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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一切幽魂精怪,有個共同歸宿,被稱為靈界。 那裡光怪陸離,跟現實世界截然不同。 兩個界層雖然涇渭分明,但在某種意義上,也可能是重疊的。 現實世界不管哪裡的人畜生靈,如果死後僥幸一魂不散,都有可能滲透下去,落入靈界,成為鬼怪。 活人去不了靈界,靈界的生物來到現實,也會很不適應。 可是,靈界的氣息有時會溢出,來到現實中,使一定範圍內的環境出現異變。 這就是“溢出區”! 溢出區邊界有怪霧,人走進霧中,很快又會從霧裡走回來,根本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 這種事件,是非常罕見且隨機的,跟當時在場的鬼怪數量、實力強弱,都沒有必然聯係。 但在此區域裡,任何鬼物都會如魚得水,更容易具備實質殺傷力。 又因環境差異,外界很多精密好用的器物到了這裡,就會難以使用,對常人很不友好。 像楚天舒的手機,剛才無由震動一下,多半已經故障關機了。 連串念頭隻是浮光掠影,在楚天舒腦子裡一閃而過。 他眼睛都還沒眨過,依然死盯著前方,手臂雖有刹那的緊繃,但也克製住了,沒有急著向前甩針,反而在自己心口至右腹間,連紮了三根針。 刺痛令他的眼皮抖了一下。 黑氣在沿著石碑上移,倉促對其出手,猶如打一塊石頭,絕對得不償失。 不過,也就在他對自己三根針紮完的時候,黑氣已經上升到石碑頂端,脫離碑體。 就是現在。 楚天舒牙齒微咬,雙手齊揚,那黑氣卻整團的朝側麵一晃。 一根銀針從石碑上空掠過,打了個空。 嘭!! 黑氣砸在石碑側麵的土地上,竟然傳出重物落地般的悶響,在一縮一脹之間,最外圍的薄煙蕩開,裡麵露出來一個人影。 青頭皮,細辮子,滿臉慘白像是刷了牆粉,眼珠子全黑,兩頰瘦脫了相,一身灰布長衫濕淋淋的,讓人看著就難受。 傳言果然不假,這種隻能附體搞事的小鬼,在溢出區裡麵,竟然能夠直接擁有實體。 “又是你們這種臭道士,多管閒事。” 鬼書生一張嘴說話,嘴裡那種劣質墨汁的臭味往外飄,流出來的誕水都是黑的。 “好久了,好久……我幫人家督促孩子讀書,都是不成器的,考不上就死,也是一個臭道士找過來……還說同情我,把訓誡我的碑文磨淺,給我做法事,害我這麼多年隻能憋在一小塊地方……” 他好像很激動,揪著自己的前襟嘶吼,可依然帶著那種嗓子被黏住的腥冷感覺。 楚天舒的眼睛,則盯在他的肚子上。 那裡插了一根針。 剛才楚天舒雙臂齊揚,是打出兩根銀針,一根打空,另一根是有預判的,果然打中目標。 但這效果,顯然不行。 通靈人每日開竅時長,能超過五個小時的,基本都練出了無形無質的念力,可以加持在物體上,也被稱為禦物。 影視題材裡的念力,又稱念動力,似乎禦物的難度,主要跟物體重量有關,能造成的破壞力,也主要跟物體本身硬度相關。 通靈人的念力不一樣。 按照各自流派不同,有的通靈人擅長禦符,加持一張軟綿綿的黃紙片,都能夠切進八仙桌麵。 但你讓他試用一個輕薄刀片,就算重量差不多,硬度又比黃紙片好得多,他也可能禦不起來。 有的禦物,擅長中途變軌,靈動曲折,有的禦物,隻側重於加強穿透力。 楚天舒所學的《鬼門巫醫注解》,最擅長的,就是加持於針,強化穿刺。 以他今時水準,全力加持下,能用一根輕飄飄的銀針,相隔五米多,把寸許厚的硬樟木板刺穿。 如果用來射人,隻要不碰到骨頭,能把人射個對穿。 可這一根針,射在不到三米遠的鬼書生肚子上,隻紮進去半寸的樣子。 “溢出區給你這種小鬼帶來的好處,還真挺大。” 楚天舒嘴巴動了動,“不隻是力量,腦子也好多了,現在說話比之前附體的時候順暢不少啊。” 鬼書生沉默了下,怒嘶起來:“我腦子不壞,你們這些臭道士,一人一種瞎說,你們根本不懂我!” 他身體猛然前傾,一把撲了過來。 楚天舒驟然往側麵跨了一步,遊刃有餘的躲過這一撲。 鬼書生要撲出三米遠,楚天舒卻隻需要往側麵躲出一臂長。 過程完全不對等,就算楚天舒比對方慢些,看起來也會比對方先完成這個動作。 如鬥牛士麵對發怒狂奔的公牛,隻要膽大心細,也能順利躲過。 咻! 側閃的同時,楚天舒旋身甩針,一根銀針打在鬼書生耳後。 因為距離拉近,這一針紮得比之前稍深,但也不滿一寸。 可耳後有骨,硬度應遠超肚皮才對,針該紮得更淺才是。 看來鬼就算有了實體,構造也跟常人不同,多半也沒有要害可言。 鬼書生更加憤怒,轉身又是一撲。 他撲人的力道著實可怕,一下能撲出去五六米遠,連腦後的辮子都在半空拉直了一瞬。 那邊有一大堆廠房廢棄物,七八個把手壞了的厚鐵皮箱子摞在一起,每一個都跟衣櫃的大抽屜差不多。 還有幾個拖把掃帚,斜靠在上麵。 鬼書生這一撲,把厚鐵皮箱全撞飛出去,擺在上麵的幾個,更是被撞得大幅度變形,斷裂的拖把木屑,四處濺射。 有根蹦上半空的竹枝掃把,被他一把抓住,憤怒的咬了一口。 硬竹枝紮成一束,粗如兒臂,用鋼絲絞住,很是堅韌,吃他這一咬,直似咬個酥脆的燒餅一般,多出一個大缺口,墨汁和碎渣從嘴裡亂噴。 看缺口模樣,他嘴裡的墨汁定有很強的腐蝕性。 這種破壞力,跟之前附體李老板的時候,全然不在一個層次。 第二撲,比第一撲的速度還要快了不少。 但楚天舒方才仍能躲開,隻因他紮在自己身上的“鬼門反催針”已經起效。 人過了鬼門關,肉身在外麵,魂被吸在裡麵。 “鬼門反催”,魂不但沒有離體,反而跟肉體結合得更緊。 通靈人的念力在針法輔助下,用來催化肉體的潛力,讓楚天舒原本隻是普通青年的體力大幅上漲。 他再次感到自己心如擂鼓,不是噩夢那種狂亂的跳動,而是一種燥熱飽滿的感覺。 四肢的肌肉更像一根根繃緊的麻繩在彈抖,又酸又脹,又擰巴,隻有用儘全力去伸展,去揮舞,才能爽快起來。 “你彆跑!” 鬼書生又一次撲了過來。 楚天舒瞳孔縮了一下,這回真的沒跑,雙臂張開,兩腿一分,身體猛然壓低。 鬼書生撲到近處,剛好被他右手小臂從襠下穿過,雙臂如一根長扁擔,把鬼書生往上一挑。 鬼書生猝不及防,前撲的力量和這一挑之力共同作用,讓他從楚天舒頭頂直接飛了過去,身形在空中失衡顛倒,一頭撞在地上,連連翻滾。 這是通背拳裡的“金桃過橋”! 拳譜裡說,以雙臂為橋,腰腿為墩,就算是有鬥大的純金壽桃,那麼重的分量也能在一挑之下,過橋而去。 楚天舒這毛病,若是筋骨暢達,氣血健旺,據說能抵掉噩夢對身體帶來的不利影響,爺爺曾經設法讓他拜了家拳館,學的是《祁家老通背》,館主有真本事的。 但是,通靈人和習武者的開竅狀態,實在南轅北轍。 楚天舒學了一年多,也隻學了一身花架子,這些年在家經常練習,卻隻能當個健身體操。 唯獨在鬼門反催針的狀態下,他體力大漲,才能使出幾分拳譜上的真本領。 “金桃過橋”之後,接一招“靈猴撲鹿”。 楚天舒半蹲的身子一彈而起,緊追鬼書生,兩個大步之後,腳下重重踏在地麵,全速躍了出去。 靈猴撲鹿,跟一般的撲擊不同,不是先用手撲到小鹿,而是手腳齊至,腳還要比手稍快一分,然後整個身子彎壓下來。 楚天舒一跳過來,幾乎正好是蹲著砸在鬼書生背上,手腳齊至,穩如磐石。 咚!!鬼書生整個身子,像是都往土裡下陷了些,悶在土裡的嘴發出嚎叫,四肢亂動掙紮,力道很大,卻騰不起身。 如果他是個人,楚天舒現在的蹲姿,其實是前腳踩在他胸椎上,後腳踩在他腰椎上。 雖然他不是人,但經過之前幾次試探周旋,楚天舒也確定,這種鬼物因“溢出區”而實體化,破壞力大增,卻也多了限製。 軀體關節的活動幅度有限,不像靈體的時候那麼滑溜。 所以楚天舒才敢近身戰鬥,一時限製住對方動作,手就往兜裡一抹,一拳砸在鬼書生後頸。 拳縫裡夾著一根粗針,前麵大半截紮進去之後,拇指迅速一按,把針尾也頂了進去,迅速縮手。 嘭!!! 鬼書生脖子裡發出一聲悶響,像是大鞭炮在脖子裡炸開,兩側皮膚都脹了一下,使他發出像鐵片刮玻璃一樣刺耳的慘叫。 慘白泛青的後頸,多出了一個黑紅的小窟窿,還在冒青煙。 楚天舒外套的兩個口袋很大,裡麵都縫了牛皮針袋。 藏的既有普通銀針,也有一種玻璃針。 玻璃,在古代又叫藥琉璃、藥玉,是一種可以用來裝在法器上麵示警的器物。 因為玻璃比較容易受陰氣影響,很多靈異事件裡麵,普通人看不見臟東西,但是能看到窗玻璃震動,出現裂紋。 還有那種燈泡玻璃炸裂,燈光全滅,也都是這個原因。 楚天舒的玻璃針是特製的,說是針,其實粗如鋼釘,材質頗硬,中空灌注朱砂,又叫朱砂琉璃針。 這東西平時不會輕易破裂,但是插在鬼物身上,被陰氣一激,會產生如鞭炮般炸裂的效果。 內部的朱砂濺散,又形成二次傷害。 這針比較昂貴,楚天舒帶的也不多,一共才九根,之前試探中看不出對方要害,飛針紮得又淺,沒敢甩射出去,打草驚蛇。 現在近身壓製,他雙手連環,乾脆把這些朱砂琉璃針,連頭帶尾全送進對方體內,再使其引爆。 沒有要害,但也會受傷害。 鬼書生的後腦、後頸、後背,在體內連連引爆這些朱砂琉璃針。 嘭嘭嘭嘭嘭嘭!! 刺得人腦仁疼的慘叫聲急速變低。 鬼書生的身體一陣虛淡,終於崩潰,變成一陣淺黑的煙氣臭風卷地而走,鑽到石碑之下。 感覺,這鬼書生的實體,更像是靈界氣息賦予的一套戰甲,但終究要其自己驅動,一旦戰甲毀了,受到波及,鬼物不但跌回原本的水準,也要遭重創。 楚天舒腳下一空,身子下墜,還好他是蹲著,不是跪坐,鞋底踩在玻璃渣上,並無大礙,身子立刻挺直站起。 他臉上已是通紅發熱,在這陰冷的環境裡,張口呼出來肉眼可見的白氣。 “老兄,這可是你主場,你怎麼又躲起來了?” “聽說魂體落入靈界後,轉變成鬼怪,對活人會多出強烈的嫉恨和食欲,而彆的都會變少,隻會保留生前最深刻的一部分特質,你最深刻的特質,就是欺軟怕硬?” 楚天舒歎了口氣,“我要是變成了鬼,一定要告訴自己,不能當這樣的軟蛋。” 通靈人的念力源自心神,雖然平時對肉體也有一些協調助益,但如果粗暴的乾涉身體其他機能,催化潛力,一定會有副作用。 鬼門反催針,效果最長也不可能超過十分鐘。 而那隻臟東西遭到重創後,已經躲回了石碑地下,挺不好辦。 楚天舒說了幾句,發現石碑下那東西不再受激,便眼神發狠,奔跑起來。 呼!! 他淩空一躍,仰麵朝天,雙腳同時踹在石碑上。 老猿蹬枝回身落! 一蹬之後,哪怕蹬的是一根柔韌樹枝,晃個不停,身形也要借力彈回平衡狀態,以脊椎豎起為中軸,在半空略微一轉身,正好落地。 楚天舒到底功夫沒練足火候,這一蹬之下,石碑猛的朝後一晃,他身子彈開落地時,也沒站穩,踉蹌了好幾下,腳趾發疼,腳踝酸麻。 不好再用腿,那就用手。 楚天舒毫不停留,身體向前,雙臂平伸,手肘向外微彎,似乎圍成一個圓圈。 他是用手推石碑,但那個動作氣勢,好像是要用自己的胸膛,直接撞在石碑上,雙臂成環隻不過是一個緩衝。 猛然一個推撞,稍退卸力,再度推撞,一口氣連推三四下才換氣,反反複複。 這老石碑雖然挺厚,但畢竟是晚清所立,沒什麼鋼筋混凝土的基座,經曆這點年頭,就生青苔風化得挺嚴重,明顯有粗製濫造之嫌。 被楚天舒這樣連綿又剛猛的推動,本就不大的基座,像是老樹的樹根一樣,逐漸翹出土壤。 推了不到三十下,石碑已經連帶底座,朝後倒去,露出下麵棕黑色的濕土。 “你要乾什麼?” 地下傳出一陣聲音,即使隔著土層,依然覺得尖利,也透著點色厲內荏。 “你不是道士麼,怎麼如此惡形惡狀,為什麼不畫符念咒,為什麼不超度我,你到底要乾什麼?” 楚天舒左右看看,拿了一個變形的鐵皮箱過來,正好折成一個尖角簸箕的模樣。 “彆吵,我正是要來超呢,抄你老……家!!” 楚天舒狠狠的往下鏟土,左右亂潑,確實是惡形惡狀。 他在找到特效藥之前,好幾年光景,夜夜都要在夢裡狂奔,尖叫,跳水,逃跑,被咬。 難道指望這樣成長起來的人,能有什麼好脾氣嗎? 但是爺爺總會告訴他,暴脾氣在人際社會裡,會很容易吃虧。 見他聽不進,又勸了很多,還跟他說過,壞脾氣發泄在親友和不相乾的人身上,就像出拳的時候打錯了目標,又怎麼能痛快呢? 楚天舒這下聽懂了,年歲長大,懂得努力克製,至少裝也要裝的像樣點。 但是,對一些不乾人事的家夥,似乎就沒有克製的必要了。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發泄途徑。 要不然,這兩年藥效變差,心理壓力越來越大,他也怕自己憋成變態。 “掘人墳墓,不當?子,不當?子啊!” 地下傳出尖銳的咒罵聲,溢出區對鬼怪思維的優化還在,罵起話來都有條理。 “道士也是士,你這狗賊哪裡還有半點士人風度,粗拳大腳,好似山蠻土匪,必遭官府不容,斬首示眾,淩遲處死,曝屍三日……” 楚天舒把這當配樂聽,罵得越狠,他挖得越歡。 很快,他就挖出了約有一米深的土坑,但平地開挖,先易後難,再要往下深挖的話,難度就大了不是一點半點。 至少要把上麵的洞擴大不少,周邊成坡狀,才能繼續往下挖掘。 就手頭上這個破工具,剩下的這點時間,恐怕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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