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決戰，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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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靈靈說話時身體微顫，最後頭也沒回，不顧我的阻攔，推門而入。
瞬間黑氣湧出，無數鬼手將她的身體吞噬。
我猛然起身，朝著那道地獄門跑去。
然而我撲了個空，
那陰森的六道門，憑空消散！
原本漆黑的天空，也像是揭開帷幕一般，恢複明亮！
我呆愣在原地。
真的如同黃靈靈所說，她踏入地獄道打破平衡，破了這招六道輪回，換我回到了人間。
李昆侖的笑容，逐漸僵在了原地。
“她瘋了嗎？那是地獄道，永不超生的地獄道……”李昆侖錯愕不已。
打死他也沒想到，黃靈靈竟會主動踏入地獄，用自己的命來解開六道。
我拳頭之上青筋暴起，猛然轉身，朝著李昆侖跑去。
空中的血龍也呼嘯而來，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穿過李昆侖的身體。
他口中噴血，卻是強行穩著身形，抬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攔住我？你去死，你去死吧！”他惡狠狠地掐著我，想要把我掐死。
而我也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開始了最後的搏鬥。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他身上好像有個什麼奇怪的東西。
抬手一抓才發現，原來就在李昆侖的腹部，竟是插著一把斷刀！
那是李子謙的繡春刀！
我紅著雙眼，果斷抓住斷刀用力擰動，渾身的靈氣不要命地順著刀身往裡麵灌。
斷掉的繡春刀再度燃起熾烈火焰，誓要為自己的主人複仇。
李昆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很快，竟是全身都被火焰點燃！
他掙紮，
他咆哮，
他在地上瘋狂扭動著。
片刻之後，慘叫聲愈發微弱。
那瘋狂的靈山之主，最後竟是化為一地焦屍。
他一死，爐鼎自然也消失。
整個靈山之上，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幸存下來的人，看著這一幕，都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我重重喘著粗氣，看著先前六道門的位置良久。
一言不發，轉身繼續朝著登仙門而去。
此刻，化石已然全部消融，半空之中，一隻跟白鶴差不多大小的動物，正在反複盤旋。
那便是世間最後一條真龍。
我走到頂端，抬手觸碰登仙門。
忽然間，前方有一處山峰之上，閃動起金光。
像是鏡子的反光。
腳下，無數隻白鶴騰空而起，將我和登仙門一起，帶著飛向前方的山峰。
隻見，高聳入雲的山崖之上，正擺放著一麵古樸銅鏡。
這便是窺仙鏡。
白鶴將我和登仙門都放在山崖之上，我上前兩步，走到那鏡子跟前，往裡看去，
目光，逐漸凝固。
……
山峰下方，所有人都在抬頭看著我這邊。
而晏清日的神色，逐漸變得驚恐起來。
“蘇禍他……怎麼會是那副表情？？”
諸葛雲川也是瞪大眼睛，嚇得不輕。
因為此刻的我站在山崖之上，看著麵前的鏡子，臉上竟是充滿了憧憬、欲望與渴求。
那副神情，就跟剛剛的蘇啟明還有李昆侖一模一樣！
我抓起窺仙鏡，來到登仙門麵前。
真龍在我的頭頂，瘋狂盤旋。
這一刻，我像是即將要飛升的神明。
“完了……完了……”晏清日喃喃自語。
他們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卻沒想到，我最後也會被成仙蒙蔽雙眼。
但，
就在真龍的身體之中逐漸滲出血液，要助我飛升之際，我突然伸手將其抓住，
眼神也在這一刻，變得清明，
“這就是仙境嗎。”我喃喃自語。
老祖宗說，窺仙鏡中蘊含一縷仙氣，甚至能從中看到仙界，這是真的。
窺仙鏡之中的畫麵，足以侵蝕任何一個人的心智。
我終於明白，當初顧言看了鏡子之後，父親為何會將他推下山崖。
因為如果他不死，這窺仙鏡裡麵的畫麵會像是病毒一般啃食他的大腦，讓他變得瘋狂。
失去這段記憶，反而是一種解脫。
而張永寧看過窺仙鏡之後自殺，也是這個原因……
另外，這窺仙鏡還如同地府的三生石一般，隱約能從中看到過去與未來。
當初張永寧留下來的遺言，隻有我能看到，這或許就是因為他在窺仙鏡中，見到了未來的我。
他知道，隻有我能毀掉這一切。
所以，才會留下那些遺言給我。
而事實也如他所想，當我站在這裡的時候，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讓我動搖。
就算那仙境再耀眼，但誰也不知道，它是真是假。
或許，那隻是鏡花水月，隻是空中樓閣。
……
我長出一口氣，抬手拍在一旁的登仙門上。
原本綻放著光芒的登仙門，突然黯淡下去。能看到裡麵的玉璽碎塊，都化為齏粉。
我又將窺仙鏡，按在真龍身上。
它口中發出一聲悲鳴，身體竟是逐漸消融，好似進入到了窺仙鏡的另外一邊。
良久，真龍徹底消失。
我手中的窺仙鏡，也啪地一聲碎裂開來。
長生經的本質，是一段文字。
即便玉璽沒了，長生經還有可能在其他地方有所記載。
但，真龍卻隻有這麼一條。
沒了真龍，天下便再無登仙。
“……結束了？”晏清日看著這一幕，喘著粗氣，竟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之後，他激動的大喊起來。
而山下，也傳來陣陣呼喊聲。
顯然是眾人，都看到我成功了。
我站在山巔，久久無言。
而就在這時，一旁碎裂的窺仙鏡上，有一絲淡淡的白色氣息，進入我的身體。
我忽然感覺到，這副強行融合的身軀裡麵，多了一抹生機。
“是窺仙鏡裡的那一縷仙氣。”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雪白的皮膚緩緩變化，很快就變得與活人的膚色無異。
最後這一縷仙氣，竟是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
又在山巔站了許久許久，天色漸黑。
“靈靈，該回家了。”我下意識開口。
身邊卻是無人回應，僅有風聲在耳邊回蕩，
我怔了怔。
“回家吧。”良久，身後才傳來另一個聲音。
是唐婉玉。
星空之下，我轉身與她緊緊相擁。
隱約間，好像能眺望到繁華的萬家燈火，從地平線的位置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