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秦王照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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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宮大殿內，青銅燭台的火光將群臣的身影映得搖曳不定。嬴政摩挲著案上的趙國輿圖，目光掃過下方神色各異的大臣：“趙國胡服騎射後戰力大增，且有李牧坐鎮雁門。諸位以為，我大秦該如何破局？”

李斯展開竹簡，躬身道：“臣建議先斷其糧道。趙國近年災荒不斷，若截斷上黨至邯鄲的運糧路線，不出三月，趙軍必因缺糧自亂。”

蒙恬卻持不同見解：“李大人所言雖妙，但趙國騎兵機動性極強。末將以為，當在河套地區集結騎兵，以騎製騎，同時派精銳潛入代郡，策反當地豪強。”

正當群臣爭論不休時，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身著淡青色襦裙的侍女小娥跌跌撞撞闖入，發髻散亂，臉上還沾著塵土：“大王！玄鉞...玄鉞它...”

嬴政霍然起身，腰間玉佩撞出清脆聲響：“慢慢說，玄鉞怎麼了？”

“今晨給玄鉞喂食時，它突然焦躁不安，渾身發抖，連最愛的鹿肉都不肯吃...”小娥話音未落，嬴政已大步往殿外走去，袍角帶起一陣勁風。

“夏無且何在？”嬴政的聲音在回廊間回蕩。正在角落偷打盹的夏無且猛然驚醒，腦袋“咚”地撞在廊柱上。他揉著額頭起身，心中叫苦不迭：自己是太醫令，又不是獸醫，這可如何是好？但見嬴政眼神急切，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另一邊，張娘正跟著趙姬與察哈爾在觀星台研習星象圖。遠處傳來的喧鬨聲引得三人抬頭張望，隻見一隊侍衛匆匆掠過宮道。

“出什麼事了？”張娘下意識握緊手中的星盤。

趙姬眸光微閃，吩咐一旁的小翠：“去探探發生了何事。”話音未落，便見嬴政帶著夏無且等人朝著白虎苑狂奔。

“太後，那不是大王嗎？”察哈爾眯起眼睛。

趙姬心中一動，轉頭對張娘笑道：“走，去看看。玄鉞於政兒意義非凡，若真有變故，怕是要亂了軍心。”

三人趕到白虎苑時，正見玄鉞蜷縮在獸欄角落，平日威風凜凜的白虎此刻皮毛淩亂，喉間發出痛苦的嗚咽。嬴政蹲在獸欄外，伸手想去撫摸玄鉞，卻被它虛弱地躲開。

“夏無且，快看看玄鉞怎麼了！”嬴政聲音發緊。

夏無且硬著頭皮靠近，從藥箱裡掏出銀針，在玄鉞身上幾個穴位試探：“大王，玄鉞脈象紊亂，似是中了毒...”

“毒？”嬴政猛然起身，眼中寒芒畢露，“何人敢對玄鉞下毒？”

一旁的小娥“撲通”跪地，淚水奪眶而出：“大王恕罪！今早的鹿肉是廚房新送來的，奴婢查驗過並無異常...”

趙姬望著白虎苑內亂作一團的景象，貓小統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宿主，玄鉞所中之毒極為蹊蹺，常規排查恐難找到真凶。”她眸光微閃，前世查閱典籍時讀到的秦王照骨鏡記載突然浮現腦海。悄悄打量四周，趁眾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玄鉞身上，她輕手輕腳退到一處無人的角落。

“貓小統，我想用積分兌換秦王照骨鏡。”趙姬在心中默念。

“叮！兌換成功，扣除積分。”隨著係統提示音，一麵約三尺長的青銅古鏡出現在趙姬身前。鏡背鑄有四神紋飾，邊緣刻著“見日之光，天下大明”的銘文，鏡麵打磨得光可鑒人，在暮色中泛著冷冽的幽光。

趙姬抱著銅鏡匆匆返回白虎苑，嬴政正怒聲質問侍衛：“三日內查不出下毒之人，你們都提頭來見！”餘光瞥見母親抱著巨大的銅鏡走來，他眉頭微蹙，暫時壓下怒火：“母親，您這是？”

趙姬將銅鏡輕輕靠在石欄上，指尖撫過冰涼的鏡麵：“政兒，這是秦王照骨鏡。古書記載，此鏡可照見臟腑症結，亦能察人神色虛實。我想或許能用來查明玄鉞病因。”

嬴政伸手觸碰鏡緣，青銅特有的寒意讓他縮回手指：“母親，銅鏡如何能查病症？莫不是傳說誇大？”

“當年鹹陽宮建成時，方士進獻此鏡，曾照出一宮女暗藏利刃的殺機。”趙姬取下腰間玉佩放在鏡前，鏡麵立刻映出玉佩內部的紋理，“玄鉞病症蹊蹺，不妨一試。”

話音未落，嬴稷拄著棗木拐杖，帶著扶蘇等一眾孩子匆匆趕來。老秦王渾濁的眼睛盯著銅鏡，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摩挲鏡背紋飾：“這鏡銘倒是與阿房宮出土的秦鏡相仿，當真有如此妙用？”

扶蘇踮著腳湊近銅鏡，鼻尖幾乎要貼上鏡麵：“祖母，用這鏡子照人，能看到骨頭嗎？會不會疼呀？”其他孩子也圍作一團，七嘴八舌地議論。

趙姬笑著抱起最小的孩子，將銅鏡轉向蜷縮的玄鉞。白虎幽綠的眼睛映在鏡中，隨著鏡麵傾斜，趙姬突然指著鏡中白虎的腹部：“夏太醫，你看這裡！”

夏無且眯起眼睛，鏡中玄鉞的胃部位置隱約顯出一團陰影：“像是未消化的異物！難道是誤食了什麼？”

眾人圍攏查看，果然在玄鉞棲息的草堆裡發現半截帶刺的藤蔓。經辨認，正是鹹陽城外生長的鉤吻藤，牲畜誤食會導致痙攣嘔吐。玄鉞煩躁不安的症狀，至此真相大白。

站在人群邊緣的張娘微微皺眉，目光在銅鏡與趙姬之間遊移。他從未見過如此清晰的反射之器，更驚訝於太後竟能聯想到用鏡子查病因。

危機解除，嬴政盯著靜靜立在石欄旁的銅鏡，神色複雜：“母親，此鏡......”

“你是想問能否用來探查臣子忠心？”趙姬拾起飄落鏡麵上的秋葉，“古人雲‘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這麵鏡子雖能照見表象，但人心如深潭，終究要靠你自己分辨。”

嬴政若有所思地點頭，伸手輕撫鏡麵：“孩兒明白。隻是這等寶物，還請母親妥善保管。他日接見六國降臣，或許能派上用場。”

趙姬笑著將鏡子收好，說道：“放心吧，政兒。這鏡子我自會好生收藏，若有需要，隨時可用。”

此時，夕陽西下，餘暉灑在鹹陽宮的飛簷鬥拱上。

白虎苑內的風波已然平息，眾人各自散去。

張娘一邊走著，一邊回味著方才照骨鏡的神奇，心中暗自思量：這位太後娘娘，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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