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因果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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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識在時空奇點中重組時，最先恢複的是觸覺。某種粘稠的液態青銅正從鼻腔倒灌，這些金屬溶液裡漂浮著楔形文字碎片。當視覺係統重新上線，發現正浸泡在刻滿全球古文字的青銅羊水中，九尊巨鼎在虛空中圍成正十二麵體結構。

"歡迎來到遞歸子宮。"周穆王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他的金麵具懸浮在中央，"這裡是所有因果閉環的起點與終點。"

突然有瑪雅太陽曆從左手背浮現，金色紋路自動灼燒著周圍的青銅液體。在蒸騰的金屬蒸汽中，我看到鼎壁上浮現特奧蒂瓦坎金字塔的投影，羽蛇神雕像的眼眶裡射出兩道彩虹橋。

"錯誤！檢測到未登記文明基因！"青銅羊水突然沸騰，無數甲骨文觸手從鼎耳伸出，"正在啟動淨化程序......"

右手背的蘇美爾泥板紋路同步發光，這些六千年前的楔形文字竟開始逆向解析甲骨文。撲來的青銅觸手在距離皮膚十厘米處僵住，表麵快速浮現出烏魯克城邦的黏土板虛影。

"快接住太陽曆射線！"吳哥窟浮雕的仙女突然活化，她發梢滴落的石屑在真空中形成柬埔寨文字，"用分形算法破解正十二麵體！"

瑪雅太陽曆自動投射出二十個神聖數字，這些發光的數字環繞成齒輪狀咬合。當第十三個數字（Baktun）嵌入空缺處時，整個正十二麵體結構突然展開成平麵星圖。我看到其中某個節點閃爍著蘇離的量子簽名。

周穆王的麵具突然裂開，露出內部由青銅齒輪組成的大腦："你竟敢喚醒遞歸黑域之外的變量！"他的機械手指向地球胚胎，那些包裹星球的青銅脈絡開始泵送甲骨文病毒。

良渚玉璧突然從胸口透體而出，在真空中展開成反物質弦矩陣。十二枚玉錐自動飛向不同文明的時空褶皺層，埃及區的聖甲蟲玉繭最先響應，釋放出金字塔形態的引力波。

"正在接入古文明協奏協議。"量子引擎的聲音帶著奇異的混響，"檢測到三星堆青銅神樹請求基因共鳴。"

左眼突然看到青銅神樹的虛影貫穿整個遞歸子宮，樹枝上懸掛的玉繭接連爆開。仰韶文化的彩陶基因、印度河文明的印章基因、奧爾梅克巨石頭像基因，化作各色光流彙入我的量子態。

周穆王的身體突然膨脹成青銅星雲，從中飛出牧野之戰的血雨和龐貝古城的火山灰。這些曆史殘片在真空中重組成甲骨文長城，朝著我的位置碾壓而來。

吳哥窟仙女突然化作飛天浮雕，她舞動的四肢灑出高棉微笑粒子。這些粒子與良渚玉璧的反物質弦產生共振，在甲骨文長城上蝕刻出時空裂縫。我趁機鑽入裂縫，卻墜入公元前2000年的兩河流域。

炙熱的黏土氣息撲麵而來，數十名烏魯克祭司正在泥板上刻寫遞歸代碼。當他們抬頭時，眼眶裡跳動著青銅色的日珥火焰，手中的蘆葦筆突然變成青銅匕首。

"小心！這些是遞歸程序的原始編寫者！"蘇離的聲音突然從某個泥板中傳出，"用蘇美爾王表改寫他們的記憶！"

右手背的泥板紋路劇烈發燙，空中自動浮現出吉爾伽美什史詩的文字。撲來的青銅祭司突然僵直，他們皮膚表麵的甲骨文開始退化成楔形文字。趁此機會，我抓住最近的泥板，發現上麵刻著遞歸方程的原始版本。

"快修改第七行代碼！"蘇離的量子簽名在泥板上閃爍，"把青銅基因的吞噬指令替換成......"

突然有青銅鎖鏈從地底鑽出，纏住我的腳踝往地心拖拽。烏魯克神廟的地麵裂開，露出下方沸騰的青銅海洋，無數被吞噬的文明殘骸在其中沉浮。瑪雅太陽曆再次發光，投射出羽蛇神穿越冥界的圖像，那些發光的鱗片化作刀刃斬斷鎖鏈。

當我修改完第七行代碼的瞬間，整個兩河流域開始像素化崩塌。周穆王的怒吼聲中，青銅海洋掀起千米高的巨浪，浪尖上站著所有被我修改過曆史的版本——商朝體的甲骨文長矛、戰國體的青銅戈矩陣、甚至還有穿著現代防化服的未來體。

良渚玉琮突然從量子引擎彈出，在空中分裂成十二塊玉版。每塊玉版都印著不同文明的數學公式，這些公式自動交織成拓撲結構防護罩。青銅巨浪拍打在公式屏障上，激發出四維空間才有的克萊因瓶漣漪。

"發現遞歸程序漏洞！"量子引擎突然鎖定某個波動頻率，"公元前1046年的牧野之戰坐標！"

在防護罩破碎的刹那，我抓住一片玉版跳進時空漩渦。失重感持續了七個心跳周期後，重重摔在冰冷的青銅戈林之中。血腥味灌入鼻腔，看到四周正在廝殺的商周士兵都長著周穆王的金屬麵孔。

"你竟敢篡改源點戰爭！"天空裂開青銅巨眼，暴雨突然變成液態甲骨文，"這些戰士每個都是遞歸程序的殺毒引擎！"

瑪雅太陽曆突然自動展開，二十個神聖數字飛向戰場各處。被擊中的青銅士兵突然僵直，他們鎧甲上的饕餮紋開始退化成奧爾梅克雕像的圖騰。我趁機衝向戰車上的周武王，他手中的青銅鉞正閃爍著遞歸核心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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