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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朱溫雙眸精芒驟綻,逼視著王景崇節度使,而後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張揚,如要衝破天雲。 王景崇反淡定起來:“有什麼好笑的?朱公子莫非是保不住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子,失心瘋了?” 安郎君、高郎君、崔公子、尹郎君四人暗暗點頭,隻覺王景崇節度使所言極是。 朱公子門第勢力,被王節度全麵碾壓,甚至連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拿到他們麵前誇耀的魏州之花田四娘,也要被王節度橫刀奪愛。 這般大笑,除了無能狂怒失心瘋,還有什麼彆的解釋? 沒想到朱溫止了笑聲,神色變得鎮定如秋水。 “王節度所言,有三可笑。” 王景崇神色微動:“三可笑?哪三可笑,你給本節度說說看?” 話音未落,朱溫的身形已化作一道飛電,撲向王景崇,令王景崇猝不及防。 “趙國公是罷,常山郡王是罷,成德節度使是罷?” “節度,節度,狗腳節度!” 王景崇根本想不到,眾目睽睽之下,朱公子竟悍然出手。 堂堂成德節度使,一下就被揪住領口,按倒在地。 一記老拳轟砸上王景崇麵門,王景崇隻覺山根塌陷,鼻血陡然湧滿鼻腔,彌漫的殷紅令他要閉過氣去。 “為免王節度說我不講道理,朱某人就來好好跟節度使說道說道。” “王節度忝列封疆大吏,卻是承襲祖蔭,沒有拿得出手戰功。唯以二十出頭時參與征討明教教主龐勳聞名。那一戰實是風帥收得大功,王節度則被打得單騎奔逃,朝廷可憐王節度出兵辛苦,賞了個趙國公。王節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可笑一也。” 其實那一戰時,王景崇相當年輕,帶兵不多,是跟著當時的魏博節度使何全皞之兵馬去的。但和魏博軍一起被打得慘敗,倉惶遁逃,也是事實。 又一拳轟上了王景崇左頰,隻打得顴骨疼痛欲裂,麵頰腫脹如山。 “王節度又誇耀自己回鶻血統,但唐人誰人不知,三十五年前,名帥石雄以三千騎破你回鶻大軍十萬,陣斬你回鶻末代可汗烏介。你等君父之首,今天還掛在長安城明德門城樓之上!破國亡家的回鶻雜種,竄逃內地,僥幸竊取要藩,有何可稱道?可笑二也。” 第三拳直接轟在王景崇眼眶上,令他本就略陷的眼窩越發凹陷下去,眼中迸血,差點連眼珠子都給打得蹦跳出來,淋漓鮮血頃刻糊了雙目。 “至於王節度的天家血統……據朱某人所知,我家珺妹曾祖母也是公主。誰家強盛一時,便能娶個公主入門,到衰微時,一錢不值!以此誇耀,便以為是自家血脈高貴,可笑三也!” 聽到這話,田隊正突然回過神來,是呀,咱家大母不也是嘉誠公主?隻是家族衰微得太厲害,沒臉提罷了! 說完這一切,朱溫在全場呆如木雞的氣氛中,抓起田珺的手,向門外猛衝而去。 王景崇被打翻在地,滿頭昏沉,朱溫的話卻被他一字一句全部聽得清清楚楚。 字字誅心! 他並不能說朱溫隻是不講武德,悍然偷襲,因為在文鬥上,他一樣被對方駁得一敗塗地。 朱溫和田珺已騎上莊子門口拴著的兩匹健馬,切斷拴馬繩索,如箭飛馳出去。 嚴公子望著田珺窈窕背影,神色複雜。 但朱溫的堂堂話語,依然隨風飄入院中。 “小爺確不是什麼幽州朱晃。宋州敗泰寧節度使齊克讓,蘄黃斬宣武節度使穆仁裕。衝天大將軍黃巢麾下,義軍落雁都都將朱溫,正是在下!” “人不是牲口,哪用得著什麼名種名血!老子出身草野,憑著智勇,也能橫行天下。” “王景崇小兒,若想報仇雪恥,休得連累旁人。可提兵至大河以南,你我決一生死!” 整個園子裡,所有人都怔住了,說不出半點話來。 隻有遍身灰塵,滿臉汙血的王景崇節度使,好一陣後晃晃悠悠地站起:“給本節度追!一定要把那個混賬小子拿回來,給本節度碎屍萬段!” 王景崇很快帶著親兵追了上來。 “小子留下狗命!”成德騎兵竟是跑得比朱溫和田珺騎的快馬更快,儘是西涼出產的高頭大馬。 “你這次又做了什麼布置?”田珺已經完全信任了朱溫的智謀,用蛇矛抵擋著身後射來的利箭。 “看看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群山之間,陡然殺出兩彪人馬,黑旗黑甲,猶如泥犁獄中殺出來的鬼騎。 兩支騎隊頃刻殺入王景崇親兵當中,絞出兩道血泊的切口。 本來就被朱溫打得鼻青臉腫的王景崇,又被一個高大的玄甲騎士一刀斫下,砍斷脛骨,口中吐血,伏鞍落荒而逃。 “朱溫小子,給本官等著……”王景崇倉皇逃竄還不忘放一句狠話。 但他如今首先要考慮的無疑是自己的性命。 “你沒帶這麼多人吧?這幫救兵哪裡來的。”田珺疑惑道。 “傻瓜,隻是換了衣服,就連你們魏博鎮的兵馬也認不出來了?” “我幫師尊打理情報網的時候已經掌握了河朔這幫城狐社鼠的黑材料。”朱溫又道:“王景崇兩年前煽動兵變對付魏博韓簡節度使的證據,早派人送到魏州節度官署去了。” 黃巢和王仙芝這樣的大野龍蛇,擁有的情報網相當可怕,掌握著大小官員的許多黑料。隻不過王景崇撞上門來,迫使朱溫將有關他的材料給動用了而已。 這番王景崇就算能逃出生天,也再不敢踏入魏州地界了——不然韓簡節度使一定會摘下他的腦袋。 田珺心中大喜過望,心知這下王景崇連魏博都不敢再來,遑論遷怒田家?得罪了韓簡,魏博鎮的一草一木,王景崇是彆想再碰了! “韓簡節度使也實在該感謝我。”朱溫大笑道:“要不是我把那些東西給他,他怎麼可能知道王景崇這個一口一個韓大哥的‘好兄弟’,竟然想要奪他的地盤和性命!” 兩騎快馬在魏州的田野上飛馳,很快沒入茫茫的荒原當中,無可尋覓。 “是不是很痛快?”朱溫向田珺大笑道。 “痛快極了!”田珺笑顏如花,蜜色肌膚折射著正午的陽光,越發顯出活力美態,仿佛一尊女神。 “但你可沒向我全說實話。”朱溫道:“嚴公子沒你說的那麼壞。” “我也沒說假話啊。”田珺突然有些局促。 “這倒是,隻是想不到像你這樣的笨蛋,也說話隻說一半。” 一件事情如果隻說一半,性質就相當不同。 “原來你也有青梅竹馬。”朱溫微微一笑。 “算不上,又不是兩三歲就認識的。”田珺哼一聲道:“我八歲的時候,在魏州各家牆上到處亂竄,一不小心摔進他家的院落裡了。” “後來你就說要嫁給他?” “八九歲說的話,哪能當真?”田珺否定道。 “一個六歲孩子,從小被關在深院天井之中,突然看到一個比他大兩歲,漂亮得跟仙女一樣的姊姊從天而降,會怎麼想?” 朱溫有些感歎道:“但這位嚴公子犯蠢的地方就在於,他覺得自家門第比你家高多了,就不考慮你的感受。” “韓君雄節度使的幼女,比他大十二歲,病得快死了,要他娶進門衝喜。如果嚴家不從,馬上被節度使滅門。” 韓君雄節度使是現任魏博節度使韓簡的父親,韓家千金則是韓簡的妹妹。 “於是他跟你說,先做一兩年妾,等韓家千金病死了,再把你扶正。” “我覺得,你這個笨蛋當初還是對他小子有點感情的。” “沒有!”田珺矢口否認:“姑奶奶不喜歡這種娘娘腔,隻是起初想著也不太討厭他,嫁給他又能給家裡弄不少好處,誰曾想他要委屈姑奶奶做妾!” “任性。”朱溫評價道。 田珺不答,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放在彆的許多女孩子身上,確實稱得上任性,一點不管家族的利益。 “嚴公子真算個癡情人,哪怕過了整整五年,他依然想著你,儘管你當時馬上與他絕交,還抽了他耳光。” “他和韓家千金壓根沒有過夫妻之實,至今也無妻妾,就算你不肯回去,他也承諾幫咱們擺平一切麻煩……” 朱溫本來準備收拾的對象,是祖上曾屠過宋州的尹郎君。至於請來嚴公子,就是讓嚴公子幫忙收拾殘局的,早就通過氣了。 沒想到王景崇節度使路上纏住了自己的好友嚴公子,硬要湊上來送臉上門。 “隻不過想讓嚴公子安撫住王節度,恐怕有點難度。”朱溫又道:“所以我隻能找韓簡節度使罩你們田家了。” “他自己怎麼想無所謂。當年他惹我不開心了。”田珺說著,眼神有點落寞。 “其實你這樣的任性挺好。”朱溫歎息道:“因為我當年比你任性多了,想聽我的故事嗎?” 田珺愣了愣,她當然發現朱溫是個有故事的人。 “講吧,我很想聽。” 她確實很好奇朱溫的過去。 “我和醒香並不算嚴格的青梅竹馬,我認識她的時候都十七歲了。”朱溫說著,突然陷入悠長的回憶中:“但其實我們仍算是孩子,對於世上很多事都不懂。” 許多人二十歲不到,就結婚生子,但他們心智其實並沒有質變,隻不過是孩子被迫去撫育比自己更小的孩子罷了。 “我和她一直互相當朋友,哪怕曾一起遊曆過南到蘇杭,北到河朔的土地。” “因為我們都那樣驕傲。” “有一天,我又偷偷摸進她家,被她阿爺張蕤刺史叫住了。” “張蕤刺史問我打算怎麼辦,我說不知道。” “張刺史說自己一生為官清正,但願意為了我去動用關係,給我弄個前程。我卻說既然如此,就不要讓刺史公一生的清正之名白璧微瑕。” “張刺史卻告訴我,他積勞成疾,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他這樣寒門出身,一旦人不在,家族的人脈權勢,便會須臾清零。” 說到這裡,朱溫自嘲地笑了起來:“很愚蠢很任性吧,大人都說到這一步了,我卻還執拗地不想靠彆人。” “張刺史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他當年能做到這個位置,除了比所有人更努力之外,還有相當的運氣。而我想要走他走過的路,是不可能走得通的了!” “我卻沒想到,那是張刺史留給我的遺言。” “我出去辦一件事,回來時便得到消息,刺史公病逝了,醒香與她阿娘一起離開了宋州,不知道去了哪裡。她本來給我留了信,但卻被風刮走了。” “這麼多年了,我們都沒再有過任何聯絡,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一直不肯主動告白,讓她埋怨我了。” 田珺靜靜聽著,而後沉默了很久,清風習習,將她的秀發拂起,在腮邊如綠雲般流動。 “這就是你和你師妹保持距離的理由?” “她的聰明很像醒香。” “所以我和芷臻讓你覺得比較安全。”田珺評價道:“你不用擔心走火難以脫身。” 朱溫露出一個苦笑:“所以你看,我就是這樣一個彆扭,糟糕的人。” “那麼,陪我打一場,現在。”田珺突然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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