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淺談馬邑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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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舉動讓我想起電影裡的劇情，我似乎可以聽到兄弟彆開槍自己人這句經典台詞。

我放下弓，仔細端詳來人，來者是個長相粗獷的壯實漢子，年約三四十，披著一身獸皮，手持牛角弓，腰跨一口環首刀，箭囊中的箭矢不知煩幾，的確是一副獵戶打扮。

我開口道：

“我是九原呂布，現有公務在身，你是哪位？”

我先報家底，現在的我並不是天下知名的人物，無甚乾係，先報自己的名字可以降低對方戒心。

“我叫張汛，是馬邑獵戶，今天來山中打獵，看到這邊有火光，感到好奇就過來看看，等等，你說你叫呂布，是五原郡九原縣的呂布！”

我點頭，問道：

“是的，你知道我？”

他拍了下腦袋，笑道：

“我是文遠的大哥呀！他有跟我說過在並州軍他認了兩個大哥，一位是張揚張稚叔，一位是呂布呂奉先，沒想到這山上也能遇到你！”

我想起來了，張遼的確有位大哥叫張汛，他一家大小都住在雁門郡馬邑縣張汛家裡，兄弟兩人感情很好。於是我笑道：

“這次是有趟公務，要去洛陽一趟，也是有緣，來，這位是張大哥，自己人，張大哥，過來烤火吃肉。”

我招呼眾人放下戒備，再度圍攏過來，我讓張汛在我左首坐下。趙庶也趕緊從鍋裡倒了一杯熱水過來，李鄒則是切下一塊烤熟的獐子大腿肉，遞給張汛。

我了解一下張汛的家裡狀況，現在父母都健在，張遼的老婆孩子也都在張汛家裡住著，俸祿是張汛在幫忙領，平常也會上山打獵，補貼一下家用。

我問他有沒有打到獵物，他表示還沒開張，我則表示下山之際看看有沒有機會幫他打一些，他很高興，並邀請我們去他馬邑的家坐坐。我得到趙庶跟李鄒兩人的同意後，就決定下山後去一趟張汛家中。

到了天明，我讓張汛跟蘭哲彆同騎，還是由趙庶跟李鄒這兩位識途老馬帶路，沿途我也暗暗將路記下，我們先到達了武川縣城，在此之前，我跟蘭哲彆分彆幫張汛射殺了兩隻野獐子，這兩隻野獐子被放完血後被捆綁起來放在我的馬鞍後座，獐子血也收集起來，放在張汛隨身攜帶的皮囊裡。

武川縣是個半大不小的山寨，大概是長300米寬300米，牆高兩丈，這是一個山裡的中轉站，許多獵戶與商販在這裡交易貨品，氣氛非常熱絡，這兩隻獐子也在這個集市換到張汛家所需的米麵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外，還多餘些銀兩，張汛就換些酒肉，說要好好招待我們。這裡張汛算是地頭蛇了，他每次到山裡打獵，都是以這裡為中轉站，這裡也有茶樓酒肆，也有供人休憩的客棧，可以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我們五人在這裡吃碗臊子麵後，就立刻出發前往馬邑。張汛把自家的馬匹寄放在客棧的馬廄裡，然後再徒步到山裡打獵，所以到了這裡，他就不用再蹭馬了。從這裡開始，就由他當領頭羊，帶我們到他家裡去。

出了山區，就可以見到馬邑縣城了，馬邑縣城長450米,寬460米，牆高三丈，是當初秦蒙恬為了養馬而築城，馬邑由此得名，所以馬邑也是相當適合養馬，而馬邑縣最出名並不是養馬，而是漢武故事馬邑之謀，當時馬邑縣出了一位愛國商人聶壹，為了徹底消滅匈奴人這個大患，他透過漢朝將軍王恢，給漢武帝劉徹出了一計，就是假裝殺了馬邑縣縣令，勾引十萬匈奴大軍來攻馬邑縣城，而聶壹則是演出無間道，充當開城的內應，漢武帝劉徹則派遣三十萬大軍，準備將匈奴大軍甕中捉鱉，圍殺於此地。

這個其實是一個不錯的計策，我在與須卜骨都侯單於交戰時也是運用類似的手法，但是這個計策執行上出了些問題：

一，統帥這三十萬大軍的統帥竟然是禦史大夫韓安國，這個與王恢不和的主和派，而且是個文官！而主戰派的武官王恢竟然隻有三萬兵馬，負責劫殺匈奴後勤。

二，匈奴大軍在路上就發現不對了，因為發現滿地的牛羊，但是卻無人放牧？其實這也可能是漢軍使出的計謀，如果匈奴大軍軍紀很差的話，有可能會哄搶成一團，此時如果率軍殺出，可以取得不錯的戰果，但是當時的匈奴單於似乎是治軍頗嚴，並沒有發生士卒哄搶財物的事，又或是沒有記載下來，不管如何，似乎漢軍這邊也沒有打算派伏兵伏擊啥的,那放這麼多牛羊到底想乾嘛？是空城計？還是下雨天衣服忘記收啦？總之，什麼效果都沒起，就隻讓匈奴單於起疑心了，其實到現在為止，都還不打緊，最致命的是在下一條。

三，匈奴單於一起疑心，就順手攻打了剛好就在去馬邑縣城路上，我之前提到的武川縣，當時守衛武川縣的隻有縣史帶領的一百來號人，武川縣城牆不高，騎術精湛的騎士還真的可以騎馬上城牆，於是轉瞬間就被攻破了，而離譜的事情來了，這個縣史不知道是收到死守命令不能撤離，還是沒收到命令不敢撤離，竟然還知道馬邑之謀的全盤計劃！Oh my God!這是什麼騷操作？我真是猜不透你呀廚神！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把知道馬邑之謀的人擺在隻有一百來號人，而且無險可守的山寨，然後期待匈奴大軍在路過的時候可以把它當空氣？

於是，這個知道馬邑之謀全盤計劃，而且貪生怕死的縣史，倒豆子似的告訴了匈奴單於實情，匈奴單於大吃一驚，趕緊把十萬大軍撤出漢軍的三十萬大軍的包圍網。

四，而在外圍的王恢三萬漢軍，雖然看見匈奴十萬大軍的蹤跡，但是王恢以保全軍力的理由並不追擊。老實說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你要是跟皇帝關係不錯，大概這件事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隻可惜你跟那位統帥三十萬大軍的文官禦史大夫韓安國關係不好呀，而貌似韓安國跟漢武帝劉徹關係不錯，不然怎麼會被派出來當統帥？所以王恢後來自儘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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