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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杆槍矛,如蝟毛般向朱溫攢刺而來,雖然是在夏日,淩厲的槍鋒卻帶著透骨森寒。 朱溫寶刀一蕩,將刺來的長槍儘數蕩開,但一柄漆黑杆棒已然潑風而至,向朱溫劈頭蓋臉砸來,正是王建揮棍而至。 王建出身淮陽幫,練得一手好“大力鷹爪功”,又因緣巧合之下得少林名僧傳授棍術,算得上少林派俗家弟子。他這一路棍法,殺氣騰騰,完全融入了鷹爪功的淩厲,那無鋒無棱的棍首幻化出殘影道道,生成穿金裂石般的威壓,恐怕打在鐵甲之上,亦能將其生生撕裂。 朱溫抬刀急擋,但此前逼退數把長槍,已經消耗了他的氣力,再抗王建的棍勢,不免落了下風,當下被王建震退數步。 王建布下奇計,令戰士卸甲衝鋒,便是為了奇襲斬將,自然不可能公平對戰,而是務必出其不意,在局部形成人數優勢圍攻,以求拿下朱溫的人頭。 得勢不饒人,王建棍來如電,向著朱溫連環猛攻數招,全是直取要害的致命殺招。因為棍棒是鈍器,發力能夠透甲而入,即便打在盔甲上,也能造成內傷。 朱溫隻得被動應戰,舉刀格擋,背後卻又有一杆長槍戳刺過來。 朱溫發力一甩刀背,直接打斷這士兵的槍杆,大夏龍雀寶刀紅光暴漲,順勢滑下,直接刺在忠武軍銳士的胸口。 本以為王建令戰士卸甲,他們身上便全無防護,可以一刀砍殺才對。然而刀鋒及上此人胸膛時,才感覺到一股阻滯之力,令刀鋒不得深入。 朱溫頓時明白,王建早有布置,令士卒在衣衫之內,穿了紙甲。 朱溫的寶刀雖然破衣而入,割開了紙甲,卻力量已儘,隻傷到了此人皮肉,雖是傷口處鮮血涔涔,性命卻是保住了。 王建果然是心細如發,算計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紙甲防禦力雖不及鐵甲,但好在輕便,穿在忠武軍將士身上,全然不妨靈便。 朱溫身旁,眾義軍士卒見主帥被圍攻,也紛紛上去與忠武軍混戰。然而由於忠武軍人著紙甲,亦能防住許多攻擊,絕不至於很快落下風,更兼王建麾下均是十裡挑一的銳士,在小片區域內纏鬥,還隱隱對下馬作戰的義軍騎士們形成壓製,令他們不得過去救援朱溫。 遭人圍攻,難免雙拳不敵四手。一個不防,朱溫腿腳缺乏甲胄防護處便吃了一槍,雖是迅速吃痛避開,傷口仍然劇痛徹骨。 卻聽得耳畔王建沉穩的話音隨著兵刃破風聲傳來:“幸會,小朱將軍。這是咱與你第一次正麵相會,咱卻注意你多時了。” 這自然是實話。以王建的精明,對於黃巢軍的重要人物,怎可能不打探得一清二楚? 朱溫心知,方才王建部下士兵詬罵黃巢,激起他怒火,便是因為王建早就對他做了詳細的調查,摸清他的性格作風,發起針對性的挑釁。如此一來,聰明絕頂如朱溫,也在那一刻被憤怒蒙蔽了頭腦,未能阻止部下的盲動。 主不可因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 這一戰,王建有心算無心,在小小的定風丘上,幾乎將天時地利人和,都算計到了極致。 這種哪怕再小的戰場,也用儘籌謀,獅子搏兔也用全力的心態,朱溫自問並不具備。 王建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惜了,這恐怕也是你我最後一次相會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 朱溫冷冷道,一刀掃出,又逼退兩名猛攻而來的忠武軍勁卒。 他心底洞明,王建所言,並不算狂妄自大。陷入重圍之中,現在局勢對自己確實極為不利。 智破齊克讓,刀劈寇謙之,朱溫如今不但成了黃巢軍的謀主,更是眼見著要名震天下。 但正所謂年輕氣盛,越是這時候,越容易得意忘形。正是因此,朱溫才在這當口,被有心算無心,中了王建的狡計。 可若問朱溫服不服氣,那當然是不服啊! 有哪個年輕人輸了會輕易服氣的? 心底的白色猛虎,在這一刻撇了撇嘴,發出埋怨的話語:“糟透了!” “打賭輸了想要賴賬,下棋輸了想要把棋盤砸到對方頭上,對於年輕人而言都是人之常情。” “但戰場上賭的是生死,你既沒有辦法賴賬,也沒有棋盤砸在王建的頭上。” 這頭老虎竟然會對自己說話,讓朱溫縱在生死關頭,也有些出乎意料。 但本來這家夥就是朱溫得到大夏龍雀寶刀之後,心底的一部分意識所化。 朱溫想起了寇謙之臨死之前的從容。 自己一個江湖遊俠,親手斬了堂堂的節鎮副帥,即便今日就死,這一世也足夠精彩。 所以他如果現在顯出怯懦之意,無疑會顯得很丟人。 但是不怕死,不代表自己甘心就死。至少,讓自己死得像寇謙之那麼從容,朱溫自認做不到。 朱溫眼中射出淩厲銳芒,運刀狂舞,殺意隨風暴漲。 “賊王八,老子和你拚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他心下決定,哪怕真的要死,也要和這個“賊王八”拚一個同歸於儘,不然就太不值當了。 大夏龍雀寶刀綻放出杲日般的血色光芒,輕薄的刀刃淩空一掠,批亢搗虛,劃在一位忠武軍戰士的脖頸,頓時大好頭顱飛空而起,腔子中的熱血如泉湧般噴薄。 “一個。” 朱溫口中記數,揮刀格退王建當頭打下的一棍,又反手揮出赫赫如天威的一刀,直接砸在一名欲從後偷襲的敵軍胸膛,雖未能破甲,卻令他肋骨斷裂,口中噴血,眼見是不活了。 “兩個。” 當朱溫的記數落到“五個”的時候,他身上已經負傷七八處,其中王建橫掃出的如霹靂般的一棍,更是打斷了他的左臂,劇痛連心。 鮮血從他渾身傷口中滲出,雖然已經因麻木而感受不到疼痛,但體力的流失,卻清晰地轉化為疲憊,反饋到他的頭腦當中。 自己如果這次真的死了,應該會有人在自己墳頭澆酒吧? 二哥又該會怎麼傷心呢? 視野已經開始模糊,一個個念頭在他心中晃動著。他陡然生出了一種奇異的幻覺,仿佛靈魂已經脫離了身體,俯瞰著這片血腥的戰地。 朱溫咬咬牙,勢若瘋虎,向王建猛撲而去。 王建仍是攥緊手中杆棒,賤兮兮地瞧著他。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嘴臉,讓人想要當場把這“賊王八”滿口的牙都給拔下來。 正當此時,一個炸雷般的聲響驀然而起,頃刻震破已被暮色染成一片黑藍緞子的天空:“有敢傷我師弟者,留下首級!” 伴著這般風雷般的狂吼,鐵塔似的健碩身影縱身下馬,眼神如電,殺意如同滾水般在眼底沸騰。 陣中霍存按著傷口,驚道:“孟將軍,您如何是從敵人方向孤身過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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