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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卷著碎雪拍打著文華殿朱漆窗欞,朱佑樘握著狼毫的手突然劇烈顫抖,濃墨在宣紙上暈開猙獰的墨團。
王雲擱下手中竹簡,見太子蒼白如紙的臉色,指尖還在不受控地抽搐,心下猛地一沉。
“阿天,你怎麼了?“他快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身影。
朱佑樘死死攥著桌案,喉間溢出破碎的呢喃:“阿雲...我這裡...“他按住心口,冷汗順著下頜線滑落,“像是被人揪住了心脈,有什麼東西...碎了。“
這話驚得王雲後頸發涼——近來他總在三更驚起,夢裡是猩紅的血順著宮牆蜿蜒。此刻望著太子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漫過心頭。
早課草草收場。朱佑樘攥著王雲的衣袖不肯鬆手,少年掌心滾燙,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雕花輦轎碾過積雪,密閉的轎廂裡,朱佑樘摩挲著暖手爐,忽道:“自從冊立太子那日起,母後看我的眼神...總像是在看一團隨時會熄滅的燭火。“
話音未落,轎外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獸吼。王雲猛地掀開錦簾,隻見雪地裡一道白影疾馳而來,正是本該守在永壽宮的小赤。這神獸渾身浴血,雪白皮毛沾滿冰碴,利爪上凝結的血痂在雪光下刺目驚心。
“紀姨出事了!“王雲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朱佑樘手中的暖爐轟然墜地,滾燙的炭灰濺在繡鞋上,灼出焦黑的痕跡。
兩人跌跌撞撞奔出轎輦。往日守衛森嚴的永壽宮此刻死寂如墳,廊下宮燈歪斜,積雪上淩亂的腳印直通寢殿。
朱佑樘踩在結冰的石階上連連滑倒,膝蓋滲出的血染紅了雪,卻渾然不覺疼痛。
寢殿內,紀筱襄保持著斜倚的姿勢,蒼白的指尖還虛搭在未合的詩卷上。那雙曾溫柔注視過朱佑樘的眼睛圓睜著,凝固的驚恐與不甘讓王雲如遭雷擊。
“母後!母後!“朱佑樘撲到榻前,懷中的軀體早已冰涼。他死死攥著紀筱襄的衣袖,仿佛這樣就能留住逐漸消散的溫度,“孩兒來了...您看看我啊...“淒厲的哭喊震得梁上積塵簌簌而落,王雲彆過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三日後,永壽宮素幡低垂。
朱佑樘穿著麻衣枯坐在靈前,宛如一尊沒有生氣的玉像。
小赤蜷伏在靈堂角落,毛發黯淡無光,往日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滿血絲,空洞地望著紀筱襄的靈位。
太後望著朱佑樘凹陷的眼窩,渾濁的淚在眼眶裡打轉,聲音發顫:“吃些蓮子羹吧,你母後若是知道...“
一聲幽幽歎息後,太後朝王雲使了個眼色,兩人緩步走向永壽宮外院。
暮色中,張敏正佝僂著背,指揮宮人布置靈堂。短短兩日,霜雪般的白發已悄然爬上他的鬢角,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顯得格外憔悴。
“你們說,淑妃之死,是不是萬賤兒那毒婦下的毒手?“太後攥緊手中的絹帕,蒼老的麵龐因憤怒而微微抽搐。
張敏喉結滾動,通紅的眼眶裡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太後,太醫驗看過了,淑妃體表無傷,乍看像是心痛症發作。可老奴派人遍尋永壽宮當值宮人,最後在枯井裡發現了他們的屍體...個個都是被毒殺的。“說到這裡,他聲音哽咽,用袖口狠狠擦了把臉。
太後神色一凜,轉頭望向王雲。少年攥緊腰間玉佩,沉聲道:“這分明是蓄意謀害!萬貞兒蟄伏兩年,就是要讓我們放鬆警惕。如今永壽宮眾人慘死,死無對證,她好借此瞞天過海。“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最要緊的是太子安危,淑妃一死,太子恐怕就是她的下一個目標。“
“她敢!“太後猛地拍案,震得廊下素幡簌簌作響,“張敏,即刻將太子接到清寧宮,哀家倒要看看,她還能翻出什麼風浪!“
張敏躬身領命,轉身時踉蹌了一下,蒼老的背影在暮色中顯得愈發單薄。
王雲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突然想起幼時被他高高舉起看煙花的場景,眼眶不由得發熱:“伯伯...當心風寒。“
張敏回頭,眼角的皺紋裡擠出一抹笑意:“傻孩子,老奴...“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卷著雪粒襲來,吹散了未儘的話語。望著他消失在回廊轉角,王雲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這一局,他終究還是讓紀姨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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