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閃耀的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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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冥掏出手機，對著紫堇“哢嚓”拍了一張照片。
“為什麼你這麼喜歡拍照？”紫堇突然問道。
蘇冥愣了一下，很快編出一個理由，“留下記錄唄。比如今天的照片，以後看到，會回憶起今天的事情。”

“是你……”狄奧多斯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麵容模糊，但那雙眼睛卻無比熟悉??那是一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帶著冷漠與審視，仿佛在審視一個叛徒的靈魂。
“你……”狄奧多斯的手指微微顫抖，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與憤怒，“你不是已經……”
“死了？”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希望我死，不是嗎？”
狄奧多斯沒有回答，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眼前的身影，正是他記憶中那個最不願麵對的存在??艾德裡安?洛倫，異界議會的高階執行官，也是他曾經最信任的導師。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對吧？”狄奧多斯咬牙問道。
“當然。”艾德裡安緩緩走近，步伐沉穩，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狄奧多斯的心頭，“你是我親手挑選的靈體融合者，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但你卻背叛了我們，背叛了整個異界秩序。”
“我背叛你們？”狄奧多斯怒吼，“你們才是那個試圖控製一切、操縱生死的罪人！你們利用靈體能量，製造戰爭，挑動種族衝突，隻是為了維持所謂的‘秩序’！”
“秩序從來都不是免費的。”艾德裡安的語氣依舊平靜，仿佛在陳述一個真理，“沒有我們，異界早已陷入混亂。而你，本該是我們最強大的武器，卻選擇了背叛。”
“我不是武器。”狄奧多斯冷冷地說道，“我是人。”
“你從來都不是人。”艾德裡安的聲音陡然冰冷，“你隻是一個容器，一個被強行灌入靈體的存在。你以為你有選擇？你以為你有自由意誌？你的一切，都是我們賦予的。”
狄奧多斯的心猛地一沉，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戰鬥、死亡、火焰、哭泣……還有那一次次被封印的記憶，每一次覺醒，都伴隨著劇烈的痛苦。
“你撒謊。”他咬牙道，“我……我有自己的意誌！”
“是嗎？”艾德裡安冷笑一聲，緩緩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道幽藍色的光芒，“那現在，就讓你親眼看看，你的‘意誌’是如何被我們塑造的。”
他猛地一揮手，空氣中瞬間浮現出無數光點，化作一幅幅畫麵，圍繞著狄奧多斯旋轉。
畫麵中，他看到自己站在一座高塔之上，俯視著一片燃燒的大地。他的手中，握著一柄由靈體凝聚而成的長劍，劍鋒所指之處，無數生命化為塵埃。
“那是……我？”狄奧多斯喃喃道。
“那是你真正的模樣。”艾德裡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曾是異界議會最強大的執行者，親手抹殺了無數‘異常個體’。可你卻在某一天，突然產生了自我意識，開始質疑我們的存在，質疑你的使命……於是，我們不得不對你進行記憶封印。”
“你……你們對我做了什麼？”狄奧多斯的聲音顫抖。
“我們隻是讓你‘忘記’了你真正的身份。”艾德裡安淡淡道，“你以為你是逃出來的？不，你是被放出來的。我們一直在觀察你，測試你是否還能被控製。而現在，你終於來到了這裡，說明你的‘實驗’已經完成。”
“實驗？”狄奧多斯怒吼，“你們把我當成什麼？！”
“當成工具。”艾德裡安毫不掩飾地說道，“而工具的價值，就在於是否還能使用。”
狄奧多斯的拳頭緊握，指節發白。他的腦海中仿佛有一道枷鎖正在崩裂，無數被封印的記憶如洪水般湧出??他看到自己曾經站在異界議會的審判席上，冷漠地宣判一個又一個種族的滅絕；他看到自己親手摧毀一座又一座城市，隻為執行所謂的“淨化計劃”。
“不……這不是我……”他痛苦地捂住頭，聲音嘶啞。
“這就是你。”艾德裡安緩緩走近，伸出手，掌心的幽藍光芒越來越盛，“現在，回到我們身邊吧。讓你的力量重新歸於秩序。”
“不！”狄奧多斯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怒火，“你們可以控製我的記憶，但控製不了我的意誌！”
他猛然衝向靈體核心，手掌伸出，試圖觸碰那顆懸浮的晶體。
“住手！”艾德裡安怒吼，揮手射出一道靈體衝擊。
狄奧多斯的身體被擊中，重重撞在牆壁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但他沒有停下，掙紮著爬起，再次衝向核心。
“你以為你能掌控靈體核心？”艾德裡安冷笑道，“它隻會回應議會的認可者！”
“那就讓它來驗證吧！”狄奧多斯怒吼，手掌終於觸碰到晶體。
刹那間，一股龐大的能量湧入他的身體，仿佛有無數道雷霆在他體內炸裂。他的意識瞬間被拉入一個虛幻的空間??那是一片無儘的黑暗，中央懸浮著一顆巨大的光球，內部閃爍著無數星辰。
“歡迎回來，狄奧多斯。”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是靈體融合者，也是靈體核心的唯一繼承者。”
“繼承者？”狄奧多斯愣住。
“是的。”那聲音繼續道，“你並非隻是被選中的人，而是靈體核心的創造者之一。你曾與異界議會共同打造了這一切，但你最終選擇了背叛，因為你看到了他們的野心。”
“我……我曾經是他們的一員？”狄奧多斯喃喃道。
“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憫，“你創造了靈體融合技術，卻也看到了它的危險。你試圖阻止異界議會濫用它，於是他們封印了你的記憶，將你放逐。”
“所以……我才是真正該掌控這一切的人？”狄奧多斯的聲音顫抖。
“是的。”聲音緩緩道，“現在，你已解開封印，靈體核心將回應你的意誌。你可以選擇毀滅異界議會，也可以選擇重建秩序。”
“我選擇……”狄奧多斯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猛然睜開，“我選擇終結這一切！”
他猛地握住靈體核心，龐大的能量瞬間湧入他的身體。整個大廳開始劇烈震動，牆壁上的符文紛紛亮起，仿佛在回應他的意誌。
“你瘋了！”艾德裡安怒吼，試圖阻止他。
但已經太遲了。
狄奧多斯的身體被靈體能量包裹，他的意識徹底覺醒，過去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也終於看清了異界議會的真麵目。
“現在，輪到我來審判你們了。”他低聲說道，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下一秒，整個地下設施被耀眼的光芒吞沒。
而在地麵上，指揮中心內，所有屏幕瞬間黑屏。
“發生了什麼？！”靳榮嘉怒吼。
“不知道……信號完全中斷！”技術員驚恐地說道。
“目標……消失了。”指揮官低聲說道。
“不。”靳榮嘉緊緊盯著屏幕，喃喃道，“他隻是……覺醒了。”
而在那片光芒之中，狄奧多斯的身影緩緩浮現，身後浮現出無數靈體符文，宛如神?降臨。
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狄奧多斯的身體被靈體核心的能量包裹，意識仿佛被撕裂成無數碎片，又在瞬間重組。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麵??異界議會的高塔、燃燒的戰場、被封印的記憶，以及……他曾經的誓言。
“我曾立誓守護秩序，卻不知秩序早已腐朽。”他低聲喃喃，聲音在靈體核心的共鳴下回蕩在整個大廳。
艾德裡安的臉色終於變了。他能感覺到，狄奧多斯的靈體波動正在發生質的蛻變，那種力量，已經超出了異界議會所能控製的範疇。
“你不能掌控靈體核心！”艾德裡安怒吼，手中凝聚出一道靈體鎖鏈，試圖將狄奧多斯束縛，“它不是你能駕馭的力量！”
但狄奧多斯隻是冷冷一笑，手掌輕輕一握，那道鎖鏈便在半空中崩解成無數光點。
“我曾是它的創造者之一。”他緩緩抬起眼，目光如刀般刺向艾德裡安，“現在，它隻是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手中。”
艾德裡安的瞳孔猛然收縮，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個被他們封印、操控、放逐的男人。
“你以為你能改變什麼？”艾德裡安咬牙怒吼，“你以為憑你一人，就能對抗整個異界議會？”
“我不是一個人。”狄奧多斯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我有靈體，有意誌，還有……曾經被你們抹去的同伴。”
他猛地一揮手，靈體核心的能量瞬間擴散開來，整個地下設施開始劇烈震動。牆壁上的符文紛紛亮起，仿佛在回應他的召喚。
“你在做什麼？！”艾德裡安怒吼。
“喚醒他們。”狄奧多斯低聲道。
下一秒，一道道靈體波動從地下深處湧出，仿佛沉睡已久的戰士終於蘇醒。那些曾經被異界議會封印、抹去的存在，此刻正以純粹的靈體形態，重新回歸這個世界。
“不可能……”艾德裡安的臉色徹底變了，“你竟然能喚醒‘靈體軍團’？！”
“他們從未真正死去。”狄奧多斯緩緩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道幽藍色的光芒，“他們隻是等待著，等待一個真正的靈體融合者歸來。”
艾德裡安怒吼一聲，猛然衝向狄奧多斯，手中凝聚出一柄靈體長劍，直刺他的胸口。
然而，就在劍鋒即將刺中的瞬間，一道靈體屏障驟然升起，將艾德裡安彈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
“你已經輸了。”狄奧多斯淡淡道。
艾德裡安掙紮著站起，嘴角溢出鮮血，眼中卻滿是不甘。
“你以為掌控了靈體核心，就能改變一切？”他嘶吼道，“異界議會不會放過你，他們會派出更強大的執行者，他們會……”
“讓他們來。”狄奧多斯打斷了他的話，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會讓他們知道，靈體融合者，不是他們的工具，而是他們的終結者。”
話音剛落，整個大廳的光芒驟然暴漲，靈體核心的能量徹底激活，一道衝天而起的光柱直衝雲霄。
而在地麵上，指揮中心內，所有設備瞬間癱瘓，警報聲此起彼伏。
“發生了什麼？！”靳榮嘉怒吼。
“目標……目標釋放了某種未知能量！”技術員驚恐地報告，“整個地下設施都在共振！”
“立刻撤離！”指揮官大喊。
但已經太遲了。
下一秒，一道耀眼的光芒從地下設施的入口衝出，將整個雷達站籠罩其中。緊接著，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席卷四周，將周圍的樹木連根拔起，地麵劇烈震動，仿佛有一場地震正在發生。
而在光芒的中心，狄奧多斯的身影緩緩浮現，身後浮現出無數靈體符文，宛如神?降臨。
他的靈體感知瞬間擴散至整個世界，他能感覺到，異界議會的觸角正在這個世界悄然蔓延，他們早已滲透進現實，操控著無數人類的命運。
“現在……”他低聲喃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時候讓他們知道，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一道微弱的通訊信號從遠方傳來。
“狄奧多斯……你還活著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苗欣少斯。
“我活著。”他低聲回應，“而且，我已經找到了真相。”
“那就好。”苗欣少斯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疲憊與欣慰，“他們在等你……異界議會的真正核心，就在‘永夜之城’。”
“永夜之城……”狄奧多斯喃喃重複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他知道，那裡，將是他的終點，也是異界議會的末日。
光芒緩緩消散，狄奧多斯的身影在夜色中漸漸遠去，隻留下一道深深的足跡，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即將改變世界的故事。
而這場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