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鐵爪之下與聖痕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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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帶著濃重血腥和腐臭味的厚重皮革，如同裹屍布般死死壓在秦玥身上，將她與外界隔絕。視線陷入絕對的黑暗，刺鼻的氣味嗆得她肺部火辣辣地疼。她蜷縮在冰冷的金屬手術台下，斷裂的右臂雖然被“聖物”暫時接續、疼痛大減，但身體依舊虛弱不堪。每一次壓抑的呼吸都牽扯著胸口未愈的傷口，帶來陣陣悶痛。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她的心臟。門外湧入的粗暴氣息和充滿戾氣的吼叫，讓她毫不懷疑，一旦被發現，下場絕對比死在金屬荒漠更慘。

“收拾個屁！老子在外麵就聞到血腥味了！老東西，又弄到什麼‘好貨’了？見者有份！”

那個被稱為“鐵爪”的粗魯聲音，如同砂紙摩擦著生鏽的金屬，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和威脅，在狹小的診所內炸響。

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金屬靴底刮擦地麵的刺耳噪音逼近。至少兩個人。秦玥能感覺到兩道以上如同實質的、帶著貪婪掃描儀般的目光，在她藏身的金屬台周圍掃視，仿佛能穿透肮臟的皮革，將她釘在原地。

“鐵…鐵爪老大說笑了…” 老瘸子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刻意擠出來的諂媚和顫抖，與他之前跪伏時的卑微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種求生本能的偽裝。“剛…剛處理了一隻不長眼的沙蜥…肉酸得很，不值錢…血味重了點…臟了老大的鼻子…”

“沙蜥？” 另一個略顯尖細、帶著狐疑的聲音響起，像是鐵爪的跟班。腳步聲停在了金屬台邊，秦玥甚至能感覺到皮革外傳來輕微的震動——那人用什麼東西在敲打或者撥弄著蓋在她身上的皮革！“這皮子…不像沙蜥皮啊？老東西，蒙誰呢？” 皮革被猛地掀開一角！

冰冷汙濁的空氣瞬間湧入！秦玥的心臟幾乎停跳！她死死閉上眼睛，將臉埋進臂彎，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拚命壓抑著狂亂的心跳和呼吸！

昏黃搖曳的油燈光線，透過掀開的縫隙，刺入她緊閉的眼瞼。

“嘖！真他媽臭！” 那個尖細的聲音嫌棄地咒罵了一聲，似乎被皮革上濃重的血腥和腐臭味熏到，又猛地將掀開的皮革一角重重甩了回去！“老東西，你就不能搞點乾淨的貨色？熏死老子了！”

皮革重新落下，黑暗再次籠罩。秦玥如同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肺部火辣辣地急需空氣，卻隻能死死屏住。

“嘿嘿…小老兒這地方…哪有什麼乾淨東西…” 老瘸子乾笑兩聲，諂媚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如釋重負，“老大您息怒…臟了您的眼…小老兒該死…” 他似乎在摸索著什麼，金屬碰撞發出輕微的叮當聲。“老大您看…這是小老兒前幾天收的一點‘淨水’…還有…還有半塊沒舍得吃的‘黑麥餅’…孝敬您和兄弟們潤潤嗓子…” 他的聲音充滿了肉痛，卻又不得不為之。

短暫的沉默。秦玥能想象到鐵爪和他手下審視那點可憐“貢品”的眼神。

“呸！老東西，打發叫花子呢？” 鐵爪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滿和一絲被輕視的暴戾，“這點東西，塞牙縫都不夠！兄弟們跑一趟容易嗎？” 沉重的腳步聲開始在小診所裡不耐煩地踱步，金屬靴底踩在散落的金屬零件上，發出令人煩躁的刮擦聲。

“聽說…剛才‘耗子’他娘帶著那小崽子，鬼鬼祟祟從你這兒出去？” 那個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陰冷的探究，“手裡好像還攥著點東西？老東西，彆告訴老子你一點油水都沒撈到？”

老瘸子呼吸猛地一窒！秦玥的心也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們注意到了那個女人和孩子！

“耗…耗子娘？” 老瘸子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和一絲驚慌，“她…她是來過…她家那小崽子被碎鐵片劃傷了腿…小老兒給隨便包了下…就…就給了點不值錢的止血草…她…她哪有什麼東西…” 他極力撇清，聲音裡的顫抖半真半假。

“放屁！” 鐵爪猛地咆哮一聲，如同炸雷！秦玥甚至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都在震動！“老子的人看得清清楚楚！那娘們出去的時候，懷裡抱著東西！鼓鼓囊囊的！臉上都他娘的樂開花了！老東西，敢藏私？！”

砰！

一聲悶響！似乎是什麼東西被狠狠砸在金屬櫃子上！瓶瓶罐罐嘩啦啦碎了一地！

“說！是什麼好東西？！交出來！” 鐵爪的怒吼充滿了狂暴的殺意，如同即將擇人而噬的凶獸！沉重的腳步聲帶著毀滅性的壓迫感，直接逼到了老瘸子麵前！

狹小的空間裡，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空氣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鉛塊！

秦玥蜷縮在皮革下，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她能感覺到老瘸子那佝僂的身體在巨大的壓力下微微顫抖，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鐵爪的暴怒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一旦老瘸子頂不住壓力…或者為了自保…

“老…老大息怒！小老兒…小老兒不敢啊！” 老瘸子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耗…耗子娘是…是拿了點東西走…但…但那不是小老兒給的啊！是她…是她自己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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