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金風玉露難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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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桃紅的堅持下，在小院的東廂房裡特意給蕭邢弄了間書房。

說是書房，除了文房四寶外，隻有從司隸台拿回來的一套《開皇律》，新置辦的書架上空無一物。

蕭邢每次進來時都要感歎兩句，漢王那廝不學無術，起碼書房內還掛著刀槍弓矢和幾策書，自己身為文官書房內卻是空空如也。

晚膳後蕭邢坐在書房內，桌上擺著那本翻開第一頁的《開皇律》足有半個時辰，蕭邢腦袋裡卻是半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晉王楊廣投毒意欲何為？此時若是查實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哪怕是蕭邢這種政治素人也深知皇位爭奪中的凶險，就目前的態勢而言，一切基本都是按著前世的曆史軌跡在發展，皇位命中注定是楊廣的。

若真的是晉王楊廣所為，自己是替他隱瞞還是如實上報？

隱瞞和上報都存在著莫大的風險。

隋文帝對秦王中毒一事又知道多少？

要知道他手裡還握著千牛衛這張牌，蕭邢也不敢保證隋文帝會不會派出千牛衛從中調查。

若是查實投毒之事確為晉王楊廣所為，上報的話那就是徹底得罪了楊廣，幾年後他要是登基稱帝，那自己還有活路？

門口人影一閃，蕭邢抬頭一看，正是小桃紅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

她衣袖半挽，露出兩截嫩藕似的皓白玉腕，素臉未施粉黛，卻仍是美豔欲人。

她將茶輕輕放在蕭邢身前，乖巧地閃到身後，蕭邢隻覺肩上一沉，兩隻纖美的手掌替他柔柔地按摩著肩頭。

蕭邢忽地按住小桃紅的手，狐疑道：“有事？”

小桃紅生性跳脫，猛然間柔弱似水，令蕭邢心頭突突直跳，這才脫口問道。

“奴婢就是看老爺這幾天公事繁忙，特來幫你鬆鬆肩……”

小桃紅湊近蕭邢的耳旁，聲音媚態儘顯，呼出的熱氣吹在耳尖上，不由心跳也加速了幾分。

蕭邢情不自禁地抖了抖雙腿，內側已經開始結痂，傳來陣陣酥癢。

“咳……咳……”蕭邢強裝鎮定，努力保持著微笑，“老爺我還有公事要辦……”

話音未落，忽覺肩上被揪起一片嫩肉，剛才還似水般嬌柔的小手轉眼間變成了鐵爪，微微發力，蕭邢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背上滲出了白毛汗。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小桃紅伸頭盯著蕭邢的側臉，冷笑道：“你這鍋飯，我必須要先吃，那個獨孤青什麼的，要往後排排……”

說完，小桃紅也不裝了，繞至蕭邢身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緊致渾圓的壓迫感瞬間襲滿全身。

蕭邢隻覺得一陣口乾舌燥，不顧腿上的舊傷，微微叉開去感覺那種奇妙的爽感。

“為奴為妾我都無怨無悔，隻要跟著你便是好的……”小桃紅眸中愛意濃如春水。

蕭邢心中暗念，老章果然還是夠勤快，地龍燒得如此熱，不脫下衣服隻怕是不行了……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美人在懷，一副予取予求的溫順模樣，蕭邢的雙手遊走如龍，向著山巒中伸去，杏色薄衫褪卻，隻剩一片耀眼的雪白……

“彆駕，彆駕，……”

竇建德銅鑼般的嚎叫聲在前院響起。

蕭邢慌忙扯過裘衣披在身上，連靴子都顧不得穿，在書桌下翻找。

小桃紅一邊穿衣一邊好奇問道：“老爺，你在找什麼？”

“我從草原上帶回來的刀呢……”

小桃紅：“……”

……

前廳內，竇建德和劉憶兩人有說有笑地品著茶，一臉得意，絲毫沒有發現蕭邢的臉比這三九天還要冷上幾分。

“屬下有重大發現！”

劉憶大咧咧地行了個禮，獻寶似的湊了過來。

“噢……”蕭邢將手中的刀縮進了袖中，“有何發現？”

“秦王府有一名叫小娥的宮女連夜外出去見了晉王府的馬夫。”劉憶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須，“而那名馬夫三月前，曾托人從晉陽購買過雲母霜。”

蕭邢霍然起身，藏在袖中的精致寶刀咣當墜地。

“兩人此時身在何處？”

“關在司隸台的彆院內。”

蕭邢顧不上與這兩人扯規矩，急忙返回後院中穿戴好衣物，奔著司隸台彆院而去。

密室內晉王府的馬夫被劉憶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見蕭邢三人凶神惡煞般地進來，不由渾身戰栗。

“三月前你從晉陽采購的雲母霜現藏於何處？”

蕭邢對於審訊這種事駕輕就熟，趁著馬夫亂神之際開口問道。

馬夫被蕭邢的話問得一愣神，半天才緩過勁兒來，癡癡答道：“小人用了……”

蕭邢冷哼一聲，雙眸緊盯著馬夫輕笑道：“京師最大的百善堂，一年購進雲母霜半斤尚賣不完，本官倒是好奇，你是如何在三個月內用完這一斤的雲母霜？”

劉憶豹眼環瞪，將手中馬鞭甩得嘩嘩直響：“彆駕，這小子嘴硬得很，還是讓屬下先和他談談心再問如何？”

馬夫估計在被劉憶擄來的過程中吃了不少苦頭，聞言身如篩糠，急切道：“小人句句是實，三月前小人後背被燙傷，聽宮裡的太醫講，雲母霜有生肌的功效……”

蕭邢朝著竇建德示意，後者上前撕開馬夫的衣裳，後背果然有一塊痊愈不久的傷疤。

“你是聽哪位太醫講雲母霜有生肌之用？又是在何處聽得的？”

“三……三月前，晉王妃身體不適，小人接送太醫時無意聽得雲母霜的用處，提及此方的那名太醫姓崔……”

蕭邢並不搭話，端起茶杯輕吹了一口，騰起的霧氣嫋嫋升起。

房中頓時陷入死寂之中，隻有油燈偶爾炸起的火花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幾位上官，小人句句是實……”馬夫率先耐不住屋裡的寂靜，突然乾嚎出聲，“小人家在晉陽，我爹正好以采藥為生，所以托人從晉陽帶來了一斤……”

茶杯落桌的脆響打斷了馬夫的話，蕭邢身體微微前頃，笑問道：“剩下的雲母霜現在何處，你與秦王府的小娥姑娘是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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