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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鼻青臉腫的閻衡將公主府的一些設計管道圖紙送了過來。
他雖然被打的看起來頗為嚴重,實際上卻是並未傷筋動骨。
楊易拿了設計圖紙,便開始動用公主府的名義,招了許多工人開始施工。
半個月後。
公主府。
公主閨房。
“這是用來沐浴的?”
太平眸中有些愕然。
在她看來,麵前就隻有一個類似於蓮蓬般的東西從牆壁上“伸出來”,朝著下麵的麵上是密密麻麻的孔洞。
旁邊的紅袖眨了眨眸子,一臉疑惑。
“殿下,這怎麼沐浴啊?”
“沒有浴桶啊。”
“咦,公主殿下這裡有個東西好像可以按。”
太平鳳眉微微蹙起,若有所思的看著“蓮蓬”下麵鑲嵌在牆壁上麵的一個類似於抬杆的設置。
她輕輕將這設置往上抬了抬。
嘩。
大片猶如細絲般的水瞬間從“蓮蓬”的孔洞中噴泄出來。
太平、紅袖猝不及防,被這些水流瞬間澆了個通透。
兩人呆愣當場。
嘩啦啦的水流從“蓮蓬”中垂直而下,似乎有連綿不絕之感,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太平連忙將剛剛的開關又重新推回來。
“蓮蓬”裡噴出的水頓時便少了許多,直至水流漸漸變小,幾近於無。
太平抹了抹白膩光滑的臉蛋,烏黑修長大的睫毛沾滿了水滴,高聳的發髻更是沒有了剛剛的蓬鬆。
她瞪了旁邊的紅袖一眼。
“你這死丫頭,不要亂說。”
紅袖一臉委屈,她將嘴裡的水吐出來,心裡嘀咕。
話是她說的,但是打開這“蓮蓬”,讓其噴水的,可是公主殿下自己。
太平咬了咬牙。
“這家夥東西弄好了,卻也不跟本宮知會一聲。”
“害得本宮弄濕了一身。”
她擺了擺手臂,絲質的長裙袖子因為水打濕,幾乎貼在手臂的肌膚表麵,濕噠噠的頗為難受。

一陣腳步聲響起。
“咦,公主殿下,你們這是?”
楊易走進來一愣,有些愕然的看著他單獨弄出來的“淋浴間”裡站著的主仆二人。
他也沒想到在這能看到公主殿下。
更沒想到公主殿下濕噠噠的。
太平穿著大紅色石榴長裙,火紅的色澤越發的襯托出肌膚的細膩白皙。
不過此時沾了水,長裙便緊緊的貼在嬌軀上,火紅色的長裙濕透了雖然看不透什麼,但是其緊緊貼在身上,卻是將身軀曼妙的曲線暴露無遺,尤其是高聳的胸口勾勒出近乎傲然的曲線,肩膀處則是凸出“帶子”的痕跡。
楊易心裡了然,這是因為公主殿下穿了他之前特製的大唐版“胸衣”。
雖然後麵公主殿下沒有再找他,但是顯然是找其他的繡娘仿製了一模一樣的胸衣出來自己穿著。
他輕咳一聲,目光落在太平的凜亂的發髻和光滑白皙仍然帶著些許水珠的俏臉上。
“公主殿下這是”
太平輕哼一聲,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
“你這沐浴的裝置怎麼如此突然?”
“竟一旦預兆也沒有,紅袖這死丫頭還喜歡亂動,不小心打開了這機關,將本宮澆的濕透了。’
旁邊的紅袖癟了癟嘴,也沒敢反駁。
楊易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哪怕是遍體淋濕,發髻散亂,也依然是優雅高貴的公主殿下。
他緩緩道。
“好叫公主知曉。”
“此設備非名沐浴,而名淋浴。”
“其上有水箱儲存水,若是公主殿下想要衝澡,便可吩咐丫鬟從另一端輸水進去。”
“冷熱的溫度適宜。”
“這水便會從管道中順流至此,從花灑中噴湧而出”
“尤其是夏日,從中噴出水花,澆遍全身,便也是再舒適不過。”
“公主殿下站在這花灑下麵,當然會被噴一身。”
“殿下應該先脫光衣服,再站在這裡才是。”
“最好應該走進這淋浴間之前,就把衣服脫光。”
太平聞言下意識的點點頭。
不過旋即又覺得仿佛哪裡有些不對勁,她鳳眉豎起,黑白分明的鳳眸羞怒的瞪著楊易。
“你這廝胡說八道些什麼?”
楊易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公主殿下所言何意?”
“微臣說錯了什麼嗎?”
太平隻當他是在裝模作樣,粉拳握緊,羞怒道。
“你說什麼脫光不脫光?”
楊易眨了眨眸子,理直氣壯道。
“洗澡難道不應該脫衣服嗎?”
太平一時語塞。
“洗澡應該脫光衣服,但是但是…………”
“所以,微臣讓公主殿下脫光衣服有什麼問題嗎?”楊易眨了眨眸子微笑道。
太平白?的俏臉滾燙,鳳眸緊緊盯著楊易。
什麼叫“微臣讓公主殿下脫光衣服有什麼問題?”
這話分明是故意這般說來占她便宜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羞憤的差點又像上次在皇宮狠狠咬他一口。
好在她還有些理智。
畢竟紅袖還在旁邊。
公主殿下雙手抱胸,胸脯勾勒出一絲弧度。
她麵無表情,語氣冷淡。
“嗬,你這廝說這話的時候,敢說沒有胡思亂想嗎?”
楊易眨了眨眸子,似有些不解。
“公主殿下此言何意?”
“微臣胡思亂想什麼了?”
太平精致白皙的耳垂通紅。
她羞憤的咬著嘴唇。
這還真夠厚臉皮的,分明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故意裝聽不懂是吧。
難道要她說“你這廝說這話的時候肯定在想本宮不穿衣服的樣子”?
這話打死她都說不出來。
旁邊的紅袖眨了眨眸子,看了眼公主殿下羞怒的神色,沒敢吱聲。
她倒是聽明白了公主殿下的意思,但是這會可不敢亂說話。
萬一把公主殿下的怒火接過來,那可是倒了大黴了。
楊易輕咳一聲,仿佛沒有注意公主殿下羞怒的臉色。
他嘴角噙著笑意。
“這些設施雖然裝好了,但是還未來得及來告訴殿下如何使用。”
“倒是沒想到公主殿下居然先上手了,以至淋濕了一身,實在是微臣的過錯。”
他語氣帶著歉疚,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意,笑眯眯的目光在太平身上打量。
太平這才發現不對勁。
她猛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這些蘇錦織就的絲綢長裙,輕薄透氣。
在炎夏之際,穿這樣長裙,不僅吸汗透氣,且涼爽。
不過被這些水澆在了身上之後,這乾爽輕薄的衣服就變的濕噠噠起來,像是帶著某種吸附的力量粘在皮膚上,本就曲線畢露的嬌軀,越發的勾勒出弧度來。
太平驚呼一聲,羞怒的連忙捂著胸口,往旁邊的屏風後麵跑去。
“你這廝還不趕緊出去?”
楊易挑了挑眉,朝旁邊呆呆的紅袖道。
“去為公主殿下準備一身乾淨的衣服。’
紅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麵紅耳赤的退了下去。
楊易微微一笑,旋即走出房門。
片刻後。
公主殿下換了一身鵝黃色間色長裙,麵無表情的出現在楊易麵前。
她冷冷道。
“嗬,登徒子。”
這剛剛可是看了她半天才提醒。
簡直是太可惡辣。
一想到此,她不免有些雙腿發軟,芳心猶如迷路的小鹿到處亂竄,劇烈跳動。
從來沒有被人占過這麼大的便宜!
楊易仿佛是沒聽見太平的話,隻是微笑道。
“剛剛公主殿下既然已經見識過了淋浴”
“那微臣便帶公主殿下去看看那抽水馬桶。”
“以免公主殿下再犯下錯誤。’
太平麵無表情。
“是避免紅袖再犯下錯誤。”
旁邊的紅袖欲言又止。
楊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公主殿下說得對。”
“請公主殿下來吧。”
他旋即走在前麵,帶著太平和紅袖到旁邊的衛生間。
公主殿下的閨房足夠的寬敞,這淋浴和衛生間當然也是沒有必要裝在外麵的。
少頃。
楊易指了指抽水馬桶,微笑道。
“此抽水馬桶乃是用來如廁”
“此物用時隻需要按在旁邊的撥杆上便可以將水箱裡的水全部傾瀉而出。”
“殿下請看”
他輕輕按到撥杆,給太平演示了一番。
嘩啦啦。
裡麵的水瞬間從桶壁內的四麵八方傾泄而出,形成一道漩渦流,衝入水槽。
太平、紅袖一怔,鳳眸中略顯驚訝。
這所謂抽水馬桶的器具,居然還能自己抽水衝出去?
楊易輪廓深刻的臉龐上,眸子略帶笑意。
“公主殿下,這抽水馬桶,便是如廁之時,按下此撥杆,就可以將
不等他說完,太平輕咳一聲,語氣冷淡。
“你說的,本宮已經知曉,就不必再詳細說了。”
楊易笑眯眯道。
“公主殿下知道了?”
“真不需要微臣再說的更清楚些?”
太平白皙的小耳朵隱隱發紅。
她咬了咬牙。
“本宮真不需要。”
要是讓這廝再說下去,說不得又要說些讓她羞不可抑的話。
楊易挑了挑眉,也沒有繼續調戲公主殿下,他剛準備再說些淋浴和馬桶的注意事項,外麵一陣腳步聲響起。
一個丫鬟跑了進來,有些緊張。
“殿下”
“府邸外來了許多披堅執銳的兵馬,說是要見楊家令。”
“什麼?”太平下意識的鳳眉蹙起,白皙的俏臉緊繃,她眼神有些凝重的看了一眼楊易。
這廝該不會是招惹了什麼人吧?
她沉吟片刻。
“本宮去看看。”
旁邊的楊易摸了摸下巴,心裡也有些古怪。
有人指名道姓的要見他?
他在軍中有認識的熟人嗎?
好像沒有啊。
不過同樣也沒有招惹過任何軍中的將領才對。
公主府外。
一排排披堅執銳的大唐將士整齊劃一的站在公主府不遠處,上百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張張嚴肅的麵孔帶著冷然的神色,鐵血的氣息撲麵而來。
程務挺猶豫的看了一眼自己不遠處一身黑色鎧甲的老將軍,微微策馬上前,小聲道。
“薛公,吾等驅馬遣兵前來至公主府,是不是有些冒犯公主殿下?”
旁邊的王孝傑、李文總也是麵露擔憂之色。
薛仁貴一愣,飽經風霜的臉龐閃過一絲笑意。
“怎麼是冒犯了?”
三人麵麵相覷。
這還不是冒犯麼?
他們今日凱旋而歸,入長安見天後。
被天後勉勵賞賜一番之後,本來準備離開皇宮。
沒想到這位老將軍卻是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便帶著他們來到公主府,還指名道姓的要找楊易。
這般排場,要說不是來找事的,他們都不信。
沒看那公主府的看門奴仆都一臉警戒了嗎?
聽說這位老將軍自從大非川之戰戰敗之後,就再也沒有起複過。
沒準就是人生低穀的時候被這位楊家令“欺辱”過,現在打了勝仗,平滅東突厥叛亂,揚眉吐氣了,來找這位楊家令準備算賬了。
李文總苦笑。
“薛老將軍,末將不知那楊家令是怎麼得罪了您?”
“但是這位楊家令乃是公主殿下的屬官,無論如何也應該給公主殿下麵子。’
“若是與這位楊家令有些恩怨,未將以為,還是應該私下裡解決。’
他的勸誡頗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
一來那位楊家令的“武器”救了他們這些被東突厥,吐蕃聯軍練手擊敗的敗軍的政治生命。
二來,他們與這位老將軍此次共同作戰,有了作戰情誼,也不希望這位薛老將軍因為一時衝動,就葬送了好不容易重新坐上的大將軍位置。
旁邊的王孝傑、程務挺也是微微頷首。
他們顯然也是不願意見到這樣的局麵發生。
薛仁貴嗬嗬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須。
“你們竟然以為我是來找那位楊家令算賬的?”
“這就誤會了,我”
他話音未落,便聽得公主府內一陣動靜。
四人一怔,旋即轉頭看去。
隻見府邸內,一群人走了出來,為首之人頭戴珠翠,膚白貌美,身著鵝黃色長裙,優雅而又高貴。
正是太平公主殿下。
眾人心裡反應過來,紛紛行禮。
“吾等見過公主殿下”
太平微微頷首,黑白分明的鳳眸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
“誰是薛仁貴?”
剛剛從府邸出來的時候,太平已經從丫鬟口中知曉,點名道姓要見楊易的正是名將薛仁貴。
讓太平一陣頭疼。
這位將軍早年在大唐戰功赫赫,軍中威望很高。
雖然被?,但是現在剛剛替大唐平了東突厥,威勢正盛。
那登徒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得罪過這位大將軍。
要是薛仁貴找楊易算賬,哪怕是她公主之尊,恐怕也不可能給這位軍中老將太多的威懾。
公主殿下的話音落下,李文總、程務挺等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薛仁貴身上。
太平鳳眉緊皺,立刻看向頭發須白的老將軍。
她抿了抿紅豔豔的唇瓣,淡淡道。
“不知薛老將軍有何事到我公主府,竟要如此排場,找一個小小的家令問責?”
薛仁貴笑嗬嗬的打量了幾眼這位公主殿下,捋了捋胡須,意味深長道。
“公主殿下言重了,老臣找楊家令並非是問責,公主殿下不必擔心。”
太平麵無表情,心裡卻是升起一抹羞惱。
這薛仁貴胡說八道些什麼。
她分明是不想自己的顏麵受損,哪裡是擔心那家夥?
她剛想說些什麼,卻見薛仁貴朝著她身後一拱手。
“楊老弟,我們又見麵了。”
楊老弟?
在場眾人均是一愣,麵露愕然,一時間腦袋沒有彙過來,這位楊老弟是誰。
旋即,眾目睽睽之下。
一個身材瘦削,卻挺拔筆直的身影走了出來。
此人輪廓深刻,五官硬朗,朝著薛仁貴拱了拱,略帶苦笑。
“老薛,居然是你。’
薛仁貴眸中帶著些感慨,微笑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是我。”
兩人的話差不多,但是意思卻是既然不同。
聽得周圍眾人雲裡霧裡。
不過倒是讓他們反應過來,這兩人不僅認識,而且關係不差。
王孝傑、李文總、程務挺三人麵麵相覷,均是看出對方眼裡的愕然。
這位老將軍居然跟公主府的楊家令認識?
還以楊老弟相稱?
他們還以為這是來尋仇的!
太平鳳眸中露出一絲驚愕。
她抿了抿唇角,瞥了一眼旁邊的楊易,心裡有些惱怒。
這廝跟薛仁貴認識?
早說認識,她還氣勢洶洶的跑出來質問乾什麼。
害得她還想著,要是連她護不住,隻能進宮求父皇,母後了。
就在眾人還頗為驚訝的時候,薛仁貴忽然上前一步,朝楊易深深一禮。
楊易眉頭微微一簇,側過身來。
“薛公這是做什麼?”
“楊某當不得如此大禮。”
薛仁貴臉色認真,鄭重其事道。
“楊老弟勿要如此稱呼,跟當初一般便可。”
“好叫楊老弟知曉,當初昭行坊一晤,楊老弟的那些話讓老哥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總感覺與楊老弟相逢恨晚,此後便也不再氣餒,重新振作。”
“而此次領兵平叛東突厥,老夫也從天後娘娘口中得知乃是楊老弟的推薦”
“薛某已年近七十,自大非川之戰後,十年沉浮,沒有一日不想重掌兵權,為國效命。”
“所謂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直至此次,才得此機會,讓薛某一雪恥辱,而不是那個隻能在史書上留下戰敗聲名的敗軍之將!”
“楊老弟當得我這一拜!”
薛仁貴語氣真誠,發自肺腑,以至於說到後麵竟有些激動起來。
自古名將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
古往今來,有多少將領能夠在被貶謫為平民之後,又重新掌權,一雪前恥的?
許多將領在一敗之後,便淹沒於曆史的塵埃之中。
縱然後人哀之憐之,又能如何?
恥辱將伴隨著這些將領走到生命的儘頭,直至死不瞑目。
而此次,他終於再獲機會,狠狠的將論欽陵的軍隊挫敗,用戰績再次告訴世人,他薛仁貴絕不差吐著名將半分。
功名利祿對此時的他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隻有洗刷恥辱才是他餘生最大的追求。
而這個機會,就是楊易送到他的麵前。
他又如何能不感激?
薛仁貴身後的程務挺,李文總,王孝傑三人沉默。
他們心裡隱隱顫動,頗為感同身受。
作為將領,他們不怕死。
但是怕屈辱的死去。
如果帶著世人恥笑的聲名入了棺材,那隻怕是死不瞑目。
這位楊家令給了薛仁貴一個機會,毫無疑問是挽救了薛仁貴!
也難怪這位老將軍,竟然急匆匆的跑過來,甚至當眾行大禮了。
後麵的將士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他們視若神明的統帥向那位楊家令行禮,一個個震驚的瞠目結舌。
公主府這邊的仆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本來還以為是跑過來問責楊家令的,沒想到最後卻是向楊家令一拜。
讓他們吃驚的簡直合不攏嘴。
要知道這位薛仁貴將軍,那可是幾十年前,就已經聞名大唐的名將!
而如今雖然貶謫沉浮,但是現在打贏了東突厥、吐蕃聯軍,又再度恢複鼎盛,聲勢更勝!
這樣的國名將,居然向著他們的楊家令深深一拜,表示感激,簡直是把他們這群仆人給震撼的腦袋空白,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紅袖眨了眨眸子,目光中滿是崇拜的看著楊家令的背影。
她心裡歡呼雀躍。
楊家令也太厲害了吧。
連她從小聽著傳說長大的傳奇名將薛仁貴都對楊家令感激至此。
太平瞥了一眼楊易,撇撇嘴。
哼。
這雖然好色了一些,倒也有幾分本事。
能夠折服薛仁貴這種頂級的名將,可不是光靠幾句話就夠的。
片刻後。
薛仁貴等人離開。
楊易挑了挑眉,心裡也有些複雜。
沒想到當初送劉玉那丫頭回家的時候,遇到的那老頭居然就是傳說中的薛仁貴。
可真是太巧了。
他腦海中泛起諸多念頭,麵上卻是噙著笑意,朝太平道。
“微臣當日也不知其身份,今日倒是讓公主殿下擔心了。”
太平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語氣冷淡。
“本宮不是擔心你。”
“隻是不想公主府的顏麵受損。”
楊易挑了挑眉,笑眯眯道。
“那若是老薛真的是來找我麻煩的,且不傷公主府顏麵的情況下,要將微臣帶走,公主殿下會任由他把微臣帶走嗎?”
【叮!情緒值+100】
太平鳳眉豎起,冷冷的瞪著楊易,心裡羞怒。
這是在滿口胡言些什麼呢?
楊易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似乎剛剛隻是隨口一問。
旁邊的紅袖縮了縮脖子,目瞪口呆。
這是她可以聽的嗎?
少頃。
公主殿下輕哼一聲,語氣冷淡。
“隻有本宮可以懲罰你。”
說罷,公主殿下轉身走向府內。
留下一臉微笑的楊易和一臉懵逼的紅袖。
半個月後。
天氣越發炎熱。
熾熱的太陽烘烤大地。
整個長安仿佛都陷入了某種躁動,高溫的天氣讓人的心情都煩躁了起來。
公主府外,楊柳低垂,碧綠的枝葉蔫巴的仿佛皺巴巴的,空氣粘稠起來,仿佛叫人喘不過氣來。
府邸內。
“楊家令”紅袖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白嫩的小臉通紅,額頭汗水涔涔。
楊易微笑道。
“怎麼了?”
紅袖拍了拍起伏的胸脯,吸了口氣。
“殿下剛剛準備衝涼的時候,卻是發現那淋浴間的水漫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管道出了問題。”
“還請楊家令去看看吧。”
楊易眉頭微微一蹙,旋即微笑道。
“走吧。”
片刻後。
公主的閨房內。
太平此時已經換好了衣裙,雖然頭發還濕噠噠的,隨意的披散在肩頭,但是卻彆有一番美人出浴的風情。
楊易略有些感慨。
公主殿下比去年又大了不少,更有女人味了。
唔,他是指年齡。
太平下巴微抬,淡淡道。
“你的管道似乎設計的頗有些問題。”
“害的本宮衝一半隻能先退出來了。”
楊易微微一笑。
“是微臣失察,微臣這就看看。”
太平輕哼一聲,卻也沒說什麼。
少頃。
三人來到淋浴的小房間。
此時地上的水還沒有漏出去,依然是漫出來不少,將這塊小房間地麵淹沒。
楊易眉頭微微蹙起,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下水的地漏,旋即麵色有些古怪。
太平站在楊易身後,看不清情形,隻看到楊易停下來,以為是他發現了錯漏。
她紅潤的唇角微微勾起,心裡忽然有些得意起來。
當初這廝總是一副萬事俱全,胸有成竹的模樣在她麵前,還時常批評她做事粗心。
現在總算是給她逮到機會了!
公主殿下受了這麼久的氣,終於能夠反擊了啦!
太平一念及此,便趕緊渾身都舒坦起來。
她唇角一勾,冷笑起來。
“怎麼?”
“楊家令也有做事不細心的時候嗎?”
楊易歎了口氣。
“公主殿下說得對,的確是微臣粗心了。”
太平嘴角的弧度擴大,心裡越發暢快起來。
她心裡暗自得意。
哼哼,你也有今天。
公主殿下清了清嗓子,模仿著楊易曾經教導她的語氣,語重心長道
“你這管道怕是要重修吧。”
“凡是都要細心,一次將事情做好,否則出了問題,豈不是又要反複?”
楊易回頭笑了笑。
“公主殿下所言有理,不過這管道倒是不用修理了。“
“因為這管道不過是堵起來罷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地漏扣開拿起,將地漏下麵堵著的毛發拿出來,微笑道。
“微臣之前忘了跟公主殿下說要經常清理這地漏了。”
“這是微臣的疏忽,因為微臣也沒有想到公主殿下正處於‘換毛期”
“這地漏底下是被這些毛發給堵住了。
旁邊的紅袖伸了伸脖子,有些驚訝道。
“咦,裡麵除了頭發,怎麼還有彎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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