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姐妹的對決，古神的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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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姐妹的對決，古神的蘇醒第12頁
中央祭壇之上，那由整塊不知名黑色晶石雕琢而成的巨大八角平台，在破碎綠月的映照下，散發著一層令人心悸的幽冷光芒。
空氣中，那來自於沉睡古神的瘋狂囈語，與眼前這位墮落女巫身上散發出的、充滿了褻瀆與混沌的黑暗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足以讓任何下位神明都為之墮落的絕對領域。
“姐姐？！你……你竟然還活著？！”
當莉莉絲看到那個她以為早已死在了十年前那場慘烈的“猩紅之夜”女巫審判之中的親生姐姐莫甘娜時，她那張一向充滿哥特式優雅與自信的絕美臉龐，第一次露出了名為“震驚”與“不敢置信”的神情。
她的記憶瞬間被拉回到了十年前那個血色的夜晚。
她們的家族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以“守護封印，維持現實穩定”為己任的守望者，遭到了那些自詡為“光明”的教會騎士團的瘋狂圍剿。
她親眼看到自己的父母為了保護她們姐妹二人，被神聖的火焰活活燒死。
而她最敬愛也最強大的姐姐莫甘娜，則為了掩護她逃走，獨自一人引爆了整個家族的魔力核心，與數以百計的敵人同歸於儘。
那是她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最深刻的夢魘。
她一直以為姐姐早已化作了星辰，在另一個世界守護著她。
卻沒想到會在這裡，在這座充滿瘋狂與絕望的、不屬於人間的死亡之城裡，以這樣一種方式再次重逢。
“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背叛我們的家族？！背叛我們那傳承了數千年的神聖守護誓言？！”莉莉絲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與悲憤而劇烈顫抖著。
她無法理解，那個曾經用生命來守護她的最溫柔的姐姐，為何會變成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墮落與瘋狂氣息，讓她感到無比陌生的怪物。
“守護？誓言？”莫甘娜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她捂著嘴發出一陣病態而又瘋狂的大笑，那笑聲在空曠的祭壇之上回響，顯得無比刺耳與悲涼。
“咯咯咯……我親愛的、愚蠢又天真的妹妹，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她緩緩停止了笑聲，那雙同樣是黑曜石般的美眸之中，卻燃燒著一種與莉莉絲截然不同的、充滿譏諷與憐憫的瘋狂火焰。
“我們所謂的‘守護’，我們家族那傳承了數千年的可笑‘使命’，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自欺欺人的謊言而已！”
“我們不過是那些高高在上、自詡為光明與秩序的所謂神明，用來替他們看守這個巨大漁場的兩條可憐看門狗！”莫甘娜的情緒變得無比激動，她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個黑暗，“他們將我們囚禁在這個脆弱的、如同沙盒般的世界裡，讓我們去對抗那些他們自己都感到恐懼的未知，去維係這個可笑的、虛假的現實。而他們自己，則躲在安全的、更高維度的神域，冷冷地注視著我們，如同在觀賞一場滑稽的戲劇！”
“而現在，”她的眼中燃燒著一種對更強大力量的無儘渴望與狂熱，“我找到了一個全新的，更加偉大的，也更加真實的信仰！”
她緩緩轉過身，用一種最虔誠、最狂熱的姿態，跪倒在了那尊高達百米的、充滿不可名狀之恐怖的克蘇魯石像之前。
“那就是偉大的克蘇魯！是這宇宙間最古老、也最強大的混沌本源！是超越了所有善惡、秩序與法則的終極‘存在’！”
“隻要我們能將他從這漫長的沉睡中喚醒，他就會賜予我們足以毀滅一切的無上力量！到時候，彆說是那些虛偽的神明，就是那掌控著我們所有命運的該死的係統，也將在我們的腳下瑟瑟發抖！”
“你已經徹底瘋了。”莉莉絲看著眼前這個早已被黑暗徹底吞噬的姐姐，眼中最後一絲期望也徹底熄滅，隻剩下無儘的悲傷與決絕。
她知道，她那溫柔的姐姐早已死在了十年前那個血色的夜晚。
眼前這個，不過是一個被古神的意誌所寄生的、可悲的、瘋狂的軀殼。
“既然如此，”她緩緩舉起自己那白皙的小手，一團充滿最純粹的死亡與凋零氣息的黑色能量，在她的掌心緩緩凝聚，如同一顆小型的、散發著絕對零度寒意的黑暗星辰。
“那就讓我來親手終結你這可悲的存在吧。”
一場屬於兩位同樣風華絕代、同樣天賦異稟的黑暗女巫姐妹花之間的宿命對決，在這座沉寂了億萬年的古神祭壇之上徹底爆發。
“黑鴉之咒！”
莉莉絲率先發動了攻擊。
她那充滿哥特式優雅的黑魔法，如同一首死亡的詩篇。
她手中的黑暗能量化作數以百計的、由純粹暗影與怨念組成的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烏鴉，它們發出了淒厲的、足以撕裂靈魂的尖嘯，向著莫甘娜瘋狂撲了過去。
“咯咯咯，我愚蠢的妹妹，還在用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嗎？”
莫甘娜看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黑色烏鴉，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她甚至沒有做任何防禦動作，隻是任由那些足以將一支重甲騎士團都在瞬間腐蝕成白骨的暗影烏鴉撞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那些烏鴉在接觸到她身體的瞬間，便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扭曲牆壁，紛紛發出一聲悲鳴，然後被一股更加混亂、更加古老的黑暗之力反向吞噬同化。
“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來自於深淵的力量！”
莫甘娜瘋狂地大笑著，她張開雙臂，一股充滿混沌與褻瀆氣息的深紫色能量風暴從她的體內轟然爆發。
她的法術不再有任何技巧與美感，而是最直接、最狂暴、也最充滿瘋狂意味的古神之力。
“古神之觸·萬千觸手！”
隨著她的吟唱，她腳下的影子開始劇烈蠕動、膨脹。
緊接著，數以百計巨大的、布滿粘稠吸盤與慘白色眼珠的、令人作嘔的深淵觸手破土而出，如同蘇醒的遠古海怪，向著莉莉絲瘋狂地纏繞、拍打而去。
莉莉絲臉色劇變，她急忙吟唱咒語，在自己的身前構築起了一道由數層“白骨之牆”與“暗影帷幕”組成的多重堅固魔法護盾。
轟！轟！轟！
然而，她那足以抵禦巨龍吐息的堅固護盾，在那些充滿古神之力的不講道理的深淵觸手麵前，卻如同脆弱的玻璃，僅僅支撐了幾秒鐘便被硬生生徹底砸碎。
眼看著那充滿腥臭黏液的巨大觸手即將將自己徹底吞噬，莉莉絲隻能狼狽地利用一個“暗影閃現”法術，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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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局勢呈現出了一邊倒的態勢。
莉莉絲的黑魔法雖然充滿哥特式的優雅與死亡之美，她的每一個法術都如同最精密的藝術品，充滿技巧與智慧。
但在莫甘娜那完全不講道理的、來自於更高維度存在的純粹“力量”碾壓麵前，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莫甘娜的法術已經超越了“魔法”的範疇，那更像是一種“權柄”的展現。
她言出法隨，心念一動，便有扭曲的、充滿汙染性的混沌能量憑空出現，化作各種令人理智值狂掉的恐怖攻擊。
時而是能直接攻擊靈魂的“瘋狂囈語”，時而又是能扭曲空間、讓莉莉絲的法術直接失效的“次元裂隙”。
莉莉絲很快便陷入了左支右絀、險象環生的絕境。
她隻能依靠著自己對黑魔法那遠超常人的精妙理解，和林峰之前在她靈魂中留下的那一道溫暖的守護壁壘，勉強地狼狽躲閃著，根本找不到任何反擊的機會。
而林峰則依舊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觀看著這一切。
他沒有出手，因為他知道這是屬於莉莉絲自己的戰爭。
是她必須要親手去斬斷的、關於過去的最後心魔。
也是她想要真正成長，成為自己後宮之中獨當一麵的黑暗女王所必須要通過的最終試煉。
但是，不出手，不代表他什麼都不做。
就在莉莉絲又一次被莫甘娜的“混沌射線”擊中，口吐鮮血，即將落敗之際，林峰的聲音如同最溫柔的春風，悄然在她的靈魂深處響起。
“莉莉絲，我的小女巫，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
“因為……我不如她強大……”莉莉絲艱難地回答道。
“不。”林峰搖了搖頭，“你錯了。你的力量與她同宗同源，本質上並無高下之分。你之所以會輸，是因為你在害怕你自己的力量。”
“你一直將你的黑魔法當成一種需要被束縛、被控製的危險工具。你用優雅的咒語和繁複的儀式為它套上枷鎖，如同一個技藝精湛的馴獸師在駕馭著一頭猛獸。”
“而你的姐姐則完全相反。她徹底地擁抱了這份來自於深淵的混沌，讓自己變成了猛獸本身。”
“所以你才會輸。”
林峰的話如同醍醐灌頂，瞬間點醒了莉莉絲。
“不要再去害怕黑暗。”林峰的聲音帶著一絲神明般的誘惑，“去擁抱它，理解它，成為它。然後，用你的意誌去駕馭這份最原始的瘋狂。讓混沌為你所用，那才是真正的‘黑暗女王’之道。”
隨著林峰的指點，他悄然將一絲自己那融合了“毀滅”與“混沌”法則的神王意誌，通過靈魂鏈接共享給了莉莉絲。
在這一刻，莉莉絲眼中的世界徹底變了。
她第一次通過林峰的“視角”，看到了這個世界最本源的法則流動。
她看到，莫甘娜那看似狂暴無匹的“混沌”法術之中，其實充滿了無數因無法被完全掌控而產生的細微能量裂隙與法則漏洞。
她也第一次看到了自己體內那股一直被她小心翼翼壓製著的最純粹的黑暗本源。
在這一刻，她終於悟了。
“我明白了。”莉莉-絲緩緩地從地上站起，她擦去了嘴角的血跡，那雙黑曜石般的美眸之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迷茫與恐懼。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大徹大悟後的絕對冷靜與冰冷殺意。
她不再吟唱任何咒語，隻是緩緩地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然後，徹底地釋放了自己那一直被封印在靈魂最深處的黑暗本源。
“暗夜降臨！”
轟！
一股比莫甘娜還要更加純粹、更加冰冷、更加充滿“終結”與“凋零”意味的絕對黑暗，以莉莉絲為中心轟然爆發。
那黑暗如同一塊可以吞噬一切光明的巨大幕布，瞬間便將整個中央祭壇都徹底籠罩。
在這片絕對的黑暗領域之內，莉莉絲就是唯一的神。
“這……這是‘終焉’法則？！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掌握這種力量？！”莫甘娜在感受到這股力量的瞬間，她那瘋狂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名為“恐懼”的神情。
她能感覺到，自己那來自於古神的狂暴混沌之力，在這片更加本源的、代表著“萬物歸寂”的黑暗領域麵前，竟然被死死地壓製住了。
“姐姐，”莉莉絲的聲音從黑暗的四麵八方傳來，冰冷而又飄渺，不帶一絲感情，“遊戲結束了。”
“黑死凋零之咒！”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那無儘的黑暗化作了億萬道肉眼不可見的、充滿死亡與凋零氣息的法則之線，瞬間便穿透了莫甘娜所有的防禦，狠狠擊中了她的心臟。
“為什麼……”莫甘娜看著自己那正在不斷被黑暗吞噬、風化、消散的身體，眼中充滿不甘與不解，“我明明已經得到了偉大的古神的力量……我為什麼還是會輸給你……”
“因為，”莉莉絲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她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澈的淚水，“你隻有你自己。”
“而我……”她回過頭，用一種充滿無儘愛戀與幸福的眼神，看著那個一直在默默守護著她的男人。
“我的身後，站著我的神。”
而就在莫甘娜那最後的、充滿嫉妒與不甘的一絲靈魂也即將徹底消散的瞬間，她卻發出了一聲最後的、瘋狂的詛咒與狂笑。
“咯咯咯……我愚蠢的妹妹……你以為你贏了嗎……我將用我最後的生命來迎接我主的降臨！”
她那充滿最純粹黑暗與混沌之力的靈魂本源，竟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主動地、義無反顧地湧入了那尊巨大的、沉寂了億萬年的克蘇魯石像之中。
她竟用自己最後的生命，完成了那最後的、也是最血腥的召喚儀式。
轟隆隆！
整座拉萊耶都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那尊巨大的古神石像，它的表麵開始出現一道道巨大的、深可見骨的裂痕。
一股比之前林峰所遇到的任何存在都要恐怖、都要古老的、足以讓整個多元宇宙都為之顫抖的偉大意誌，終於從那永恒的沉睡中緩緩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