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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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還是不對。”

就算鳳凰眼真有這麼一個機關，那也是在真正的乾坤塚裡，眼前這個不過是狩藻凝聚而成的障眼法，我收回目光重新掃視了一下四周，可惜除了這個機關再無其他值得關注的地方。

“這裡好像沒有彆的暗口，我們去對麵看看？”談師兄提議，我也正有此意，當即和他調轉方向朝另一頭走去。

這頭和那頭還不一樣，眼見周圍的空間漸漸收攏成一線往儘頭處彙聚，我心中警鈴大作，不覺放緩了腳步。

“如果真有疒氣往外湧，出口應該就在前麵，雖然眼下我們兩個都沒有什麼感覺，但難保不是因為那裡設有機關將疒氣暫時引開了。”我思索道，“我懷疑上麵的屍狩群就是被這股引過去的疒氣吸引的。”

他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你擔心她會暗中倒轉機關？”

“不得不防。”雖然我也不知道，如果她真這麼做了又有什麼目的，總不至於她是想對談師兄不利吧？

大概是我言語間的慎重感染了他，談師兄也跟著放慢了速度，我們一邊小心戒備一邊往裡走，漸漸地一個身影出現在手電光中，她背對著我們，一隻手輕輕放在一邊的石壁上，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仿佛一座石刻的雕像。

“總感覺她有點不對勁。”談師兄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我心裡也莫名有點發毛，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突然我一個激靈，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一個人不管再怎麼平抑自己的呼吸，都不可能像她這樣紋絲不動……”

談師兄心領神會，壓低聲音把話頭接了過去：“沒錯，剛剛我就有種感覺，那根本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屍體、一座石像！”

我心裡的不安越發難以遏製，她要是個正常的活人我反而不用擔心了，畢竟強疒之下眾生平等，我就不信為了埋伏我們，她連自己的性命都能不顧。

“談師兄，你且靠後，我去探探她的虛實。”

哪知我剛一邁開腳步，她錯了錯身形緩緩轉了過來，原本被她遮擋住的一條裂縫也露了出來，也就一尺來寬，高也不足一人。

我心裡卻沒有鬆上一口氣，這過道如此狹窄，一旦有疒氣穿過，不僅裡麵容易形成強疒流，蜂擁到外麵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疏散，破壞力比在那些岩縫內穿行時還要強，萬一我們中了招……

我腦中思緒飛轉，偏偏這時候她徹底轉過了身，我們一下打了個照麵，一張年輕的、完整的、和章辛成有著幾分相像的臉龐就這麼映入了我的眼簾，包括她嘴角輕輕勾勒的微笑都和當初我在那張照片上看到的沒有任何不同。

但這就是問題所在。

“她被毀的容貌竟然恢複了，而且……”我喃喃道，“她、她怎麼不會變老？”

莫非她也被同化成了刹梭體？！我心裡是又驚又疑，可就在這節骨眼上，她手上猛一用力，一塊巴掌大的石壁瞬間被她按了下去，幾乎同時裂縫深處傳來機關接駁的響動。

“師兄，快跑！”我回頭朝談師兄吼道，我們的預感儼然成了真。

我心裡不停地盤算，怎麼才能在章妙成的控製之下將機關複原，他卻一動也不動隻是盯著我身後，目光深處儘是不可思議。

我心有所感，重新轉過頭，卻見章妙成仍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看著我們，隻有臉上的笑容越發意味深長，在手電光的映照下透著幾分猙獰和詭異。

我正納悶，下一秒她整張臉就像風化了一樣簌簌散落開來，然後又如煙塵般飛揚而起，盤旋著湧進了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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