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放長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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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鹹陽宮的銅鐘剛敲過三下，嬴政便在朝堂上頒布了赦免嫪毐的旨意。

群臣嘩然，白發蒼蒼的甘茂顫巍巍出列：“大王！此等妄圖玷汙太後清譽的宵小，怎可輕饒？”

嬴政將竹簡重重拍在龍案上，沉聲道：“嫪毐雖罪當誅，但太後仁慈，願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即日起，嫪毐調入治蝗署，戴罪立功。”他餘光瞥見公孫衍與蒙驁對視一眼，眼中皆是疑惑。

退朝後，丞相府內燭火搖曳，呂不韋背著手來回踱步，牆上的影子隨著他的動作張牙舞爪。密使湊上前：“相國，嬴政此舉太過蹊蹺，莫不是......”

“哼！”呂不韋冷笑打斷，撚著胡須道，“趙姬那婦人心軟，嬴政又素來孝順。不過是想留個活口，彰顯母子仁德。傳令下去，讓嫪毐照常傳遞消息。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與此同時，治蝗署內，嫪毐正被一群鴨子折騰得焦頭爛額。“你們這群畜生！吃了糧食還不聽話！”他的叫罵聲引得一旁的貓小統眯起眼睛，悄悄將這一幕用隻有趙姬能察覺的方式記錄下來。

趙姬看著手中的密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揉了揉貓小統的腦袋。旁人隻當太後是在逗貓，卻不知她壓低聲音道：“把這段錄音處理一下，混入蝗蟲振翅聲，傳給呂不韋。”貓小統輕輕“喵”了一聲，尾巴優雅地甩動，算是回應。

“太後，嫪毐今日與丞相府的暗衛有過接觸，已鎖定他們的接頭地點。”貓小統用隻有趙姬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很好。”趙姬轉頭對忽蘭吩咐，“讓你的人扮成農戶，在接頭處埋伏。記住，隻可跟蹤，不可打草驚蛇。”

夜幕降臨，渭水碼頭一片漆黑。嫪毐鬼鬼祟祟地將一封密信塞進石縫，確認四周無人後匆匆離去。片刻後，一個黑衣人影閃了出來，取走密信。這一幕被暗處的忽蘭儘收眼底。

“太後，密信內容已破譯。”貓小統蹭了蹭趙姬的手腕，“呂不韋讓楚國密使加快運送兵器，計劃半月後起事。”

嬴政聞言握緊拳頭：“半月後？那正是朝會之時！他們竟敢在朝堂上謀反！”

趙姬卻鎮定自若：“政兒，先彆急。傳旨下去，讓各郡縣提前送治蝗成果進京，就說要在朝會上表彰。到時候，朝堂上魚龍混雜，正好讓呂不韋放鬆警惕。”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又輕輕撫摸著貓小統的背。

接下來的日子裡，嫪毐在治蝗署過得愈發憋屈。趙姬每日變著法子折騰他，今日讓他給雞鴨們當“舞蹈教練”，明日又命他研究“驅蝗新歌”。但在呂不韋麵前，嫪毐卻將這些抱怨添油加醋地描述成趙姬對他的“青睞”。

“相國您放心，太後雖然表麵上對我呼來喝去，但我能感覺到，她心裡已經開始在意我了。”嫪毐跪在地上，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隻要再給我些時日，定能讓她對我言聽計從。”

呂不韋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事成之後，本相定不會虧待你。對了，治蝗署最近可有異常？”

嫪毐眼珠子一轉：“回相國，趙姬整日忙著訓練雞鴨，還在研究什麼‘連環捕蝗陣’，倒是沒發現什麼異常。”

密使突然開口：“不過太後身邊那隻貓有些古怪，整日跟著她，也不知在搗什麼鬼。”

呂不韋皺眉思索片刻：“密切監視那隻貓。若是有機會......”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一切都被藏在暗處的貓小統看在眼裡。當晚，它跳上趙姬的案頭，輕輕叫喚了幾聲。旁人隻當它是在撒嬌，卻見趙姬臉色一冷：“政兒，他們竟敢算計我。”

嬴政氣得渾身發抖：“竟敢算計阿母！兒臣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政兒，穩住。”趙姬按住兒子的肩膀，“他們越是著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綻。傳令下去，讓蒙驁將軍暗中調集五萬精兵，在鹹陽城外待命。”

“可是阿母，萬一走漏風聲......”

“放心，治蝗署的眼線不是吃素的。”趙姬拿起銅哨，輕輕吹奏起來，庭院中的雞鴨們立刻排著隊圍攏過來。貓小統乖巧地蹲在一旁，尾巴有節奏地擺動著，仿佛隻是一隻普通的寵物貓。

隨著時間推移，鹹陽城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呂不韋加快了謀反的籌備，而趙姬和嬴政也在緊鑼密鼓地布置著天羅地網。

這日，嫪毐慌慌張張地跑進太後宮：“太後！大事不好！丞相府近日來了許多陌生麵孔，舉止鬼鬼祟祟！”

趙姬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這可如何是好？政兒還未親政，大秦基業不能毀於一旦！”她突然抓住嫪毐的手，“嫪毐，你自幼習武，可願護我和大王周全？”

嫪毐被趙姬的“信任”衝昏了頭腦，胸脯拍得震天響：“太後放心！隻要有我在，定不讓奸人得逞！”

看著嫪毐離去的背影，趙姬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貓小統跳到她肩頭，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宿主，嫪毐上鉤了。他剛離開就去給呂不韋報信，說您已經慌了神。”隻有趙姬能聽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嬴政忍不住笑出聲：“這嫪毐，真是蠢得可愛。”

“越蠢越好。”趙姬展開一張密報，上麵詳細記錄著呂不韋的兵力部署，輕輕拍了拍貓小統的腦袋，“把這份情報傳給蒙驁將軍。讓他按照計劃，在關鍵位置設伏。”

貓小統“喵”了一聲，從窗戶躍出，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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