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歸零第一重——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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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修眼中的執拗，夏美頓時失聲了。

修怎麼變成這樣了？是因為她嗎？

夏美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隻是……她轉臉的動作卻讓修退了幾步。

她在害怕？她竟然害怕他？！

他竟然讓她覺得害怕？！

這是什麼道理？明明是她先拋棄了他，是她先不要他，是她先放開了他的手……

是他的錯嗎？是他錯了……

他傷害了她……他怎能傷害她呢？

“對、對不起……”修的手懸在半空，指尖還殘留著她眼淚的餘溫，卻再也不敢觸碰她。

夏美的沉默像一道無形的牆，將他徹底隔絕在外。

他張了張嘴，那句哽在喉間的“你彆怕我好嗎”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她怕他。

這個認知像鈍刀一樣反複割著他的心臟，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修緩緩收回手，指節攥得發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抵不過胸腔裡翻湧的窒息感。

他錯了。

他錯得徹底。

可有些錯，一旦犯下，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夏美終於抬起頭，眼眶通紅，眼淚止不住的掉落。

她喜歡的人也喜歡她，還對她說，要與她永遠在一起，她怎麼可能不心動？

她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對愛情抱有期待不是人之常情嗎？

她多想衝上去，緊緊抱住他！

可是……她竟然在修的身上看到了黑色的因果線？！黑線那頭連接著修的心，另一頭卻是在朝她蔓延，已經快要觸碰到她了！

“……夠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最後的宣判，“我們……到此為止吧。”

隨著這句話落下，修身上的黑色因果線頓時消散，宛若曇花一現。

原來真的與她有關啊……

修的瞳孔猛地一縮，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他想說“不”，想求她彆這樣，想告訴她他真的知道錯了……

可最終，他隻是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夏美轉身離開，一步、兩步……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

啪嗒！淚水滴落在地上。

——他終究，還是失去了她。

當守護成為傷害時，連觸碰都是罪過。

微風卷起落葉擦過修的衣角，而他的世界早已一片死寂。

轉角處，夏美喚出歸零，眼裡充滿了不舍，她喜歡的人也喜歡她，真好！

隻不過，她要親自斬斷他們的羈絆了。

“白翼紛揚，如未書之卷——記憶篡改！”

白色蝴蝶自歸零飛出，越過夏美，一點一點地飛到修麵前，緩緩落在他的肩膀上。

修機械地轉動腦袋，眼裡的哀傷都溢了出來，“你也是……一個人嗎？”

手指輕抬，似乎想要安慰蝴蝶。

指尖剛觸碰到它，蝴蝶身上頓時發出柔和的光芒，將修籠罩在內。

蝴蝶光芒中，修突然看見夏美對自己微笑——那是他們初遇時的笑。

可下一秒，她的臉卻模糊成陌生人的輪廓，連發梢上草莓味的甜香都消散了。

看到這一幕，修還有什麼不懂，傷心欲絕道：“夏蘭荇德·美！你連記憶都不能留給我嗎？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夏美捂著嘴的手背青筋凸起，指甲深陷臉頰卻不覺痛——

直到舌尖嘗到血腥味，才發現自己咬破了嘴唇。

因果線雖然消失了，但不代表就會安全了。隻有這樣，他才能徹底安全。

得不到夏美的回應，修徹底死心，任由他的記憶被更改、消失……

當最後一幕記憶被刪除，蝴蝶翅膀突然裂開細紋，像被燒毀的信紙般蜷曲墜落。

修無意識地伸手去接，卻隻抓住一縷轉瞬即逝的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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