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計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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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一處無法被任何已知手段定位的次元夾縫中。

這裡沒有星辰，沒有光，隻有無儘的虛無與死寂。

一座由純粹的黑暗能量結晶構築的宏偉神殿，靜靜地懸浮在這片虛無的中央。

神殿之內，空曠得能吞噬一切聲音。

大殿儘頭，一座由無數哀嚎的靈魂與破碎法則熔鑄而成的王座上，端坐著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他似乎就是黑暗本身，任何試圖窺探其真容的視線，都會被那深邃的陰影所吞噬。

他隻是坐在那裡，整個次元夾b縫都仿佛在他的呼吸下微微顫抖。

突然，王座前方的空間如水波般蕩漾開來，一麵光滑如鏡的黑色屏幕憑空浮現。

屏幕上，映出了江嘯天那張儒雅而冷靜的臉。

“父親。”

江嘯天的聲音通過屏幕傳出，清晰、平穩，不帶一絲情感。

“說。”

王座上的身影開口，那聲音仿佛是無數個不同維度的聲音疊加而成，充滿了古老、威嚴，以及一種淩駕於萬物之上的漠然。

“計劃失敗。惡靈王被楊天德以生命為代價擊退，身負概念性重創，已通過空間裂縫退回惡靈域。”江嘯天言簡意賅地彙報。

“嗬……”

一聲輕笑從王座上傳來，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與嘲弄。

“‘王’？一個自詡為‘君臨’萬物的王，卻被一個行將就木的凡人，用最原始的情感力量打得倉皇逃竄。真是……丟儘了‘王’這個字的臉。”

那身影似乎稍稍動了一下，整個神殿的暗影都隨之起舞。

“我早就說過，惡靈王那家夥，不過是個力量強大些的野蠻人。”

“他懂得掠奪，卻不懂得何為‘統治’；他擁有‘王權’，卻不理解何為‘秩序’。”

“他將自己的力量視為一切，最終，也必將被他所不屑一顧的東西反噬。凡人的意誌？真是個不錯的笑話。”

江嘯天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王座上的身影似乎宣泄完了自己的不屑，話鋒一轉，聲音冷了下來：

“我的計劃，也因為這個蠢貨的無能，被徹底打亂了。”

“我需要他用‘君臨’意誌徹底汙染京都地脈，引出那件東西。”

“結果呢？他不僅沒做到，反而被一個老兵用那片土地的力量給揍了回去，還順帶淨化了整個區域的負麵能量。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父親，此事並非全無收獲。”江嘯天平靜地開口。

“哦？”

王座上的身影發出了饒有興致的聲音，

“說來聽聽，我的‘少主’。在這種局麵下，你又能給我帶來什麼驚喜？”

江嘯天推了推鼻子，鏡片反射出屏幕的光芒，遮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精芒。

“我已通過‘萬象慕刻’，完整記錄了惡靈王‘君臨’意誌的法則構架，以及楊天德將軍最終奧義‘龍皇·破曉’的全部能量運行軌跡與概念模型。”

“……”

死寂。

這一次，連那片永恒的黑暗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良久，一陣低沉而愉悅的笑聲，在空曠的神殿中回蕩開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江嘯天，你果然從未讓我失望過！”

王座上的身影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一個執掌絕對‘自我’的君王之道，一個融合眾生‘守護’之念的皇者之路。”

“兩種截然不同，卻又都走到了極致的力量體係……全都被你拿到了手中。”

“很好！這比我原計劃中那件死物，要有價值得多！”

“惡靈王的失敗，反而為我們獻上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大禮。”

“那個叫楊天德的老兵，他以為自己點亮了人類的黎明，卻不知，他最璀璨的絕唱，已經成了我‘滅罪世’的基石！”

那聲音中的興奮與狂熱，讓整個神殿都在嗡嗡作響。

“還有一件事。”

江嘯天打斷了對方的笑聲，繼續用他那萬年不變的語調說道，

“楊子龍，出現了新的變數。”

“那個小家夥？”王座上的身影似乎來了興趣，

“我看到了，很有趣的眼睛。

一隻是他外公留下的‘遺物’，另一隻……是被的力量刺激後，覺醒的‘領域雛形’麼？”

“光明與惡魔，惡靈，三種截然相反的本源，竟然在他體內達到了初步的平衡。”

“這可比單純的聖光或者黑暗，要有意思多了。”

“他的存在，已經成為一個不確定因素。是否需要進行清除？”

江嘯天問道，仿佛在討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清除？不，不，不。”王座上的身影否定道，

“為什麼要毀掉這麼一個完美的觀察樣本？一個未經雕琢的璞玉？”

屏幕中，江嘯天的影像微微頷首，等待著下文。

“繼續留在他身邊，江嘯天。”

那充滿威嚴的聲音下達了新的指令，

“傳奇小隊……多麼可笑又可愛的名字。”

“你就繼續扮演你那個冷靜可靠的‘戰術指揮官’。他們是你的隊友，不是嗎？這是多麼完美的偽裝。”

“你需要做的，不是清除他，而是‘引導’他。

在他迷茫時，給他‘最正確’的建議；在他弱小時，給他‘最無私’的幫助；在他痛苦時，給他‘最溫暖’的肩膀。”

聲音頓了頓，帶上了一絲惡魔般的誘惑。

“讓他依賴你，信任你，將你視作最牢固的後盾。”

“然後，觀察他，記錄他，分析他。”

“我要知道，這三種極致的力量在他體內，最終會孕育出一個什麼樣的怪物。是成為新的聖光，還是……墮入更深的深淵？”

“他將是你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未來的容器。”

“明白。”

江嘯天乾脆地回答。

“去吧。”王座上的身影揮了揮手。

最後一句話，帶著一絲戲謔的模仿，顯然，他連剛才陳火樂的豪言壯語都聽得一清二楚。

黑色的屏幕瞬間消失，神殿重歸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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