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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青青,小草碧綠。 阿榜哼著寨子裡的歌,一路到了祠堂那裡。 阿榜在苗語的意思就是花,按照烏家寨的規矩,她的全名其實很長。 但因她從幼童時起,就恰好愛花,所以寨子裡的人,也都習慣用她名字裡的這一段來稱呼她。 哥哥們去深山裡打獵,姊姊們去林子裡采果,有時候見到可愛的、淡雅的、美麗的、甚至有點怪的花,隻要不那麼常見,就樂於帶回來給她。 有的是采摘,有的則是整根挖回,可以移栽。 阿榜把那些花都養到祠堂旁邊,常常過來探望,請看守祠堂的婆婆也代為照料一點。 假如有病了的花,好讓婆婆找人通知她一聲。 今日阿榜過來的時候,婆婆就坐在祠堂外的竹椅上。 婆婆很瘦,膚色暗黃,看外貌約六十多歲,藍色繡花的細布裹發,淡眉長眼,額頭眼角皺紋不少,精神卻還不錯,背比較直,正在摩挲手上的一支竹笛。 聽到阿榜歡快的招呼,她才抬了抬眼,不緊不慢的道:“來了,今天這些花都挺好,沒有特彆蔫的。” “今天上午半山坡那邊怎麼有點吵啊,昨天吵了一晚,今天又接著吵?” 說話間,婆婆還搖了搖頭,顯得有點不高興。 婆婆喜歡安靜,不愛湊熱鬨,昨天晚上的篝火歌舞,阿榜過來請,婆婆隻聽了半句就把人給打發了,不肯過去。 今早的事,阿榜就沒有過來打擾她,但婆婆主動一問,她就耐不住了。 “今天是闖三關啊,阿公讓澤瓦哥跟外麵來的人比試,那個阿伯好厲害的,看起來沒有什麼力氣,卻能夠讓水麵上卷起那麼大的漩渦……” 婆婆豁然抬眼,打斷她的話:“讓外人闖三關?是有人要來借寶嗎,借什麼?” 阿榜答道:“彩雲笛呀。” 守祠婆婆額頭的皺紋更深,定了一會兒,說:“祖先的東西遺失了那麼久,剛找回來沒幾年,怎麼能夠借出去?!” 阿榜笑著道:“那笛子本來就是山君叔叔找出來的,我們也不怎麼用,阿公和澤瓦哥他們就都答應了,闖過三關,就願意借。” “胡鬨!” 守祠婆婆罵了一聲,從矮腳椅上站起來,但走出幾步又停住了,眼神晃了晃。 “算了,族長他們既然都答應了,那就看看這些人能不能闖過三關吧。” “阿榜,聽你的意思,今天這一關,已經是外來人贏了?” 阿榜點頭道:“是啊,那個阿伯打的拳法真神奇,像跳舞一樣,但跟我見過的舞蹈全都不同。” “不知道明天的比試又會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婆婆,你要跟我一起去看嗎?” 婆婆坐回椅子,手指在笛子上輪番按著孔洞,低著頭,語氣有些生硬:“哼,我不去,守祠人就應該守著祠堂。” 阿榜知道婆婆脾氣有點怪,不以為意,去花田裡看自己種的花,帶著清脆的笑聲說道:“那婆婆,我今晚能住在這裡嗎?” 守祠婆婆幽幽的道:“隨你。” 守祠人的房子是寨子裡用料最好的那種,跟寨主的房子差不多。 隻是寨主的房子會用些鹿頭獸皮做裝飾,很是粗獷。 守祠人的房子卻要精致得多,屋內每一寸木板都雕有花紋,壇壇罐罐也比彆處的可愛,銀壺規整,瓶子盈盈一握,多半是哪代先人從山外帶進來的好東西。 阿榜特彆喜歡賴在這裡過夜。 怎奈婆婆睡得很晚,年紀越大,睡得越晚,前半夜總是會弄出一些細碎的響動,這幾年還越發喜歡半夜吹笛子。 吹出來的聲音不是特彆響,但住在同一間屋子的阿榜,早已給自己準備棉花耳塞。 月半中宵時,阿榜在屋內翻來覆去。 今天不知怎麼,縱然有耳塞,她也睡得不安穩。 婆婆坐在門檻上吹著笛子,看著不遠處的祠堂,神色複雜,眼角吊起,逐漸透出一種狠色,笛音卻是低至不可聞。 夜色逐漸透亮。 朝霞先從群山間漫起,鋪滿半邊天空,寨子裡好幾戶人家傳出雞鳴,人聲漸囂,到處都有了炊煙。 之後太陽才姍姍來遲。 雲霞渲染中,那天上紅彤彤的大火球,扁平的像個橘子。 楚天舒踩在吊腳樓的竹片走廊上,開始他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抱著壇子,如牛飲水。 整整灌掉了一壇子水後,他眼睛裡都染上了幾分水霧,這才打了個嗝。 “山裡的朝陽還真是柔軟啊。” 透著水霧去看太陽,更使人覺得,那扁扁的太陽,會不會稍偏一點方位,就被山尖給紮破? 楚天舒能夠感受到,自己剛才狂飲一壇水後,胃部也像太陽一樣。 先是飽囊囊的,很快起了一股熱力,從胃部蔓延開來,水分急速的被轉化吸收。 腸胃的沉墜感得以減輕,皮肉肌理間那種乾渴不適,亦大為緩解。 這種卓絕的補水能力,必須是在“食為仙”和“龍纏身”兩條路子上都有了不俗的成就,才能夠擁有。 當初跟老太監開戰之前,楚天舒的龍纏身,就已經有了九成火候,食為仙約有四成的火候。 這些日子來,他回憶自己戰鬥時的勁力急催,內外洞察,在每一個邁步走路的過程中,都體會肌肉不同的發力。 “龍纏身”終於有了十成火候,真正達成這個境界。 反倒是在“食為仙”的路子上,靈陽膽藥力已儘,用巫醫針法混合鍛煉的時間還短,境界上沒有明顯提升。 但是,有了《蟾功掌心雷》的指引,同為四成火候的食為仙,他現在運用內臟發勁時,也會比當初精妙不少。 吃過早飯之後,楚天舒跟蔡山君等人會合,被寨子裡的人引著去看第二關的場地。 那是在寨子另一側的一個大土坑。 整個坑大概有三十米見方,深約三米,坑底弄得非常平整,邊緣還有排水渠,遇到雨季,能把坑底的水引走。 也不知道烏家寨先人挖這個坑的時候,用了多少人力,多長時間。 楚天舒到這裡的時候,幾十個漢子,正在想方設法把一頭牛送下去。 先是用兩張長梯,讓人下去,然後足足八個漢子,在下麵抬起一張大厚木板。 上麵的人齊心協力,用杠子吊起那頭牛,緩緩往下放。 上下接應,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把那頭牛放在了坑裡。 那頭牛從頭到尾顯得都很溫順,眼睛被粗布蒙著,趴著不動。 但,看那些漢子動作間,仍有些心驚膽戰的樣子。 楚天舒等人也理解那些漢子的謹慎。 因為那頭牛,體長足足接近三米,如果站起來,恐怕肩高能有一米七八的樣子,體重肯定有一千多斤。 比起能夠被小孩子騎上背的黃牛水牛,眼前這頭牛,簡直像是一隻肌肉賁張的大怪物。 碩大而頂端尖銳的牛角,油光鋥亮的黑毛,發白的四肢蹄足,還有那噴鼻低吼的聲音,怎麼看都令人心顫。 “這是一頭野牛。” 烏寨主站在坑邊,聲音也收得比較平緩,對眾人道,“傳說中,曾有一位山神覺得三苗的兒女打擾了他,化身為牛,下山來拱倒房屋,踐踏莊稼,有位苗王挺身而出,赤手空拳,用無比的勇武,壓倒了山神的化身。” “從此,山神不但不來侵害人們,還願意指出山坡上那些比較肥沃,可以耕種的土地,作為梯田,給人們果腹。” “烏家寨的第二關,就是重演苗王伏牛的一幕。” 益州環境溫熱,叢林又多,大山裡麵有成千上萬種野獸,連大象都有,野牛也並不稀奇。 烏家寨的這頭野牛,是野牛群中最健壯的一頭,品種也比較特殊。 蒙上它的眼睛,它就會非常溫順,但如果揭開蒙眼布,它就會盯著第一眼看到的活物,窮追不舍。 為了讓這頭牛看起來更像山神的化身,那些漢子還在往牛身上綁布條,披樹葉。 把木頭削成鹿角狀,安放在牛背上,五六個尖銳的鹿角,向四麵岔開。 “勇士和牛的比試,必須空手,不許拉扯牛背上的鹿角,隻準躲閃十次,如果躲了十次之後,還不能壓倒這頭牛,就算失敗。” 烏寨主解釋完了規則,烏圖古就揭開了身上的外衣。 他今天的裝束,也向傳說中的苗王靠攏,臉上塗了幾道彩色的染料,雙臂和肚子上,都像穿裙子一樣,係著大量的彩色布條。 也是因為裝扮成了苗王的樣子,平時比較健談的烏圖古,今天一言不發,隻對著楚天舒他們的方向點了點頭,就順著梯子,進了坑裡。 另一邊那些運送野牛的漢子,通通爬梯出去,確定烏圖古準備好了,才用一根長竹竿,設法揭掉野牛的蒙眼布。 野牛睜眼,睫毛長而濃密,眼睛圓如銅鈴,映出了烏圖古的身影。 土坑邊圍觀的眾人都比較安靜,烏寨主也沒有喊什麼開始。 這場人和野獸的較量,從野牛睜眼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哞!!!” 野牛的四蹄撐起了身體,眼睛瞪視不移。 烏圖古張開雙臂,搖晃著身子,向場地中間靠近,視線也回瞪過去,針鋒相對。 野牛的蹄子開始刨地,抖了一下腦袋,身上綁的鹿角全都亂晃。 烏圖古深吸一口氣,手掌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吼!! 那野牛驟然發出吼聲,悶頭衝擊過去,蹄聲如同戰鼓。 越大越重的東西,起始的時候加速越難。 以這頭牛的體形,竟然能在短短十幾米內,加速進入到體態流暢的狂奔狀態。 楚天舒捕捉到這一幕,立刻明白,這頭野牛體質之好,還要略微超出自己的估計。 這麼一頭撞過去,足有大幾千斤的力道。 烏圖古伸手想抓牛角,忽然感覺出這個距離,這個姿勢,不便於自己發力,唯恐頂不住,連忙大步一跳,往旁邊躲去。 野牛沒撞到他,快要衝到土坑邊界的時候,就減速繞行,貼著坑壁拐了個彎,再度撞去。 烏圖古又試了兩次。 有一次是他右手去抓牛角,左手想要去抄牛腹。 因為他手長腳長,鹿角雖然對他有些妨礙,但他左臂儘情伸展的情況下,還是可以不碰到鹿角,抄到牛腹下。 但他右手被牛頭一掙,就沒能抓穩牛角,急忙倒退。 算上這一次,他已經躲了三次。 開場就這麼一會兒,三分之一的機會就用掉了。 楚天舒低聲問道:“平時過年表演,是不是不加鹿角?” 烏寨主點點頭,眼睛沒從坑裡移開。 從前不加鹿角,烏圖古隻需要兩三次,就能找到機會,從側麵把牛頂翻。 但今天這個樣子,他到底要用幾次機會,烏寨主也說不準。 野牛再一次到了坑邊,沿著坑壁奔走拐彎,等它把身子扭轉過去,又要向場地中間衝擊。 “喝!!!” 烏圖古竟然主動衝到了野牛前方。 野牛屁股離坑壁還不足五米,沒有完成加速,烏圖古的一雙大手,已經硬卡在牛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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