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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大狗娃!第12頁
“現在你問我,還是我問你?”安權怒目圓瞪。
也不知道是怪嬴皓無理還是怪嬴皓看見了他的窘態。
“嘿,這小子還學人裝派頭了。”陳墨的聲音在嬴皓腦海中響起,
嬴皓全然當沒聽見陳墨的話,先回答宗主安權:“回宗主,您問我,我不問您,是安悅瑤傳話說您找我,我便來了。”
“那我讓你上來了嗎?”
“沒有,弟子知錯。”嬴皓態度還是擺得很正的。
“你手上那劍,給我看看。”安權不容置疑的語氣。
“彆給他看。”陳墨喝道。
實際上,這把睚眥之恨原本在陳墨手中的時候並不是一把鏽鐵劍,隻是到了嬴皓手裡的時候就成破劍模樣了。
嬴皓心道,你說得輕鬆,問題是我能拒絕嗎?
“拿來啊!”安權催促喝道。
“接下來的話,我說一句,你說一句。”陳墨說。
“大狗娃!”嬴皓照說
“在!”安權先是條件反應立馬應聲。
隨後疑惑。
緊隨其後的怒火滔天。
隻見安權微眯雙目,打了一個響指,無土而生憑空而出的樹莖將嬴皓裹得嚴絲合縫。
“三歲被撿入宗門,五歲覺醒擎木靈根,十歲築基產生十一重氣蕩,十五歲築基期巔峰壓製結丹二十年,三十五歲偷看林沐萍,被揍以後躲著哭了三日。”
“你丫的是誰!”安權不可思議的咆哮,這姿態他已經有數百年不曾出現。上一次咆哮還是被他的發妻氣得跳腳而咆哮的。
安權心裡也沒底,開始還以為自己女兒告訴這小子的,畢竟他在論劍台也看到他們交頭接耳,但越聽到後麵越覺得不可能。
自己女兒也不知道自己躲著哭啊!
纏繞嬴皓的樹莖鬆了許多。
“右邊屁股梅花痣。大狗娃!你啃腳指頭的習慣,改了沒!”嬴皓硬著頭皮,繼續照著陳墨說一句跟一句。
安權已經失去了表情管理,閣中死一樣的寂靜。
幾息以後。
安權噔噔噔地走到嬴皓跟前,彎身打量嬴皓手中的鏽鐵劍。
突然!
五體投地!
“弟子見過師父!”安權大吼,又破音了。
隨後竟然像個小孩一樣在嬴皓麵前嚎啕大哭,時而又放聲大笑。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抽一抽的問:“師父,真的是您嗎?您的劍怎麼長鏽了,徒兒不該冒昧。”
而嬴皓慌得不行,根本不敢說什麼,等陳墨開口之後他才敢跟著說:“起來吧,來一套老習慣。”
“是!”安權連忙應聲。
接下來的一幕嬴皓更傻眼了,堂堂宗主竟然在自己麵前表演了一套民間雜技,口腹吞劍,劍鋒頂喉……最後還又噔噔噔跑到嬴皓身後,雙手搭到嬴皓肩膀上。
“這個不用。”
陳墨心裡還是不想安權給嬴皓按肩的,畢竟表演自己可以看到,但按肩這種純粹嬴皓享受,陳墨不想便宜了嬴皓。
“為師原身銷毀,今以不得不此副身軀苟活於世,你現在也是宗主了,諸多事宜你多行方便。”陳墨接著嬴皓之口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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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如今此舉暴露自身,原因之一,最怕的就是嬴皓身死,嬴皓死了,他就魂飛魄散了;其二,是相信自己這位親徒兒;其三,是真見不得他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
“師父,要不我把宗主之位給您?”
“頭湊過來。”
“師父……”安權乖乖低下頭顱。
“打他!”嬴皓跟著陳墨說了一句,然後頓了頓,又說:“我是叫你動手打他,不是讓你說‘打他‘。”
安權眉頭緊皺,疑心上來了。
而嬴皓還在說:“傻子,這句不用說。”
眼看安權表情開始變得可怕,這眼神似乎準備生吞了了嬴皓。
“你敢瞪老子!”嬴皓用著很慫的語氣說著很狂的話。
能不慫嗎?人家堂堂宗主在自己麵前一副卑微弟子姿態,若知道自己不是他師父,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骨無存那種。
“你究竟是不是我師父,還是說那些事都是我師父告訴你的。”安權半眯著眼,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老子用得著跟你小子解釋?”陳墨似乎也生氣了。
嬴皓決定不照著他的話來說了,這陳叔上頭了,自己小命要緊。
“宗主,是這樣的,我不是您師父,但您師父陳墨確實在我身體裡,剛才的話,都是他講一句,我跟著講一句。”嬴皓見都到這地步了,不如如實道來。
安權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眯著眼打量著嬴皓,思索許久,說:“那我師父現在說什麼了。”
嬴皓有一種直覺,下一句話關乎自己的生死。
“他什麼都沒說,似乎在生氣。”嬴皓等了許久,陳墨都不講話。
“那你幫我問他,師母打過我沒。”安權又到。
……
“陳叔他說了好多話。”
“說什麼了?”
“都是罵人的話。”
“嘻嘻,師父,您老人家彆生氣嘛,這總得確認一下,我現在怎麼也是一宗之主,不能讓一個小子給忽悠了,您見諒。”
因為陳墨不曾結姻緣,根本不存在師母。
“陳叔說,讓宗主您把屁股湊過來,我代勞……”嬴皓聲音越說越小了,最後如果蚊蠅。
這下安權是真的確認了,對!就是這樣!不聽話先拍頭,再不聽話就打屁股。
對,確認無誤,就是自己師父!
“小子我跟你講,我的禮我的跪,隻為我師父,你彆蹭便宜。你可以的話,最好回避。”
“我沒法回避。”嬴皓也無奈。
“這樣啊……”
安權在琢磨,有沒有什麼法子抹殺了嬴皓神魂,隻保留自己師父支配這具身體。
“那你擺正自己的位置,你隻是一個傳聲筒。”
嬴皓也聽出來安權這句話是專門對自己說的,他自然也有這個覺悟,立刻應是。
在安權又表演了一套新雜技後,陳墨連連叫好後就原諒了安權,這兩師徒當真沒隔夜仇。
然後嬴皓成了他們兩師徒對話的介媒,談天論地至半夜。
最後嬴皓走出宗主閣,疲憊的仰著夜空,宛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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