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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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晨光透過紗簾時，她正抱著被子蜷成一隻饜足的貓——直到手機鈴聲炸響。

“喂——什麼？！”她猛地坐起來，頭發亂糟糟，“你現在告訴我說還沒找到？！”

然後一摁，掛斷了電話，慢條斯理地起床洗漱。

她知道鬼龍在哪裡，不急。

河堤旁的小公園。

鬼龍慵懶地坐在草地上，身邊圍著一大群迷妹。

一身黑色機車夾克在陽光燈下泛著冷冽光澤。鉚釘沿著肩線野蠻生長，如同他張揚不羈的氣質。

手中的吉他流淌出點點傷感的旋律……

為什麼？他也是她的小孩啊！

夏美來到小公園，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感傷。她終於意識到，娃娃真的離開了她。

也許那個‘夢’就是娃娃留給她最後的禮物……

夏美靜靜地站在邊上，看著鬼龍彈完一曲。

她不是鬼龍，無法與他感同身受。但她可以默默陪伴另一個小哥。

一曲完。

“來了？是讓我回去的嗎？”

夏美不語，隻是坐在他幾步遠的草地上，眼神望向遠方，輕聲說：“你也是我哥哥，出來玩一下怎麼了？”

鬼龍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再次撫過琴弦，輕快的旋律流淌而出。

微風輕拂，樹影婆娑，琴聲悠揚，此刻時光溫軟，難得安寧。

這是她從未在小哥身上感受到的，她很開心。

如果未來在發生，那她現在就改變。

夏美側頭看向鬼龍——無論未來如何，至少此刻，她仍有試錯的餘地。

她的家人，她會守護！

不管是修，還是蘭陵王，他們都不曾有一刻屬於她，她又何必去做那個討人厭的花癡美？

隻是……腦海裡閃過修的麵容，她的心口上就會湧起一絲絲酸澀……

夏美閉上眼睛，聽著吉他聲，讓內心的暗流漸漸平複。

音樂停止，鬼龍神色晦暗不明。

“鬼娃真的走了嗎？”

“我不知道……一覺醒來印記就消失了。”夏美的聲音帶著哽咽。

鬼龍最見不得她哭，笨拙地開玩笑，“說不定是鬼娃玩膩了自己離開呢。”

聲音微微一頓，“或許哪天我膩了，也會這樣消失。”

“鬼龍！”夏美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你也是我哥哥！……鬼龍哥哥，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鬼龍看著夏美蓄滿淚水的眼睛，喉嚨一緊，半晌才扯出一抹慣有的邪笑，聲音卻低了幾分：“嗬……說什麼傻話？最多也是你們先不要我吧？”

“才不會！”夏美猛地撲上去，緊緊抱住鬼龍，聲音帶著哭腔，“你永遠都是我哥哥！永遠都是！”滾燙的淚珠砸在他的脖子上，燙得他心頭一顫。

鬼龍僵了一瞬，隨即嗤笑一聲，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懶散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笨蛋，抱這麼緊是想勒死我？”

夏美又哭又笑，多日來失去鬼娃的悲傷在此刻徹底爆發，但抱著鬼龍，心裡卻莫名踏實了許多。

鬼龍嫌棄地“嘖”了一聲，卻沒推開她，隻是懶洋洋道：“喂，夏美，我的衣服很貴的好嗎？”

最後，鬼龍理直氣壯要夏美買兩瓶milk賠償他。

兩人各拎著一瓶牛奶，鬼龍懶洋洋地灌了一口，指尖一彈瓶身，發出清脆的響聲。

“讓任晨文那家夥把封龍貼送過來。”他斜睨夏美一眼，補了句，“彆告訴他是我要的。”

“好！”夏美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劈裡啪啦一頓猛敲，三秒後鎖屏一拋，手機精準落進口袋。

她一把拽住鬼龍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任晨文那家夥至少還要十分鐘！鬼龍哥~陪我去打街機！”

鬼龍挑眉瞥了眼被她拽皺的袖子，懶洋洋地拖長音調：“十分鐘啊——”

他忽然伸手按住夏美的腦袋一陣亂揉，“夠我把某個小笨蛋的零花錢贏光了。”

夏美頓時炸毛：“啊啊啊！不準弄亂我發型！還有我才不會輸給你呢！”

她氣鼓鼓地理著頭發，突然眼睛一轉，露出狡黠的笑容，“除非……你答應輸了就幫我寫暑假作業！”

“嗬……”鬼龍鬆開手，插著口袋俯身湊近，銀發垂落間露出危險的笑容，“夏美，你確定要跟我談條件？”

最後，鬼龍還是放水讓夏美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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