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讖言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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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亮剛到洛州赴任不久，還未處理好他的一眾義子犯罪之事，沒想到陝州人常德玄又在長安誣告他蓄意謀反。

而且張亮也想不通，他跟術士公孫常和程公穎說過的私話，為何常德玄和洛州刺史賈敦頤會知曉？

難道公孫常和程公穎兩人背著他亂說話？

而且這一次矛頭直接指向他，涉及的更是謀反的讖語和行動，如果處理不好恐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

公孫節臉色蒼白回道：“義父，孩兒也不知曉怎麼回事，要不孩兒把我大哥和程公穎找過來問話？”

“此事除了義父您跟我知道以外，也就他們二人知情！”

他在相州的時候為了掐媚義父，而說出了‘弓長之主當彆都’的大逆不道話來。

弓長為張，是義父張亮的姓氏，而相州的州治鄴城是北朝舊都。

這番話他在後來跟程公穎喝酒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而術士程公穎那個老狐狸卻借此來套義父的話。

讓義父說出‘吾臂有龍鱗起，欲舉大事，可乎？’這樣的話。

現在他和義父說過的大逆不道的話，全都被常德玄捅到長安，讓義父和他都處於岌岌可危的境地。

張亮沉聲說道：“你現在馬上離開都督府，去把這兩個混賬東西押過來！”

“如果此事由他們二人之口說出，老夫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洛州的小官吏常德玄效仿老者在鬨市告狀，此事已經在長安鬨的沸沸揚揚。

據他在長安的好友寫密信告知，陛下已經派禦史台的人過來調查此案，而且帶隊的人還是禦史大夫馬周。

彆看他並沒有絲毫的謀反動作，可一旦陛下認為常德玄爆出的讖言為真，即便他有從龍之功也難逃一死。

自古以來大逆不道的讖言都是禁忌之一，彆說他隻是一個臣子，就算是皇家中人說過類似的話恐怕也會被嚴懲。

公孫節當即抱拳道：“義父，孩兒這就去找他們兩人！”

說著他朝張亮恭敬地抱拳行禮，隨後神色慌張地小跑出去。

大堂內。

張亮臉色鐵青地看著公孫節離開的背影，他的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沉默了許久。

張亮滿臉怒色地呢喃道：“難不成真是魏王搞得鬼？”

十餘天前，魏王派下人過來接洽他，而且毫不避諱地讓他去投靠魏王。

因為張亮對李世民忠心耿耿，而且未來的官職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所以他當即拒絕了魏王的拉攏。

畢竟他再落魄也是東都洛州的都督，還使持節洛州軍事。

他怎麼會放著好好的前程不好，去投靠魏王這個沒有前途的皇子？

可當前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讓張亮不得不懷疑這都是魏王為了拉攏他，而弄出來的大動作。

張亮越想越認為是李泰搞的鬼，他氣憤地一腳把案幾踹飛，隨後像一隻發怒的獅子咆哮道。

“該死的李泰！”

“竟然暗算老夫！”

如果折在李世民的手中，張亮他心服口服。

可折在李泰一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手中，就好像他和一個稚童搏鬥而敗下陣來，這讓他心裡感到無比的憋屈。

半個時辰後。

神色慌張的公孫節，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

他嘴唇哆嗦道：“義父，大事不好了！”

“公孫常和程公穎不見了！”

什麼！

他們兩人都同時不見了？

張亮聽到自己最寵信的術士公孫常和程公穎都不見，他的臉上頓時露出猙獰之色。

如果他們兩人落入大理寺和禦史台的手中，到時候在陛下麵前把自己說過的話都爆出來，自己就真的沒有絲毫挽回的餘地。

張亮咬牙切齒道：“節兒，你馬上發動所有人，去把公孫常和程公穎找回來！”

“特彆是長安，一定要多派些人過去尋找！”

“老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此刻的張亮心裡感到十分害怕，他擔心這兩個術士已經去到長安，亦或者已經去禦史台和大理寺告禦狀。

雖然他可以狡辯讖言之事，可他收養500多名義子卻沒辦法辯解。

公孫節連忙應道：“孩兒遵命！”

雖然公孫常是他的親哥哥，可如果自己的義父因此事而被殺頭，他肯定也不能幸免於難。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前程，讓他大義滅親他也下得了手。

就在公孫常離開都督府不久，下人忽然走進來稟報道。

“老爺，魏州刺史陰玉合求見。”

張亮聽到陰玉合這個小年輕來找他，他的眉頭直接豎了起來。

思索了數息時間。

張亮揮著手說道：“你去跟他說，老夫今日閉門不見客！”

彆看陰玉合這個陰家餘孽現在傍上魏王這條大腿，對張亮來說，陰玉合算不上什麼人物。

而且就連陰玉合他爹陰弘智站在自己的麵前，自己也不會正眼多看他一眼。

下人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一臉為難地低聲說道。

“老爺，陰刺史說他能解決老爺您的煩心事。”

張亮聽到陰玉合這個陰家餘孽有備而來，他的腦海裡再次露出自己被魏王算計之事。

“哼！”

張亮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後揮了揮手道。

“你把他帶進來吧！”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魏王搞的鬼，當務之急是讓自己儘快脫身，避免因為自己曾經說過的一些胡話而遭到生死大難。

至於和魏王的賬，等他脫險後再慢慢算也不遲。

“遵命！”

下人應了一聲，隨後一路小跑離開大堂。

沒過多久，穿著一身常袍的陰玉合孤身一人走了進來，而且他還悠閒地拿著一把紙扇在輕輕地扇風。

“下官陰玉合，拜見鄖國公。”

張亮看到陰玉合在寒冷的初春還拿著折扇，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讓他對此子的印象更加差。

他揮了揮手道：“廢話少數，將你的來意說出來吧！”

陰玉合對張亮鄙夷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憤怒，他臉帶微笑地輕聲說道。

“鄖國公，魏王知道您遇到了麻煩，特派我前來協助您。”

“魏王對鄖國公仰慕已久，希望此事過後，能讓您進魏王府替魏王效力。”

對於陰玉合毫不掩飾的拉攏，張亮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調整了一下內心的情緒後，接著聲音淡漠地詢問道。

“陰刺史，不知魏王能如何幫助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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