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持證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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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太久沒睡覺，導致出現幻聽了。
見我發愣，老頭沉聲解釋起來：“大概三天前，墓中人向我托夢，讓我去一趟小楊村大樹林，結果等我去了，便見她躺在樹林裡……”
“她剛死？自殺還是他殺？”我連忙追問。
老頭搖了搖頭，一掃之前的老滑頭形象，眼神凝重道：“不，她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身上的衣服都腐朽了，頭發上沾著黃色絨毛，手裡攥著黑色絨毛，腳上還纏著些許乾枯的水草……”
“什麼黃的白的？你說明白點。”
麵對我的疑問，老頭沒好氣道：“你是不是傻？這都不明白！”
“黃毛是黃皮子的毛，她之前被黃皮子拖進過洞裡，絨毛上沾著一小塊皮，說明她把那黃皮子弄死了！”
“隨後有野狼想吃她，便被她當場掐死！”
“水草說明她在水裡飄蕩了很久……”
聽到老頭的解釋，我早已經目瞪口呆。
一具屍體居然經曆了這麼多險象環生？！
老頭眉頭緊鎖：“據我分析，她原來的墓地發生了山洪，棺槨被衝了出來，隨後遭遇黃皮子盜屍，野狼吞食，最終掉進河裡，隨波逐流來到這座城市。”
得知墓中人的來曆，我既害怕又驚奇，這經曆都能寫一部冒險小說了，可惜主角卻是一具……屍體！
“可是咱們這也沒有河啊，而且她是怎麼跑到小楊村的？”
我越聽越覺得離奇，忍不住追問。
老頭眉頭皺的更深了：“大樹林不遠處就是小楊村公交站，她大概率是坐車來的……”
“編的有點過分了吧？”我脫口而出。
屍體還能坐車？就算司機不怕，其他乘客也得被嚇個半死！
“彆不信！屍體坐車的例子不少，若是你以後乘坐末班車，見最後一排角落裡有人在睡覺，卻聽不見鼾聲，而且整個過程一動不動，那你就要小心了，那可能就是一具屍體！”
按照老頭的說法，這類屍體本身不能動，卻能創造一係列機緣巧合。
這讓我不禁回想起，來時路上經曆的那些巧合……
看來老頭說的是真的！
墓中人依靠各種巧合，穿越了幾百甚至上千公裡，最終來到這裡。
可她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
“她給你托夢，還說了什麼？”我強忍著莫名的詭異感，連忙追問。
老頭無比鄭重其事道：“她說要在此等一個舊人，若是舊人來了，就讓我傳授他一些傍身之計。”
我心頭驚訝不已！
墓中人經曆這一係列曲折之後，竟然隻是為了幫我拜師學藝？
“那你說讓我娶她，又是什麼意思？”
在我匪夷所思的注視下，老頭搓著下巴，無比認真的分析起來。
“她又年輕又漂亮，顯然不是你媽，而且也不可能是你媳婦，否則她飄蕩這麼久，肯定會心生怨氣，修理你都來不及，又豈會暗中助你？”
“隻有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才能對一個男人如此不求回報的付出……畢竟對於沒有嘗過愛情苦果的女人來說，真愛至上！”
我算是聽明白了！
這老頭讓我娶墓中人，純粹是他自己腦補出來的生死戀啊！
要不是他有證，我真懷疑他是江湖騙子，都快到了入土的年齡了，還這麼戀愛腦？！
不過當我再次看向無名墓碑時，心裡的恐懼已經徹底消失了。
難怪來到她麵前，身上的陰冷感不見了，原來她不光不害我，還想幫我。
可問題來了……
老頭明確提到，墓中人是個絕世美女。
而對我來說，能稱之為“舊人”的鬼，隻有安樂公主，但卻是個小屁孩啊。
片刻過後，我腦海中猛地冒出一個身影！
當即衝老頭追問：“她下葬時穿著什麼衣服？”
“白色旗袍。”
“鞋子呢？”
“黑色繡花鞋。”
嘶……
白旗袍，繡花鞋！果然是我之前在喬家大院遇到油紙傘女人！
當我說出那晚的遭遇後，老頭看我的眼神再次一變，驚異道：“你說什麼？！她昨晚去找過你？”
“這不可能！墳墓未開，她豈能穿過棺槨和厚土，出現在你麵前？”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很快我就又想起一個細節：“她靠近我的時候，像是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吸進了地下，而且地麵還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垂直地坑，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喬家看看，那個大坑肯定還在。”
聞言，老頭的神情豁然開朗，擺了擺手：“不用去看了，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能對上了。”
“昨晚出現在你麵前的並非本體，而是靈魂。”
“那股吸力，其實並非由下至上，而是由上自下，乃是天上來的！”
“天上來的？！”我聞之一愣。
老頭重重一點頭：“不錯！此乃天道！她必然受到了某種製約，魂不可離體，一旦脫離軀體，便會遭到天道誅滅，也就是所謂的天譴。”
天譴？！
我心裡頓時無比沉重。
雖然不知道油紙傘女人的真實來曆，可昨晚如果不是她及時出手，我早就被喬家女人宰了。
她不光救過我的命，還安排我與眼前的持證道士相遇。
這萬般之好，自然是令我感激無比，我可不希望她有事啊。
“她不會被天譴給滅了吧？”
“當然沒有！”老頭無比篤定：“她道行極其深厚，便是天道也無法輕易傷之，隻能將她的靈魂驅逐回本體。”
“你看……”
老頭取消了報警電話，舉起愛瘋手機，照著周圍的樹枝。
“周圍陰風陣陣，枝杈抖動如鬼影綽綽，可唯獨她的墓旁夜風和熙，枝葉輕撫，沒有半點陰戾之相。”
難怪我身上的寒意不見了，原來是她幫我驅散了周遭的陰戾之氣。
就在這時，老頭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夥子，這麼好的姑娘打著燈籠都遇不到，你可要珍惜啊。”
我笑著點頭，表示自己絕不會辜負墓中人，可心裡還是覺得很詭異！
跟鬼搞對象？開什麼玩笑！
哪怕她對我再好，我也接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