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殘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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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偉的手指微微顫抖著翻開那本防水筆記本，泛黃的紙頁上布滿了父親熟悉的筆跡。

晨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落在紙麵上，那些字跡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在光影中微微浮動。

他忽然注意到筆記本中間有幾頁被整齊地撕去的痕跡，斷口處還殘留著細小的藍色晶體碎屑。

"這是..."他用指尖輕輕摩挲著撕痕，右眼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雖然晶體已經消失，但那種被電流穿透的感覺依然存在。

就在他本能地閉上眼睛的瞬間，口袋裡的108號徽章突然變得滾燙燙。

"啊！"馬曉偉猛地掏出徽章，隻見三個莫比烏斯環正在自行旋轉，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光芒在空氣中凝結成無數細小的光點，逐漸彙聚成一幅全息投影。

畫麵中，父親站在一個陌生的實驗室裡，對麵是一位銀發及腰的女子。

女子穿著白色實驗服，左眼戴著單片眼鏡，鏡片上閃爍著和馬曉偉曾經右眼中相似的藍色光芒。

"你瘋了！"銀發女子聲音冰冷，

"閉環實驗已經進行到第107次，再繼續下去會引發時空坍縮！"

父親的麵容比馬曉偉記憶中蒼蒼老許多，臉上的藍色紋路如同裂紋般蔓延。

"沒有選擇，艾琳娜。"父親的聲音沙啞得可怕，

"記憶熵值已經超過臨界點，如果不完成第108次閉環..."

"那就銷毀所有記憶載體！"艾琳娜突然從實驗台上抓起一個金屬箱，正是馬曉偉在湖底見到的那種，

"你這是在創造怪物，不是永生！看看這些結晶化實驗體！"

她猛地打開箱子，裡麵整齊排列著三十六枚藍色晶體，每一枚都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馬曉偉倒吸一口涼氣——那些晶體和他消失的右眼晶體一模一樣。

投影突然扭曲，，畫麵切換到一個陌生的場景。

父親獨自站在巨大的地下空間中，四周牆壁上鑲嵌著無數培養艙。

馬曉偉的瞳孔驟然收縮——每個艙體裡都漂浮著一個"自己"，從嬰兒到老人，形態各異。

"記憶備份完成度98%..."機械女聲在空曠的地下空間回蕩，

"警告：第107號載體出現記憶紊亂。"

父親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走向中央控製台。

就在他即將按下某個按鈕時，艾琳娜突然破門而入，手中握著一把造型古怪的槍械。

"停下！"她厲聲喝道，"你這是在謀殺三十六個獨立意識！！"

父親的手懸在半空，臉上的藍色紋路突然劇烈閃爍。

"你不明白...這不是謀殺，是救贖。"他的聲音突然分裂成多重回聲，

"當三個月亮連成一線，所有記憶將完成最終融合..."

"砰！"

槍聲響起，父親胸前的白大褂瞬間被染紅。

投影劇烈晃動，畫麵斷斷續續地顯示艾琳娜衝向控製台，瘋狂地撕下筆記本中的幾頁...

"不！"馬曉偉下意識伸手想要阻止，卻隻抓到了一把空氣。

投影消散的瞬間，他注意到一個細節

——實驗室的地板上有一個暗門，上麵刻刻著與徽章相同的三個莫比烏斯環圖案。

筆記本突然從馬曉偉手中滑落，翻到了最後一頁。

原本空白的紙麵上，正緩緩浮現出淡藍色的文字。

這些文字像是被某種隱形墨水書寫，隻有在特定角度的陽光下才能看見。

"當你看到這段文字時，說明閉環已經被打破。"字跡是父親的，但比平常更加潦草，

"艾琳娜是對的，永生之法不該是這樣的...實驗室地下三層藏著真相，密碼是你第一次騎自行車的日期。"

馬曉偉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記得那個日子

——六歲生日那天，父親在研究所後麵的空地上教他騎車。

當他終於能獨自騎行時，父親笑得像個孩子，用老式拍立得拍下了那張他一直帶在錢包裡的照片。

"7月12日..."他喃喃自語，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翻開筆記本前麵被撕毀的部分。

在殘留的紙頁邊緣，他發現了幾個微小的數字：

7-1-2。

陽光突然變得刺眼，馬曉偉抬頭望去，發現三個月亮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白晝的天空中，排成一個完美的三角形。

徽章再次發燙，投射出最後一幅畫麵：

父親躺在血泊中，艱難地將一枚晶體晶體塞進自己的右眼。

艾琳娜跪在他身邊，淚流滿麵地操作著某個設備。

"記住..."父親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真正的永生...是打破循環..."

畫麵戛然而止。

馬曉偉感到一陣眩暈，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騰。

他看見自己在不同時空中的不同結局

——有時成為實驗室的統治者，有時變成結晶怪物，還有幾次選擇了自我毀滅...

"地下三層..."馬曉偉攥緊徽章，突然注意到湖麵再次泛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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