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血祭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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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我這種二半吊子曆史偏科男，都知道大周是延續了商朝的習慣才在初期大搞活人祭祀，也就持續了三百來年就被禁止了。
換言之，郭安樂是生於大周初期，比道教開宗立派的時間都早了七八百年，度厄大祭司更是始祖級彆的巫師，讓現代道士去推算其中災厄，難度不亞於讓我跟太上老君論道……
陳宥祺接下來的話與我的推測不謀而合。
“尋找極陰之地的唯一辦法，就是先找到這位執掌殺戮的戰神，但由於年代久遠，不可能留存什麼戰神廟之類的，所以肯定跟太陽神一樣留存著某位戰神的祭壇。”
趙康蹲在旁邊聽了半天，好奇道：“也就是說，咱們必須找到蚩尤祭壇？”
“蚩尤？”陳宥祺眼神一詫，顯然不明白趙康為什麼冒出這種說法。
趙康也有點懵：“商周時期的戰神肯定是蚩尤啊，這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王順也點頭附和道：“除了蚩尤，確實想不到其他人了。”
陳宥祺不答反問：“那太陽神是誰？”
趙康脫口而出：“黃帝？”
陳宥祺笑著搖頭：“周人將黃帝視為先祖，雖然暫時還沒有明確史料佐證，但主流學界認為周人自視為黃帝的正統血脈傳承，因此大周對黃帝的崇拜是基於祖先崇拜，而非神靈崇拜。”
“蚩尤雖然是公認的戰神，但在周人看來更應該是一位驍勇善戰的先祖，所以這位戰神肯定另有其人。”
陳宥祺起身背著手在供台前走來走去，學霸氣質顯露無疑。
此時我們三個已經派不上用場了，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這位蓬市頂級學霸捋清頭緒。
片刻過後，陳宥祺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一點。
“先說太陽神，在我心裡有兩個合適人選，一個是昊天上帝，另一個則是上帝。”
這回就連王順這種小學霸，都被陳宥祺這個學院級彆的學霸整懵了。
“昊天上帝我知道，怎麼咱們還拜上帝啊？那不是西方的玩意兒嗎？”
麵對王順的疑問，陳宥祺耐心解釋起來。
“我所說的上帝是感生帝，雖然地位比昊天上帝低一點，但每當周人舉行祭祀大典時，往往都是安排昊天上帝和感生上帝一起祭祀，理論上來說太陽神應該是昊天上帝，畢竟當時沒有比昊天上帝地位更高的神了。”
“可當時的神靈往往具備多種神格，比如昊天上帝還代表自然之神，而且祭祀昊天上帝這種主神是不用活人祭祀的，隻祭像牛這種名貴牲畜。”
“所以我猜，太陽神更可能是代表著生命的感生上帝，一來感生上帝並不是次次都跟昊天上帝一起祭祀，二來死亡代表著生命的終結和輪回的開始。”
王順這個小學霸的腦袋已經不夠用了，果斷停止發表意見。
反倒是趙康這種學渣，無知者無畏道：“反正是跟活人祭祀有關，隻需要搞清楚祭祀誰需要活人，是不是就能縮小範圍了？”
陳宥祺居然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問題是需要活人祭祀的神太多了。”
“所謂疈辜祭四方百物，簡而言之就是把奴隸劈開，用奴隸的肉搞小型祭祀，再往上才是牲畜祭。”
趙康目瞪口呆：“啊？人比牲畜的地位還低？”
陳宥祺脫口而出：“當然，這些用來搞小型祭祀的活人基本都是俘虜奴隸什麼的，當然比牛羊地位低多了。”
“而牲畜祭之上才是血祭，用貴族這類高檔祭品，祭祀江山社稷以及五祀五嶽，而殺戮與戰神必定與江山社稷的穩固有關，所以這位戰神的祭壇規模注定大不了，至少跟太陽神祭壇要相差兩個級彆。”
聽到這，我就已經知道陳宥祺有眉目了，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就說，這個戰神到底是誰。”
見我已經有些不耐煩，陳宥祺這才結束他裝逼顯眼的曆史講座。
“土神！土代表很多含義，而其中的開疆拓土之意則與戰神有直接關聯，但土神的真實名字已經不可考，我們所知的土神都是後麵朝代比如宋朝編撰的，跟周人眼裡的土神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咱們對戰神的掌握依舊無限接近於零？”我沉聲質問。
反正我已經跟陳宥祺達成協議，他幫我找極陰之地，我教給他壓製凶器反噬的辦法，既然是各取所需的關係，我自然不會有絲毫客氣，往死裡使喚就是了。
陳宥祺眼神已經無比明亮，自信道：“江學弟，我知道你的凶性還沒有壓製住，依舊衝動易怒，但是先彆急。”
“其實咱們已經剝繭抽絲，摸到戰神祭壇的邊了，推斷出太陽神是感生上帝而非地位更高的昊天上帝，足以判斷出當年由度厄大祭司主持的一係列祭祀活動，並不是國祭大典，而是內部舉行的隱秘祭祀。”
“既然是隱秘祭祀就不可能大肆動用龍脈之氣，所以我推測是一脈多用，戰神祭壇就在這條龍脈之上！”
不愧是頂級學霸，僅憑一個戈字就能推斷出極陰之地的大概方位，這家夥的頭腦令我由衷驚歎。
太陽神祭祀為主祭，而戰神祭祀為輔祭。
主祭位於龍脈心臟位置，那麼代表殺戮死亡和輪回等含義的戰神輔祭，則必定位於龍爪之上！
“等等！龍爪？！”
我猛然間意識到什麼：“少陰之地的龍爪捧珠與戰神祭是否也存在關聯？”
陳宥祺先是眼神一詫，緊接著感慨道：“你雖然對曆史了解不深，但對蛛絲馬跡的敏銳嗅覺卻著實驚人，要不是你提到這點，連我都沒有意識到大澤山正是這條遺落龍脈的龍爪之一！”
王順眉頭緊鎖，語氣複雜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大澤山跟龍脈墓穴相差了上千公裡，怎麼就變成一條龍了？”
陳宥祺神情激動，仿佛攻破了一道頂級難題般暢快道：“用單一曆史學識或者玄學，都無法理解其中深意，必須相互結合才能窺見真相！”
“這可不是普通龍脈，而是始祖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