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並非天龍掃地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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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少室山，風雪更急！ 寒風如刀，卷起地上的碎雪，與尚未落定的雪花混作一團混沌。

黑衣人踉蹌的身影在前方疾掠，滴落的鮮血在潔白的雪地上綻開刺目的紅梅，一路蜿蜒。

一襲白裙的周芷若緊隨其後，身形顯得有些凝滯，似乎傷勢沉重影響了速度。

令狐衝足下發力，風馳電掣，終於在崎嶇山道的一個陡坡處追上前方黑衣人。

“哪裡走。”令狐衝厲喝一聲，長劍挽起一道雪亮弧光，直刺黑衣人後心。劍氣破空，發出尖銳的嘶鳴。

黑衣人猛地回身，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與狠厲。他竟不避不閃，反而迎向令狐衝的劍鋒，卻在電光火石間，手臂如毒蛇般探出，並非格擋，而是直抓向看似力有不逮的周芷若！

宗師中期的敏銳感知仍在，但身體的虛弱卻拖慢了反應！

周芷若猝不及防，隻覺一股腥風撲麵，脖頸已被一隻鐵箍般冰冷、蘊含著恐怖力道的手掌死死扼住！冰冷的觸感和凜冽的殺氣讓她呼吸一窒，臉色更添一分蒼白。

“爾等究竟何人？為何緊追不舍？”黑衣人沙啞的聲音透過蒙麵巾傳出，帶著一絲內力震蕩的異樣嗡鳴。

他五指微微收緊，周芷若頓時痛苦地蹙緊眉頭，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悶哼。

令狐衝硬生生在雪地上犁出兩道深痕，強行止住前衝之勢。劍尖停在半空，距離黑衣人咽喉不過寸許，卻再難寸進。

他麵色鐵青，死死盯著黑衣人那雙露在麵巾外的、充滿狂傲與戲謔的眼睛。

這雙眼睛...此人年紀絕不超過自己！他到底是誰？何方神聖？

“殺...殺了他...彆...管我...”周芷若身體因劇痛和窒息微微顫抖，虛弱的呼喚斷斷續續地從被扼緊的喉嚨裡擠出。

“閉嘴！”黑衣人手上力道陡增，周芷若痛苦地仰起頭，悶哼變成瀕死般的嗚咽。

“住手！”令狐衝目眥欲裂，投鼠忌器之下，隻得強壓滔天怒火。

“哼！”黑衣人冷笑一聲，拖著周芷若，腳步緩緩後退，眼睛卻一刻不離令狐衝和他手中那柄吞吐著寒芒的長劍。

就在令狐衝全神貫注計算著出手時機，試圖在不傷及周芷若的情況下將黑衣人一舉擒殺時。

黑衣人眼中狠色一閃，扼住周芷若脖頸的手並未鬆開，另一隻手掌卻毫無征兆地凝聚起一股磅礴巨力，狠狠拍向周芷若的後心！

力道之大，直如投石！

“芷若！”令狐衝大驚，不及細想，猛然撤劍，張開雙臂去接那如斷線風箏般撞來的嬌軀。

他雙臂一沉，穩穩攬住周芷若，一股帶著血腥氣的冷冽幽香湧入鼻端。

而周芷若似乎已耗儘所有力氣，軟軟地倚在他懷中，雙眸緊閉，氣息微弱。

就這一攔一接的瞬息耽擱，黑衣人早已一個旱地拔蔥，身形借著反推之力，如大鵬般向後翻騰，幾個起落便已沒入山道旁深不見底的鬆林之中。

“混賬！”令狐衝抱著懷中昏迷的周芷若，眼睜睜看著那抹黑影消失在茫茫雪幕與墨綠鬆海之間，胸中憋悶得幾乎炸裂。他牙關緊咬，恨不能立刻追入林中。

然而，低頭看向懷中臉色蒼白、氣若遊絲的周芷若，那冰冷刺骨的殺意終究被強行按捺下去。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周芷若就此香消玉殞。

“芷若？芷若！”令狐衝連喚數聲，周芷若毫無反應，隻有那微弱得幾乎要斷絕的氣息證明她還活著。

令狐衝的心猛地沉入冰窖！連忙將周芷若小心放下，靠在一塊能遮擋些許風雪的巨石旁，指尖顫抖著搭上她冰冷的手腕。

脈象...如風中殘燭，微弱淩亂，生機正飛速流逝！

“臥槽...那狗賊下手真他媽狠...”令狐衝臉上瞬間布滿苦澀與掙紮。

係統神功運轉...自然能救活周芷若。

但，令狐衝那好不容易積攢的百餘年內力修為，將付諸東流！

這代價...太沉重了！

若換作其他紅顏，令狐衝會在漫天風雪中毫不猶豫地運轉神功，哪怕修為儘失。

即便烏龍山下，李莫愁陰狠毒辣，不知好歹，但令狐衝也有過運轉係統神功相助的念頭。

可眼前...是周芷若！

他們之間，情分尚淺，關係複雜，甚至更多是相互戒備與利用。

更重要的是！如今江湖異變，隱世高人頻出，強敵環伺。令狐衝若在此刻耗儘底蘊，拿什麼去保護那些真正在乎、需要他保護的紅顏？

短暫的猶豫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著他的內心。

最終，理智暫時壓過衝動。

他深吸一口凜冽的寒氣，手指如飛，閃電般封住周芷若周身幾處關鍵大穴，暫時鎖住她不斷流失的生機，使其不至於立刻湮滅。

隨後，他小心翼翼地橫抱起那具冰冷發軟的嬌軀，朝著山頂的少林寺發足狂奔！

令狐衝抱著周芷若重返藏經閣院落，時間不過過去片刻。

院內狼藉依舊，碎木與血跡混雜著積雪，觸目驚心。

方證大師竟還呆立在原地，仍未從方才的劇變中回過神來，嘴角殘留的鮮血都未曾抹去，白眉緊鎖，眼神空洞地望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隻有那名枯瘦的掃地老僧，依舊在默默地、重複著“沙沙沙”的掃雪動作。

方證大師同樣身受重傷，令狐衝隻能將治療周芷若的希望寄托在那位深藏不露的“掃地神僧”身上！

他橫抱著周芷若，急步走到那掃地的灰衣老僧跟前，聲音帶著懇切與急迫：

“前輩！求您出手，救救賤內性命！”

“阿彌陀佛。”掃地老僧停下掃帚，雙手合十，麵色古井無波，“施主謬讚。貧僧覺遠，不過是這藏經閣中一個整理書卷、清掃庭院的雜役僧人，並無起死回生之能...”

“覺...覺遠？”令狐衝如遭雷擊，失聲驚呼。

他以為是《天龍八部》中那位超凡入聖的掃地僧！

卻萬萬沒想到...

竟是《神雕俠侶》、《倚天屠龍記》世界裡，那位性情敦厚、內力深厚卻不通太多高深武功、最終力竭而亡的覺遠大師！

若是覺遠...他確實沒有起死回生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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