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很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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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那很香了第12頁 王夫人看著未打開的包裝的茯苓糕,有些意動。 前些日子有丫鬟送來了茯苓糕,說的是:“三爺給太太的孝心。” 近些日子又送來了加了草烏馬蹄糕,依舊是“孝心”。 天氣漸熱,這次送來的是花生奶酪,還是“孝心”。 她一直沒動,就放在那,不吃,也不扔。 不吃,是因為端著架子,心裡彆扭。 不扔,是因為她不是聽不見外麵的人在說什麼。 她本來以為外頭那些風言風語能過去。 但是卻沒想到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再加上賈政這幾天都沒來過。 她的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慌亂。 由丫鬟給她披上衣服,她緩緩的向後院走去。 沒走幾步,就聽到有婆子嘀咕。 她緩了步子,隱去聲音,小心聽著。 “我看那事多半是真的。” “怎麼說?” “她要是心裡沒鬼?如何不吃三爺送來的東西?” “三爺也是真孝順啊,都這樣了,還給太太孝敬吃的呢。” “現在想來,當初太太早就不待見三爺了。隻是如今還端著架子,真是活該。” “誰說不是呢。我要是三爺,還孝敬吃的?給姨娘也不給她!她也太不知輕重了。” “沒有好歹,虧她還念佛呢……” 王夫人咬著牙,轉身就走,她回到院裡。 眾丫鬟不知道她今天發的什麼瘋,一個個都低著頭,不去搭理她。 生怕惹上她。 她快步邁進屋內,吩咐丫鬟解開茯苓糕、馬蹄糕等的繩子,又拿來小匙。 她吃了兩個茯苓糕,又吃了一個馬蹄糕。 跟著把那些花生奶酪都吃了。 以後每天她都固定吃點賈環送來的點心。 因為這是賈環的“孝心”。 聽送點心的丫鬟說,賈環擔心廚房總給她做齋飯素菜,吃不好飯,特意送的。 賈環這是為了她好。 她得吃。 隻是吃了一周後,這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無端的心悸。 感覺胸口像是針紮的一樣痛。 手指和腳尖都冰涼。 她捂著胸口大喘了一口氣,才沉沉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她出了一夜的汗。 汗水浸滿被褥。 花些錢請來醫生,醫生把過脈也隻是道“氣血不調”。 開了些養身子的方子。 那醫生正寫方子的時候,王夫人道:“金釧,你去拿些我最近吃的點心給大夫看看。” “是。” 金釧捧著點心到了。 王夫人對著醫生道:“您看看,以我的症狀,吃這些會不會有問題?” “茯苓糕?馬蹄糕?” 大夫拿起一個端詳了一下。 “敢請夫人,讓我吃一個嘗下。” “金釧,讓大夫都嘗嘗。” “是。” 這位大夫拿起各種點心來吃了吃,琢磨半天,又拿針試了試。 “沒問題。” “那要是再加上花生奶酪呢?” “也沒問題,茯苓性溫養神,馬蹄清熱,花生滋脾,和夫人的驚悸之症沒關係。 多吃些羊奶還能安神,夫人可以多吃。” 聽醫生這麼說。 再加上,平時她還會把這些點心賞給下麵的丫鬟吃一些,丫鬟們吃著也沒事。 她就沒再疑心。 送走了醫生,這邊賈環又送來點心了。 山茶花釀丹參餡的龍須酥。 她挑開繩子,拿起來吃了一個。 又是幾天,她的驚悸之症漸消,但是卻來了個很不尋常的月事。 出的血太多了。 這幾天送的,是紫蘇桃仁餡的蕎麵饃。 那幾天送的,是海藻荷葉餅。 又是一天,她覺得渾身發熱。 一開始以為是天氣轉暖,就沒太在意。 直到回屋內,剛坐在床上,就眼前一黑,倒了過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34章那很香了第22頁 她開始做夢,夢見黑乎乎的一片,她前麵走著一個人。 她怎麼追都追不上。 好不容易追上了,她把手搭在前麵那人的肩上。 那人轉過頭:“母親。” 她瞬間哭出來:“珠兒!” 然而賈珠神情冷淡,眼神呆滯:“母親,我好冷啊。” 她趕忙上前抱住賈珠:“不冷,不冷啊,珠兒,娘抱著你,不冷的。” “母親,我好難受。” 賈珠伸出舌頭,上麵是一個個潰爛的穿孔。 擼起袖子,手臂上是一道道細密的刀疤。 他又拉開衣襟,胸口是一片燒焦的皮膚。 王夫人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嚎啕大哭道:“兒啊!” 賈珠卻抓住了她,逼問道:“娘,彆人都有功德護著,怎麼就我沒有呢?” “娘,我的功德哪去了?” “娘,我的功德哪去了?” “娘,我的功德哪去了?” “娘……” 賈珠說著,一掌推開王夫人。 王夫人落進水裡,然後猛然驚醒。 醒來後,她隻覺得自己渾身發麻,看東西模糊。 耳朵嗡嗡的響,慢慢掙紮著起身後,聽到有丫鬟在她跟前焦急喊著。 “太太!太太!” “母親!” 她眨眨眼,這才看清圍在床前的寶玉和丫鬟們。 王夫人動了動,感覺自己身上紮著針。 問道:“這是怎麼了?” 寶玉焦急道:“娘都快睡了一天一夜了!怎麼喊都喊不醒!” “我,睡了一天一夜?” 王夫人疑惑,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臉上濕噠噠的。 寶玉給她擦乾:“娘一直哭,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此時眾人見王夫人醒來,連忙把太醫讓進來。 又施了幾針後,太醫把王夫人身上的針收了。 他搖了搖頭對眾人道:“氣血虧空,我開個方子吧。” 寶玉道:“就氣血虧空?” 那太醫道:“老夫查了很多遍了,隻是氣血虧空,沒有彆的症狀。” “那又怎麼會睡一天一夜呢?” “老夫不知。老夫行醫這麼多年,這種情況也是罕見。 脈象,症狀,都是正常,隻是氣血虧空,卻喊不起來。 公子要是還不放心,或者太太還有症狀,隻能去問神佛了。” 那太醫留下方子,便告彆而去。 寶玉仍然不饒那太醫,跟著他到了外邊:“這到底怎麼回事呢?太醫,我給您作揖!求求您,指點指點吧!” 太醫趕緊拉住寶玉,他抿了抿嘴。 “公子孝心可鑒,實在難得,既然如此,也莫怪老夫口下無情。 如此怪症,老夫倒也見過幾例,都是診察無狀,但的確身體有異。 再仔細察,隻有氣血虧空。 雖然表露之征各異,但之後都無一例外,暴斃而亡。 老夫所見到的幾例,少的三個月,多的不出五年,都是暴卒。 依老夫見聞,這不是症,是兆。 太太的大限近了,這就是預兆,所以老夫才說,這是神佛治的病。 公子,請回吧。” 寶玉拉著太醫:“您救救她!除了您還有誰能救她呢?” “老夫無能為力。何況老夫也沒見過幾例,情況不一定真如老夫所說。 李太醫倒是見過此類情況後又好轉的。公子若有心,等李太醫回京後問問吧。” 太醫快步遠去,寶玉呆立院中。 隻剩下王夫人一個人如石雕般靠在床邊。 “珠兒,我的珠兒……是娘對不住你……” 她的身體又跟之前一樣漸漸的緩過來了。 隻是這次,倒是有一樣,一直沒消去。 她手冷,特彆冷,怎麼烤火,哈氣,搓,都沒用。 哪怕帶上手套,也還是冷。 冷的她手指僵硬,難以屈伸。 這症狀,直到半夜才有所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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