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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楊易聞言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他一時竟分不清這丫頭是天然呆,還是以此故意提醒自己了。
不過以他對紅袖這丫頭的理解,多半還是前者。
他輕輕叩了叩門,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那你告訴公主殿下,我已經回去了,你把門打開吧。”
紅袖一臉懵,楊家令這話著實有些顛三倒四的感覺。
不過她又擔心是她的小腦袋瓜不能理解的某種“暗語”,於是便在公主殿下看“白癡”的目光下,將這話又重複了一遍,末了,還有些疑惑道。
“殿下,楊家令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太平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能有什麼意思,分明是故意效仿這個小丫頭剛剛說的糊塗話說給自己聽呢。
她抿了抿紅豔豔的唇瓣。
“你去問他有什麼事………………”
“就說本宮已經睡下了。”
“哦”紅袖呆呆的又跑到房門口,隔著門道:“楊家令,您有什麼事啊,公主殿下已經睡下了。”
睡下了?
楊易瞥了一眼明亮的天際,高懸的太陽,嘴角扯了扯。
他笑眯眯道。
“公主殿下有件東西丟在我那裡了,我來送還給她。
“紅袖,你把門打開,我把這東西給你………………”
紅袖一怔,下意識的點點頭,旋即將門打開。
太平一怔,鳳眸緊蹙,連阻止都來不及。
嘎吱。
門打開,楊易走了進來。
紅袖眨了眨眼睛,有些呆萌:“楊家令,殿下什麼東西丟你那兒了?”
楊易笑眯眯的摸了摸紅袖的腦袋。
“東西我來交給公主殿下就是了”
紅袖:“???“
她再也不知道自己這會是被楊家令給騙了。
小丫頭猶如五雷轟頂。
楊家令長得濃眉大眼,也不是好人呐。
楊易並未在意紅袖的反應,而是將目光落在桌子旁邊坐著的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倒是沒什麼其他表情,既沒有紅袖被他戲弄的不滿,也沒有他貿然闖進來的羞怒,隻是麵無表情。
“你跑到本宮這裡做什麼?”
“身為公主家令,貿然入本宮的閨房,你可知僭越了規矩?”
“虧你還是公主府的‘令‘。”
楊易並未在意公主殿下的譏諷,他的目光落在了太平藏於袖口的手。
以他的目力,哪怕這位公主殿下儘力藏起,也依然是能夠看到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掌。
楊易走了幾步在太平麵前停下,旋即拉過凳子坐在公主殿下的對麵。
太平被楊易的這動作弄得有些不自在。
她下意識的想要避開楊易的目光,不過一想到這般隻會露出更大的破綻,且頗有些“示弱”的意味,公主殿下便不由得又重新起脖子,與楊易對視。
楊易眸子溫和,目光平靜,卻是叫太平珠圓玉潤的俏臉浮現一抹紅潤,麵皮有些發燙。
這竟如此大膽?!
本宮的威嚴何在?
太平心裡陣陣羞惱,嘴唇緊緊抿著,像是在抗議某位家令的大膽和放肆,纖細的手握成拳,泄露了內心的不平靜,微微顫抖的肩膀紛紛承載著其所有的羞赧和不安。
“你…………………”她剛開口,便立刻戛然而止,因為楊易捉住了她的手腕。
楊家令並未顧及公主殿下臉色殷紅似血,而是眉頭微微蹙起,將公主殿下裹住手指的絲帛打開,修長白皙的手指裸露在前,上麵密密麻麻的戳了不少針眼,有些已經愈合,隻留下些許痕跡,還有的仍在滲血,應該是今天剛剛
紮的。
屋內沉默了一會兒。
太平語氣冷淡。
“看夠了沒?”
楊易微微一笑。
“公主殿下這傷勢可不像是燙傷。
太平抿了抿唇,有些羞惱道。
“是燙傷還是其他什麼傷與你何乾?”
“一般而言,公主受什麼傷勢當然是與屬官無關,不過微臣身為公主家令,公主殿下的安全當然也在微臣的職責之內,何況這傷勢也與微臣有關。”
太平鳳眉微微蹙起,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自然。
“與與你有關?與你有何乾係?”
公主殿下的反應落入楊易眼中,更是讓他篤定了一些自己的猜測。
他瞥了桌上放著的布包,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太平公主殿下順著這廝的目光見到了桌上的布包,芳心倏的猛烈跳動起來,薄薄的麵皮好似火燒的一般,她心裡忽然沒來由的有些慌亂起來,不過又想到不能讓這廝見了笑話,便忍住這股小鹿亂撞的情緒。
楊易上前將那包裹拆開。
包裹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頗為醜陋的皮革手套,連接處胡亂縫製的針腳猶如頑皮的孩童在雪地裡雜亂的腳印,各有各自的想法,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是將縫合處連起來了。
上麵繡著幾隻醜陋的肥鴨子,楊易思索了半天沒搞懂公主殿下在上麵繡一些鴨子是什麼意思。
而令他驚訝的則是手套裡麵還有一層用柔軟的紫色絲綢縫製的裡層,應該是為了避免皮革與皮膚直接接觸的不適。
見到楊易把玩著手套,太平心裡越發的羞赧,那手套在她手裡盤了一個多月,更是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如今被楊易這般細細把玩,就好似在被他把玩著某種重要的東西一樣,讓她麵頰滾燙。
公主那與紅潤麵截然相反的冷淡語氣響起。
“你不會以為這手套是給你做的吧。”
“真是自作多情。”
“其實,這是本宮給母後織的。”
旁邊角落裡呆著的紅袖有種捂臉的衝動。
楊家令可是什麼話都沒說,公主殿下這就此地無銀三百兩啦。
楊易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他將修長的手指比在手套上,略有些驚訝道。
“咦,這麼巧麼?”
“天後娘娘手指的尺寸竟與微臣相差無幾?”
太平沉默下來。
她咬了咬唇,緩緩道。
“可能是本宮沒看好尺寸,剛好與你撞了尺寸而已隻是巧合………………”
楊易啞然。
公主殿下渾身上下嘴巴最硬。
他旋即重新坐在太平的麵前,將她的手掌握在手中攤開,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針眼,楊易臉色如常。
太平反倒是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玉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掌抽不回來。
她倒不是害羞,隻是單純的不想被楊易看到自己滿是傷痕的手指。
年輕的公主殿下還不明白這種想要在心愛之人麵前永遠保持“完美”的複雜情緒,但是也足以讓她有所動作。
“彆動。”
楊易頭也不抬,語氣平靜卻不容辯駁。
太平一怔,就在紅袖以為這位以跋扈著稱的公主殿下要憤怒的時候,公主殿下卻是乖巧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楊易從懷裡掏出一瓶由馬齒莧製成的藥膏,輕輕敷在她手指上剛剛紮傷的傷口。
旁邊的紅袖目瞪口呆。
公主殿下什麼時候這麼溫順過?
好一會兒。
楊易將藥膏敷好,淡淡的清香味彌漫,微涼的清爽之感從傷口處傳來,公主殿下不動聲色,隻是忽然感覺手指不那麼疼了,不像紅袖那蠢丫頭給她敷藥的時候,總是讓她手指感覺火辣辣的疼痛。
楊易微微一笑。
“藥敷上去,不要碰水,公主殿下的手指養一養,就會好的很快。”
“好在這些傷口都不是很重,否則以後說不定還要留下疤痕。”
“公主殿下以後還是小心些。”
“下次不要再弄傷自己的手指了。”
太平下意識的點點頭,旋即忽然反應過來。
這斷跟自己說話的語氣好像爹對女兒說話啊。
她又忽然有些不忿,好似自己這廝的麵前總是一個小丫頭一般。
她分明也是個大人了。
想到此,太平下意識的挺了挺飽滿的胸脯。
楊易沒在意公主殿下的這些小動作,而是將旁邊的手套若無其事的揣在兜裡。
“至於公主殿下送微臣的手套,微臣就收下了。”
太平白?而又薄薄的麵頰再度滾燙起來,她有些惱羞成怒道。
“都說了,本宮不是送給你的是織給母後的。”
““
說罷,她連忙站起來,去搶楊易兜裡的手套。
楊易當然不可能讓公主殿下把手套拿走了,隻是笑眯眯的將兜裡的手套舉起。
公主殿下的個子當然不可能有楊易高,連忙墊著腳尖去夠楊易手中的手套,兩人之間距離近,公主殿下渾然沒有在意飽滿的胸脯小半壓在楊易的胸脯間。
旁邊的紅袖:“???”
她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公主殿下和楊家令調情的工具。
還當著她在場,這樣好麼?
公主殿下墊腳墊了半天也夠不到楊易的手,累的氣喘籲籲,當下惱羞成怒的乾脆往上跳起來,去抓楊易的手套,渾身忘記了自己跟楊易距離的頗近,整個人直接落下的時候直接砸在了楊易懷裡。
楊易空著的左手立刻環住公主殿下纖細的腰肢,他的手臂堅實而又有力,穩穩的托住公主殿下的嬌軀,完全忽略了公主殿個子沒有他高的事實,以至於公主殿下雙腳離地還有一寸,整個人不得不壓在楊易懷裡,飽滿的胸脯擠
壓的幾乎變形。
在旁人眼裡,便是公主殿下跳到楊家令懷裡,而楊家令反手抱住了公主殿下。
至少在紅袖眼裡,是這樣的。
屋內安靜下來。
太平還保持著手臂高舉試圖夠手套的姿勢,卻已經沒有剛剛細的筆直。
她發現自己被楊易緊緊抱住,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本已經如火燒的臉蛋,此時更是幾乎冒煙,腦袋裡一片空白。
那張俊俏的臉龐近在咫尺,太平甚至能夠看清他臉上的根根睫毛,深邃的眸子好似能夠將她吸進去,讓她有種頭暈目眩的迷離之感。
楊易看著太平殷紅似血的白膩俏臉,冷豔高貴中帶著羞澀讓他心裡微微一蕩。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旋即漸漸靠近。
兩人的臉龐越靠越近,仿佛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太平烏黑分明的眸子瞬間瞪大,心裡又驚又羞,下意識的想要掙脫楊易的懷抱。
但是不知怎麼回事,這死手愣是不動彈,反而是她的睫毛顫了顫,下意識的要閉上眼。
嗯,按照紅袖那丫頭偷偷藏起來的話本裡寫的劇情,應該是要閉眼的。
太平公主殿下腦海裡不合時宜的閃過這個念頭。
那股夾雜著男性陽剛的氣息撲麵而來,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
哐當。
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回蕩在房間內。
楊易、太平兩人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分開。
太平臉蛋好似火燒的一般,漲的通紅,白膩的麵皮仿佛如同抹上一層胭脂。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乾了什麼事情。
羞赧的情緒猶如洶湧的潮水一般瞬間席卷心頭。
她心裡既是羞怒又是失落,不敢去看楊易的眼睛,而是將目光看向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
公主殿下目光所及,正是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扶著微微打開的門,委屈巴巴、眼淚汪汪的紅袖。
顯然這位大丫鬟是剛剛想要偷偷的溜出去,結果看的太入神,一不小心就撞在門框上了。
而紅袖為何這般反應,太平也是心知肚明。
一念及此,她心裡越發得慌,忍不住斥道。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
““
公主殿下說到了一半,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難道要斥責紅袖不該打擾她?
呸呸呸,堂堂的公主殿下哪有這般不知廉恥,還在白天就跟自己的家?
不行,晚上也不行!
公主殿下心裡狠狠道。
天憐可見,公主殿下剛剛分明是“被迫”的。
要是這麼說,紅袖的“打擾”,還有功嘞。
不過顯然,公主殿下也並不高興。
紅袖自知自己又犯了錯,低著頭,不敢吱聲,心裡卻是有些委屈。
你們乾什麼都行,何必要當著她一個丫鬟的麵。
她看也不好,不看也不好。
結果害的她不小心撞在門框上了,反倒是驚擾了公主殿下和楊家令。
最後還是她紅袖默默承擔了一切。
命苦啊。
嘴子是一個都吃不到,鍋是一個不落。
紅袖心裡哀歎。
屋內氣氛頗為詭異。
楊易倒是神色如常,穩如老狗。
相較於薄麵皮的公主殿下,他完全沒有被發現的尷尬,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楊易微微一笑。
“公主殿下,微臣就先告退了。”
說罷,不等公主殿下的反應,他便帶著手套施施然的離開了。
待到楊易離開,紅袖也是縮了縮脖子。
“殿下,奴婢忽然想起來好像還有些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等等”太平語氣冷淡,“你剛剛看見什麼了?”
紅袖一個激靈,苦著臉道:“殿下,奴婢可什麼都沒看見。”
“胡說。”太平輕哼一聲,惱怒道:“你剛剛分明在這裡,還敢說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紅袖一愣,有些遲疑起來。
“那奴婢看見了?”
太平沒好氣道:“看沒看見,你自己不知道嗎?”
“本宮是問你看見什麼了。”
紅袖眨了眨眸子,小心翼翼道。
“奴婢看見楊家令和公主殿下抱在一起,然後”
“放肆!”公主殿下羞怒道:“你休得胡說。”
紅袖:“…………”
那我這是看見還是沒看見啊?
公主殿下的話把她給整惜了。
太平見到一臉茫然的紅袖,冷冷道。
“你剛剛看見的是那斷給本宮敷藥,除此之外,還有嗎?”
紅袖一個激靈,頓時反應過來,她連忙道。
“回稟公主殿下,奴婢隻看到了這個,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生了。”
太平聞言,微微頷首。
這丫頭關於她的事情還是能夠守得住秘密的。
她倒是不擔心今日這事傳出去。
就是今日被這廝占了大便宜了。
公主殿下這口氣有些咽不下。
她下意識的捂住胸口,剛剛壓的著實有些痛了。
半個月後。
立冬。
清晨。
田野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呼吸之下便有一層清冷的空氣湧入肺腑,讓人瞬間便從早起的朦朧之中清醒過來。
一輛長約丈許,寬七尺,高六尺的馬車緩緩從夯實的泥土路上駛來,高大神氣的白馬打了個響鼻,吐著舌頭,撒著蹄子慢悠悠的跑著,鬢毛猶如雲層般層層散開,脖子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車簾微微撩開,露出公主殿下清麗絕倫的臉蛋。
她鳳眉微微挑起,看著田野間掛著冰霜的雜草和茬口,遠處灰蒙蒙的田野越發有種靜謐的氛圍,讓人心思也不由得寧靜下來,道路兩旁覆蓋著倉青的鬆柏,筆直矗立,予人以強烈的生命活力,與萬物沉寂的靜謐之感形成了強
烈的反差。
太平忍不住道:“久不出門,沒想到田埂上這個時候早已經覆蓋了霜露,倒是這田野小道,也是彆有一番滋味。”
楊易微微一笑。
“公主殿下所向往的林蔭小道,每個清晨和夜晚都掛滿了白霜。”
“如今已經立冬,有霜雪倒也非常正常。”
“公主殿下若是想,可以每早清晨,來這鄉野之間轉轉,所感受的卻是與高宅大院裡的不同。”
太平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
“本宮可起不來這麼早。”
“對了,你說的有意思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直到此時還要賣關子麼?”
她雖然說著話,但是仍然看著窗外。
半個月前的曖昧,讓公主殿下整整半個月麵對這可惡的登徒子的時候都有些不自然。
楊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還有稍許片刻,公主殿下就到了,微臣也就不提前揭曉了。”
太平輕哼一聲,嘀咕了幾句無非是些“登徒子”、“討厭的家夥”之類的詞句。
角落裡的紅袖眨了眨眸子,屏住呼吸。
她現在都頗為注意,以免自己再打擾到公主殿下。
片刻後。
馬車緩緩停下。
楊易和太平、紅袖下了馬車,往一處覆蓋了厚厚油紙的古怪棚子麵前停下。
這棚子麵積不大,約莫百平左右,以榆木、鬆木作為框架的主乾,可彎曲的竹子製作成框架,上麵覆蓋著滿滿的油紙,油紙下麵則是鋪著蘆葦簾。
太平眨了眨烏黑透亮的眸子,鳳眉緊皺。
“你在這個棚子乾什麼?”
“你在這住?”
楊易啼笑皆非,搖了搖頭。
“那當然不是”
“這棚子不是給我住的,而是給瓜果蔬菜‘住‘的。‘
太平鳳眉蹙起,有些狐疑。
楊易旋即將門推開,太平往裡麵看去,一股暖意鋪麵而來。
她微微一怔,待她看清門內的景象,頓時愣住。
隻見棚子內長著大量的瓜果蔬菜,如葵菜、韭菜、白菜、菠菜、甜瓜、西瓜、葡萄等等琳琅滿目,不一而足。
最讓她吃驚的是,這些瓜果長勢喜人,絲毫沒有受到冷空氣影響。
後麵跟著的紅袖也傻眼了,完全沒想到棚子裡,棚子外簡直是兩個世界。
如果她沒記錯,這裡麵有些瓜果蔬菜,可不是這個季節應該長出來的啊。
楊家令是神仙嗎?
就在兩人震撼之餘,楊易笑了笑。
“彆愣著了,進去看看吧。”
說罷,他領著兩人走了進去。
走進去之後,太平和紅袖感受的越發深刻。
整個大棚內的溫度與棚子外的又是截然不同。
太平微微蹙眉,黑白分明的鳳眸中滿是驚疑不定。
棚子裡的溫度讓她感覺好似春季,但是現在分明已經是立冬。
旁邊的紅袖已經有些忍不住,小丫頭眸子裡滿是崇拜和好奇。
“楊家令,這裡麵怎麼好似跟春日似的?”
“為什麼這麼暖和?”
楊易笑眯眯的指了指角落裡放著的炭盆和旁邊方型的水槽。
“兩個辦法”
“第一,用木炭放在火盆裡燒借此提高棚子內的溫度,不過此法較為危險,因為長期炭盆燃燒,要注意通風,否則容易中毒”
他瞥了一眼一臉懵逼的紅袖和故作”恍然”的公主殿下,並未解釋一氧化碳是什麼,而是又繼續道。
“除此之外,還可以在晚上的時候,在其水槽中放下熱水,來調節室內的溫度。”
紅袖聽得懵懵懂懂。
太平則是走上前,瞥了一眼棚子頂端。
“這上麵覆蓋的是油紙和蘆葦簾?”
楊易微微頷首。
“油紙以桐樹種子榨油浸泡而成,其可防水,並且一定程度上能夠透光。”
“如此一來,下雨的時候就不擔心。”
“下麵覆蓋的蘆葦簾則是用來保溫,將簾子拉好,天氣寒冷和夜間的時候,棚子內的溫度也能一直保持。”
“這些瓜果蔬菜隻要提供一定的溫度和光照,就能存活,少數比如角落裡的育苗區,便是又加蓋了一層的毛皮,因為那裡需要的溫度更高些。
太平聽著楊易的講述,心裡頗為震撼。
楊易說的簡單,但是真正能想到,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還真是有些本事!
難怪前段時日回了長安之後,這天天不見人影,原來是因為這裡!
她放眼看去,長得飽滿鮮翠的瓜果蔬菜,散發著勃勃生機和清脆可人的香味。
太平吸了口氣,鼻尖縈繞的清香味,讓她眼睛一亮。
她上前摘下一顆飽滿圓潤的橘子,撕開,剝開肉,吃上一瓣,酸酸甜甜的感覺縈繞在唇舌之間。
“公主殿下,味道如何?”楊易的聲音適時的出現。
公主殿下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
“尚可。”
她烏溜溜的眸子看向楊易,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
“難怪你一直賣關子,這大棚的確是頗為奇跡,使得不同季節的瓜果蔬菜也能於寒冷天氣中生長,有逆轉陰陽之能。”
旁邊的紅袖連連點頭。
要是楊家令不解釋,她隻會以為這裡是“仙人”的菜園子。
隻有仙人才能逆轉陰陽。
楊易笑而不語,旋即指了指不遠處的菜地。
“公主殿下不是想要在天冷的時候多吃些火鍋麼?”
“咱們便可在此地,多拔些蔬菜,到時候新鮮的蔬菜燙入火鍋,也是彆有有滋味了。”
太平眸子的一亮,旋即小手一揮。
“紅袖,摘!”
片刻後。
主仆二人便在棚子內找著自己喜歡吃的水果蔬菜。
太平時不時瞥一眼不遠處的楊易,心裡湧上滿足的情緒。
當然,公主殿下是絕不承認她很滿足的,隻覺得自己這個下屬的確是有兩把刷子,不愧是她公主殿下的下屬。
不過,她心裡又生出一絲竊喜。
這裡算不算她跟楊易兩人的“秘密”?
這種想法,讓她心裡升起一絲羞赧。
就在這時
大棚的門忽然被推開。
三人一愣,旋即就見到一襲紫色高腰襦裙,外罩雪白狐狸皮坎肩的的長孫璃月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太平:“???”
這瘋女人哪來的?
正當她驚愕間,長孫璃月眨了眨眸子,白膩如瓷的瓜子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公主殿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個錘子!
太平鳳眉緊蹙,冷冷道。
“誰想見你?”
“還有你怎麼在這?”
長孫璃月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她蔥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笑吟吟道。
“好叫殿下知曉,您二位去杭州賑災的時候,這裡可是我時不時跑過來看顧。”
什麼?!
太平心裡大怒。
也就是說這裡不是隻有她知道嘍!
居然還有一個野女人!
長孫璃月像是沒看見太平臉上的怒氣一般,似笑非笑道。
“何況,這大棚可是楊郎的奇思妙想,妾身又怎麼能不在意呢?”
“楊郎的每一句話,妾身可都是放在心上的哦”
楊易嘴角扯了扯。
似乎什麼話從長孫璃月嘴裡說出來,都好似極為曖昧。
分明是這小狐狸發現了他在這裡的農莊和棚子,便死乞白賴的動不動跑到這裡晃悠。
不過看在這丫頭極為聰明,能幫他看農田的份上,他也沒把人趕走,僅此而已。
他搖了搖頭,剛準備解釋兩句,卻見公主殿下冷冷道。
“原來是看棚的丫鬟,倒的確是辛苦你了。”
“回頭,本宮讓紅袖摘點瓜果賜給你。”
楊易一愣,不免有些莞爾。
公主殿下這話著實有些厲害。
長孫璃月的笑容微微一凝,心裡嘀咕,這位公主殿下去了一趟杭州,嘴皮子居然厲害了許多。
她笑吟吟道。
“倒是多謝公主殿下了。”
“不過這賞賜倒也不必。”
“璃月隻是因為這是子安造出來的溫室大棚所以才這麼用心。”
“當然也是不要任何報酬哦。”
太平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語氣冷淡。
“既然你什麼都不要,那現在趕緊走吧,不要打擾我們。”
長孫璃月眨了眨晶瑩剔透的眸子,仿佛能夠洞察人心的目光在公主殿下和楊易身上掃了掃。
這個時候,她終於是敏銳的察覺出來一絲不對勁。
這位公主殿下和她看中的“夫君”,似乎關係更近了一步。
哪怕這位公主殿下不會承認,但是這種微妙的感覺,她這個旁觀者,還是察覺的出來。
長孫璃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心裡警惕了不少。
看來要改變一下戰術。
她眨了眨杏眸,笑吟吟道。
“公主殿下誤會了,我不是來打擾你們的,而是來加入你們的。”
楊易:“…………”
太平:“
片刻後。
“枇杷、薺菜、蔓菁都歸你!”
“你可不要偷懶。”
長孫璃月一臉驚愕的看著在她麵前發號施令的太平,頗有些無力的提著這一籃瓜果。
沉甸甸的籃子,讓她額頭隱隱見汗。
這母老虎還真不吝嗇使喚她啊!
太平看著笑容有些僵硬的長孫璃月,紅豔豔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你要加入的,這可是你自己挑的嘛。”
長孫璃月可憐兮兮的看著楊易。
楊易嘴角扯了扯,無奈一笑。
“你這體質,鍛煉鍛煉也合適。”
長孫璃月這丫頭身體孱弱,看起來可不怎麼健康。
提提東西就當練練了。
ka““
一炷香後。
大棚關上。
這裡由住在這裡的佃戶看管。
楊易平日裡過來也隻是檢查檢查這裡的長勢罷了。
片刻後。
馬車往公主府的方向趕去。
半個時辰後。
公主府內。
紫銅色的火鍋架起,旁邊備著的瓜果蔬菜作料一應俱全。
火鍋內冉冉的熱氣伴隨著濃烈的香料味,緩緩散溢至屋內。
長孫璃月眸子裡略有些驚訝。
這種火鍋的吃法她還是第一次見。
平日裡她是不關注這些的,畢竟菜肴都是在廚房裡就弄好了然後送過來。
而這火鍋居然都是?煮的,這能煮的好吃麼?
長孫璃月若有所思的嘗了一口,唇舌之間迸濺的香辣滋味讓她心裡一震。
味道竟然如此不俗。
她略顯複雜的看向楊易,笑吟吟道。
“這也是郎君首創?”
“郎君這般奇思妙想無窮無儘,倒真是讓璃月佩服。
“不愧是郎君。”
不等楊易開口,旁邊的太平冷哼一聲。
“食不言,要不語。”
“你這瘋女人,哪有那麼多廢話?”
她心裡惱怒,頗為看不慣這狐狸精勾搭的語氣!
吃個飯還得佩服佩服去!
呸!
討厭。
公主殿下想象了一下自己用這般糯糯的語氣稱讚楊易,不由得眼皮跳了跳,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楊易。
莫非男人都喜歡這樣嬌滴滴的吹捧?
長孫璃月狹長的眸子眯起,笑吟吟道。
“公主殿下好大的規矩,平日裡我倒是見公主殿下說話的聲音最大。”
“怎麼輪到我的時候,公主殿下便不準說話了。”
太平雪白的下巴抬起,冷笑道。
“公主府,本宮的規矩就是規矩。”
“你這女人自己要加入的,本宮又沒逼你。”
長孫璃月眯著眼。
“也沒聽說過哪個大婦連話都不讓人說的。”
“你這般分明是悍婦,母老虎!”
太平大怒。
“瘋女人!”
長孫璃月反唇相譏。
“母老虎!”
“瘋女人!”
“母老虎!”
“瘋女人!”
“母老虎!”
楊易沒理會兩人,隻是將菜下入火鍋。
少頃。
他敲了敲桌子。
“肉和菜燙好了。”
兩人頗有默契的停下。
事已至此,先乾飯吧。
長孫璃和太平分彆坐在一邊,等待投喂。
35:““
他摸了摸下巴,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這要是開個初中班,把尉遲秀拉過來都湊齊了。
腹黑女學霸,囂張霸王花,還有個軟弱可欺的傻白甜,差點忘了守口如瓶的呆萌紅袖。
他又莫名的想到清冷聰慧的上官婉兒,腦袋裡思維不由得發散起來,正好再來個清冷白月光,齊全兒
兩三日後。
天氣越發的寒冷,畢竟不到半個月就要到“小雪”的節氣。
長孫璃月倒是天天跑過來蹭飯。
公主殿下倒是與其經常吵鬨,公主府裡頗為熱鬨。
楊易不太理解長孫璃月的腦回路,天天跟公主殿下鬨騰,居然還樂意天天過來,似乎還樂在其中?
含元殿。
“陛下,這是太平那丫頭讓人送來的瓜果,聽聞是楊家令所創“溫室大棚”之法,弄出來的反季瓜果。”武皇後笑眯眯的指著桌子上的盤子。
李治身著明黃色便服靠在椅子上,有些驚奇的拿了一個葡萄放入口中,眼睛眯起。
“若非朕自己吃到,根本無法想象,這般天氣,還能吃到這般甘甜的果子。”
“這個楊子安莫非是生而知之?可是朕看來,他之前的履曆並不出色。”
“少時沉默寡言,青年時平平無奇,直到入長安為公主家令,方才大放異彩。”
武皇後唇角勾起。
“君子應處木雁之間,當有龍蛇之變。”
“此不正說明此人乃是絕世奇才?”
李治眼皮不抬,似漫不經心道。
“你說的也對,這樣的大才,朕覺得放在東宮輔佐太子,你覺得如何?”
武皇後眨了眨眸子,輕笑道。
“恐怕太平不會願意。”
李治搖了搖頭。
“就一個屬官而已,縱然再有才華,跟在她身後也是浪費了才能。”
“跟著太子,日後當執掌三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武皇後沉默了一會,旋即道。
“說起楊易,妾身正好也有一事,想要提一提。”
李治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自己這位不僅是夫妻,更是盟友,對手的武皇後。
“trist“
武皇後眼簾低垂,漫不經心道。
“太平似乎對楊易有意。”
李治眼皮跳了跳,眉頭蹙起。
“你怎麼想?”
武皇後若無其事道。
“妾身覺得如此才能之人,年少英俊,未必不能撮合。”
李治眸中閃過複雜。
他沉默了一會。
“此事,再看看”
武皇後微微頷首。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天後娘娘”
上官婉兒清冷的身影出現,她恭敬一禮。
“狄仁傑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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