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不滅的戰魂，英靈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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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不滅的戰魂，英靈的悲歌第12頁
在天煞魔君那充滿了虛偽與算計的“邀請”聲中，林峰與他那四位同樣是各懷鬼胎的絕色女王，隨著那黑色的魔神洪流，一同踏入了那座被譽為“北俱蘆洲第一禁地”的【神魔之塚】。
穿過那道巨大無比的、由純粹的金色神力與黑色魔氣所共同組成的混沌能量旋渦，他們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那是一片廣闊到無邊無際的、漂浮在永恒虛空之中的破碎大陸。
這裡，就是神塚的第一層——【萬神隕落之墟】。
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死寂的、令人心悸的灰敗色調之中。天空之中沒有日月，沒有星辰，隻有那一道道如同神明哭泣時所留下的猙獰淚痕般的、深不見底的漆黑空間裂縫。大地之上，散落著無數早已失去了所有神性的、高達萬丈的神魔骸骨，以及那同樣是殘破不堪的、曾經屬於上古天庭的宮殿樓閣。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混合了神聖的隕落與魔性的凋零的、充滿了無儘悲傷與遺憾的腐朽氣息。更可怕的是，在這片破碎的虛空之中，還遊離著無數道無形的、充滿了混亂與毀滅氣息的“法則風暴”。
那風暴並非是實體，而是當年神魔大戰之時，那些隕落的仙神與魔神他們那破碎的“大道法則”所形成的殘留。任何被其卷入的生靈，都會在瞬間被那數種截然不同的、相互衝突的本源法則之力所徹底地撕碎、湮滅。
“所有軍團！結‘天煞不動魔神大陣’！百人為一隊，千人為一營！相互策應，不得有誤！”
天煞魔君看著眼前這片他雖然早已是來過數次，但每一次都依舊會感到心悸的死亡絕域，他那邪魅的臉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知道，這裡每前進一步，都將付出血的代價。
在他的號令之下，那十萬魔神軍團迅速地行動了起來。他們身上那充滿了殺戮與毀滅的鐵血煞氣衝天而起，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了一尊高達萬丈的、手持巨斧的遠古魔神法相，將整個艦隊都牢牢地守護在內。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前進了不過數裡之時，異變突生！
前方那本是平靜的虛空突然劇烈地扭曲了起來！
一場直徑超過了數千裡的、巨大無比的五彩“法則風暴”，如同一個被徹底激怒了的遠古巨獸，帶著足以將任何浮空大陸都輕易撕碎的恐怖威勢，向他們瘋狂地席卷而來！
那風暴之中，金色的“太陽真火”與黑色的“墮落魔炎”相互交織，青色的“生命神光”與灰色的“死亡凋零”相互碰撞，藍色的“太陰玄冰”與紫色的“毀滅魔雷”相互湮滅！
“不好！是‘神魔寂滅風暴’！所有人，全力防禦！”
天煞魔君在看到那場毀天滅地的風暴時，他那一直強作鎮定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名為“驚駭”的神情。
他沒想到，他們這次的運氣竟然會如此之差，剛一進來便遇到了這隕落之墟之中最恐怖的、百年難得一遇的終極天災！
他咆哮一聲，將自己那地仙大圓滿的恐怖魔元毫無保留地注入了那同樣是開始劇烈顫抖的魔神法相之中。
七大魔王護法也同樣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紛紛將自己的本命魔寶祭出，化作七道通天的魔光，死死地守護著那即將崩潰的陣法節點。
“轟！轟！轟！”
法則風暴與魔神大陣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整個天地都在這一刻劇烈地顫抖、哀鳴！
那尊不可一世的魔神法相，在這更加不講道理的、來自於更高層次的法則碰撞麵前，竟如同一個脆弱的瓷器，其巨大的身軀之上瞬間便布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痕。
數千名處在陣法最外圍的魔神戰士，連一聲慘叫都無法發出，便已在瞬間被那恐怖的風暴所徹底地汽化、蒸發，連一絲的真靈都未曾留下。
“林盟友！還請助我一臂之力！否則，我們所有人都將葬身於此！”
天煞魔君看著自己那損失慘重的軍團，他那邪魅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與“懇求”的神情，他扭過頭，向著那從始至終都隻是在一旁看戲的林峰，大聲地求援道。
林峰看著他那充滿了“真誠”的表演，笑了。
他知道，這又是對方的一個小小的試探。
但他並不在意。
因為，他所等待的，也同樣是這個機會。
“如你所願。”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對著那足以毀滅一切的五彩風暴，輕輕地一握。
“混沌，即是秩序。”
“轟——！”
一股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加龐大也更加不講道理的“混沌主宰”神威，從他的身上轟然爆發！
那並非是簡單的防禦，而是一種更加高級的、充滿了“創造”與“同化”的、言出法隨的創世法則！
隻見那本是充滿了狂暴與毀滅氣息的五彩法則風暴，在林峰那更加霸道的“混沌”領域籠罩之下，竟如同一個被主人用愛感化了的頑劣寵物，在瞬間便停止了所有的肆虐。
那些本是相互衝突、相互湮滅的本源法則之力，竟不受控製地開始相互地吸引、融合、轉化！
最終，在所有人那如同見了鬼一般的驚駭目光之中，那場毀天滅地的法則風暴，竟奇跡般地平息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滿了最純粹的、可以被任何修士所直接吸收的、溫和的“混沌靈氣”的海洋！
林峰並沒有獨吞這份天大的機緣，而是極其“大方”地將其中的三成，主動地推向了那天煞魔君的軍團大陣。
“魔君大人，不必客氣，這些，就當是在下送給各位的見麵禮了。”
天煞魔君看著自己那本已是瀕臨崩潰的軍團大陣，在這股精純無比的混沌靈氣的滋養之下，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恢複、甚至變得比之前還要更加凝實，他那顆同樣是充滿了算計與野望的魔君之心，在這一刻被一種更加強大的、名為“恐懼”的情緒所徹底地淹沒。
他知道，他這次或許真的招惹到了一個他根本就不該，也絕對招惹不起的……真正的，神。
……
在有驚無險地度過了第一次危機之後，這支各懷鬼胎的聯合遠征軍，也終於在這片充滿了死亡與機遇的隕落之墟之中，找到了他們第一個“戰利品”。
那是一座同樣是漂浮在虛空之中的、早已是殘破不堪的、但其上依舊殘留著一絲微弱神聖氣息的浮空仙島。在島嶼的廢墟之中，他們找到了一口早已是乾涸的“生命之泉”，以及一柄斷裂了一半的、但依舊散發著凜冽聖光氣息的金色神劍。
天煞魔君雖然對那柄充滿了“光明”氣息的神劍垂涎三尺，但在見識了林峰那神鬼莫測的手段之後，他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心思，隻能極其“肉痛”地按照之前的約定，讓林峰優先拿走了那柄斷劍與泉眼中僅存的七成神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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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的“盟友”關係，在這虛假的“分贓”之中，似乎變得更加的“牢固”了。
他們繼續向著神塚的更深處進發。
不知走了多久，當他們穿過了那片充滿了無儘骸骨與殘破神器的隕落之墟後，一片全新的、也更加詭異的景象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那是一道巨大無比的、由無數半透明的、哀嚎的、充滿了無儘戰意的靈魂所共同構築而成的、遮天蔽日的巨大光牆。
光牆的內部，隱約可見無數身披金色或黑色鎧甲的古代戰士，正在進行著一場永無止境的、慘烈無比的血腥廝殺。
他們明明早已死去，但他們那不滅的戰意，卻依舊在這片上古的戰場之上，回蕩了數百萬年。
“這裡，就是第二層，【英靈的歎息之牆】。”天煞魔君的聲音變得無比凝重，“想要通過這裡，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所有阻擋在我們麵前的英靈，都徹底地打到‘服’為止。”
他說完，便準備再次催動軍團大陣，用最直接也最粗暴的方式，強行地從這片靈魂戰場之上碾壓過去。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踏入那“歎息之牆”的範圍時，異變再次突生！
牆體之內那數以億萬計的、本是還在相互廝殺的仙神與魔神英靈，竟不約而同地停止了戰鬥！
他們齊刷刷地轉過頭，將他們那同樣是充滿了無儘戰意的目光，投向了這些不請自來的“入侵者”！
下一秒，他們如同兩股涇渭分明的黑金洪流，向著他們瘋狂地衝殺而來！
有趣的是，那些充滿了殺戮與毀滅氣息的“域外天魔”戰魂，竟主動地繞過了林峰的飛舟，如同找到了自己的“同類”般，咆哮著向那天煞魔君的魔神軍團席卷而去！
而那些充滿了神聖與榮耀氣息的“天庭神將”英靈，則將林峰這艘同樣是散發著“守護者”氣息的飛舟，團團圍住。
但他們的攻擊，卻充滿了矛盾與掙紮。
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從林峰的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與他們早已隕落的君王“天帝帝俊”，同宗同源的、至高無上的“守護者”氣息。
這股氣息，讓他們那早已是被戰鬥本能所徹底占據的靈魂，產生了一絲本能的、無法抗拒的親近與臣服。
但他們那被這片神塚的法則所詛咒的、永不磨滅的戰意，卻又在瘋狂地驅使著他們，去攻擊眼前這個同樣是充滿了“生者”氣息的“入侵者”。
“殺了……入侵者！”
“不……他是……王的氣息……”
“榮耀……守護……戰鬥……”
無數充滿了矛盾與痛苦的意念，在那些天庭神將的識海之中瘋狂地交戰。
“我的王，”布倫希爾德看著眼前這群同樣是充滿了悲壯與不甘的可敬戰士，她那冰藍色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同為“戰士”的敬意與憐憫，“請允許我，來給予他們最後的安息。”
林峰看著她，笑了。
他知道，這正是他所期望看到的。
這也是他對布倫希爾德這位同樣是充滿了“榮耀”的女武神女王的，又一次小小的考驗。
“去吧。”
“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他們真正的王。”
“是！”
布倫希爾德不再猶豫，她緩緩地從飛舟之上飛出，獨自一人，懸浮在了那數萬名同樣是充滿了掙紮與痛苦的天庭神將的麵前。
她沒有拔劍，也沒有釋放任何的殺意。
她隻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張開了她那同樣是聖潔的紅唇。
她那充滿了“混沌榮光”與“女武神”榮耀的獨特領域，【瓦爾哈拉英靈殿】，轟然展開！
那並非是一個充滿了殺戮的戰場。
而是一座充滿了無上榮耀與絕對寧靜的、隻屬於真正英雄的最終歸宿。
一座充滿了號角、美酒與戰友的歡聲笑語的……神聖殿堂。
緊接著，一曲比之前在阿斯加德時所吟唱的還要更加宏大、也更加充滿了慈悲與救贖意味的、古老的“安魂戰歌”，從她的口中緩緩地響起。
那歌聲，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激昂的旋律。
隻有一種最純粹的、對戰士的理解，對榮耀的尊重，與對逝者的……最終的敬意。
她歌頌著他們生前的勇武，她讚美著他們不朽的忠誠，她承諾著他們將會在那永恒的英靈殿堂之中，得到最徹底的安息與最終的榮耀。
“安息吧，我最可敬的同胞。”
“你們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你們的榮耀，將由我們來繼承。”
“你們的王，已經歸來。”
在布倫希爾德那充滿了“神性”與“母性”的歌聲感召之下，那數萬名被困在這片戰場數百萬年、早已是充滿了無儘疲憊與痛苦的天庭神將英靈，他們那充滿了掙紮與瘋狂的眼眸，漸漸地變得清明、平靜。
他們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他們曾經所守護的一切。
也想起了，他們之所以會在這裡戰鬥至今的，唯一的信仰。
——守護。
他們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然後齊刷刷地轉過身，向著林峰這位同樣是散發著他們最熟悉氣息的“新王”，行了一個來自於上古天庭的、最崇高的單膝跪地軍禮。
他們的眼中，不再有任何的痛苦與不甘。
隻有一種在完成了自己最終的使命之後，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釋然與滿足。
下一秒，他們的身體，便化作了漫天的、溫暖的金色光點，如同蒲公英般，緩緩地消散在了這片同樣是充滿了悲傷的破碎虛空之中。
他們，終於得到了真正的安息。
而遠處，那天煞魔君看著眼前這充滿了“神跡”般的一幕，看著那個僅僅是用一首歌，便兵不血刃地“收服”了數萬名天庭英靈的美麗女子，他那邪魅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名為“嫉妒”的猙獰神情。
他知道，他與林峰之間的差距，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巨大。
隨著天庭英靈的消散，那道巨大的“歎息之牆”也無聲地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一條通往神塚最核心區域的、充滿了未知與機遇的金色大道，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而在那大道的儘頭，一座充滿了神聖與孤寂氣息的、仿佛是獨立於整個世界之外的宏偉白色聖殿，正靜靜地懸浮在那裡。
那裡，就是天帝帝俊最後的沉睡之地。
也是他們這次旅途的，最終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