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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死狗烹”的帝王權術屢見不鮮,但鮮少有人深究其背後的政治邏輯。
隋朝作為新生的統一王朝,自建國之初就麵臨著獨特的政治困境——功勳集團尾大不掉。
與曆代新興王朝相似,隋朝的建立同樣需要經曆血火淬煉。
開國武將群體作為政權基石本無可厚非,但當王朝轉入承平之治時,如何妥善安置這批手握重兵的軍事貴族,便成為考驗統治智慧的終極命題。
隋文帝麵對的這個難題尤為突出:除高熲、楊素等個彆文武兼備者外,大多數功臣都是慣於沙場征伐的赳赳武夫。
麵對這些“膀大腰圓”的武將們隋文帝也是左右為難。
若薄待生死相隨的舊部,恐失軍心;
若儘數委以要職,則十二衛府根本容納不下如此龐大的軍事集團。
萬般無奈之下,采取了折中之策——將這批武將外放為地方長官。
然而很快顯露弊端:這些慣於疆場廝殺的悍將,將治軍之法簡單套用於地方治理,形成嚴重的行政錯位。
多數武臣不通文墨,沿襲“慈不掌兵”的治軍思維,以刑殺立威。
即便如楊素這般“儒將”,其治軍手段也堪稱酷烈——每戰輒以抽簽方式選取二百死士為先鋒,生還者賞,退卻者斬。
此等人物尚且如此,其餘武夫治郡之亂象可見一斑。
崔弘度更是這群酷吏中的代表,與幽州的燕榮算得上是師出同門。
民間更有寧逢猛虎,不逢崔公的說法。
崔弘度初效命於韋孝寬,任行軍總管。
當年在鄴城下,韋孝寬被尉遲迥的黃龍兵打得落花流水,最後還是憑著高熲和宇文忻的損招,以箭射站城外看熱鬨的百姓,導致尉遲迥大敗,
崔弘度趁著尉遲迥的軍隊陣型被百姓衝散之際,帶著一隊人摸上了城頭砍倒帥旗,並站在城下大喊“尉遲迥敗了!”
致使城下尉遲迥的軍心大亂,士卒們紛紛扔下武器往城裡跑,
尉遲迥氣極正要搭弓射箭之時。
崔弘度卻摘下頭盔衝著他高喊:“念親誼之故,吾當束士卒,毋令辱汝屍骸。汝其速自裁,以全餘禮!”
尉遲迥打眼一看,還真是親戚。
原來崔弘度的妹妹正是自己的兒媳,眼看大勢已去,隻得長歎一聲拔劍自刎。
憑著逼死尉遲迥的這份戰功,崔弘度是一步登天成了襄州總管。
開皇十年,奉命討伐番禺豪族王仲宣叛亂,以鐵血手段“斬首萬餘級”,受封黃國公。
開皇十二年,又憑著崔氏一族的強大的人脈關係,調回京師任太府寺太府卿(正三品)。
太府寺是專門存儲絹布、銅錢等流通貨幣,按戶部指令調撥軍餉、官員俸祿的官署,權力極大。
“彆駕,是不是先進宮向陛下稟告……”
何從事眼見安化門近在眼前,不由小心提醒蕭邢。
蕭邢臉上看不出喜怒,一拉馬韁減速進了安化門後才淡然開口:“何從事,你任職司隸台幾時了?”
何從事被蕭邢這一句不相乾的問話弄得一怔,他倒是七竅玲瓏,兩息過後便回過神來,恭敬道:“屬於下開皇十四年入職司隸台。”
馬兒沒了主人的催促,便偷著懶‘滴答滴答’的信步走著。
“聽聞自開國以來,幾任司隸台的主官未有善終者,你可知為何?”
蕭邢問得隨意,何從事卻答得謹慎:“司隸台負有監察百官之責,自然與眾人生隙,唯有仰仗的便是聖恩,然朝局風雲詭譎……”
“某以為原因有三。”蕭邢對何從事的謹小慎微倒也不以為意。
“還請彆駕賜教!”
“一是他人不懼;二是手段不狠;三是聖恩不顯。”
何從事這般伶利的人物也不由撇了撇嘴,這三條他一條也不認同。
不管是朝中百官還是地州外放的官員,提起司隸台皆是心驚膽顫,怎能說不懼?
司隸台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門,小到偷聽打探,大到栽贓陷害,無所不用其極,若是有心知道,官員們晚上睡覺放了幾聲屁都能記錄在案。
至於聖恩不顯,更是無稽之談,天下官員何人不知司隸台不僅有巡察畿內外,六條問事之責,更是享有封事急奏,直達天聽的特權。
蕭邢看何從事神態,知其不認同也不以為意,轉過身來笑嗬嗬道:“還得麻煩你去幫我請幾個人來……”
何從事心裡暗歎一聲:蕭彆駕雖是心思縝密,性格沉穩,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崔弘度乃當朝國公,又是博陵崔氏長房一脈,打到家門再去找人還有何用?
“屬下莫敢不從!”
……
劉憶執的一直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刀法,今天雖然沒有拔刀,舞的是門閂,終究還是沒有敵過崔弘度的拳法。
原本好看挺拔的鼻梁,此刻已經歪向了一邊,一根斷成兩截的門閂還被他緊握在手中。
家仆不知從哪個公房裡搬來了一張坐椅,黃國公崔弘度大刀闊斧地坐在上麵。
他五旬年紀,長相粗獷,眼眶深陷,眉宇間透著一股不屈的傲氣。
“你小兔崽子也敢跟我動手?當年在軍中時,你爹也不敢在老子麵前叫板。”
劉憶本能的想頂撞幾句,話到嘴邊又強行咽了下去——崔弘度沒有吹牛。
崔弘度的武力值在隋朝開國武將中也算排得上號的。
見劉憶吃癟模樣,崔弘度明顯心情大好,抬手接過家仆手中的茶杯,準備喝口水潤一潤嗓子再給劉憶普及一下自己當年的英勇事跡。
豈料場中突生變故,崔弘度剛剛入嘴的茶水‘噗’的一聲悉數噴了出來。
“你這混賬東西!”崔弘度兩眼怒睜,將手中的茶杯猛地朝那家仆砸了過去,上好的茶杯在那名家仆的臉上瞬間炸開。
“將軍饒命……”家仆身如篩糠,鮮血從捂臉的指間不停流出,“小人……小人想著這天冷……”
話音未落,崔弘度一把奪過另一名家仆手中的鎏金馬鞭,狠狠地抽在倒地家仆身上。
雖是冬天衣服較為厚實,但幾層禦寒之物又怎能經得起這名老將的憤然出手,不多時,家仆的身上已是傷痕累累。
“久聞黃國公戰功赫赫,武德充沛,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一聲清亮的讚歎聲自司隸台官署外傳來,哪怕是聾子也能聽出其中的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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