聽到這個軍令前半段後，身體一震，身上瞬間散發出強大的戰鬥氣息。

至於軍令還有下半段，賈琮直接無視了。

沒有任何猶豫，賈琮右手握緊長刀，對早已經準備好上陣殺敵的五千將士們吼道。

“兄弟們，輪到我們了！

跟我衝！”

沒有任何廢話，隻說了一句輪到我們了，賈琮便帶著五千將士，直接衝向前線戰場。

賈琮這支後援軍，速度很快。

在韃子騎兵還未發起下一輪衝鋒的時候，趕到了最前線。

賈琮他們一來，就瞬間接替了原本盾牌兵和長槍手的位置。

當盾牌兵和長槍手被輪換下去後，草地上，賈琮他們站立的地方，到處都是屍體，都是自己人的屍體。

麵對著慘烈的一幕，賈琮也來不及有任何心理波動。

因為賈琮他們剛來到戰場前線，韃子騎兵的下一輪衝鋒就已經來了。

賈琮哪怕身為副都統了，但依舊保持著親自上陣殺敵的心態。

至於指揮，賈琮已經下令了，沒有接到節度使軍令，誰也不準退，守住自己所在的戰場防線。

大地震動，賈琮的身體都被萬馬奔騰帶來的震動輕微顫抖。

身體微微顫抖，這不是害怕，這是對血的渴望。

戰場前線上的賈琮，在看到上萬韃子騎兵如同一道驚濤駭浪撲麵而來的時候，賈琮一雙眼睛中，由黑變紅。

赤紅的雙眼，讓賈琮全身的血液開始燃燒。

韃子騎兵幾輪衝鋒，根本沒有消耗太多的體力，反而這幾輪衝鋒就相當於開胃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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