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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演武場,玄鐵石碑泛著幽藍冷光,江小義推著輪椅緩步走過。
“我們的演武場,還不錯吧?你看這塊石碑,即使是混元境高手也隻能在上麵留下很淺的痕跡。”沈傾虹忽地目光凝視在一個掌印之上,又道:“這個掌印很清晰,好像白天的時候還未曾出現,也不知道是誰打上去的?”
江小義輕咳一聲,說道:“那個,之前李叔叔,帶我來看過,我也試了一下,那個痕跡是我留下的。”他之前都是叫李護法或李前輩的,但覺得有些疏遠,於是便叫了李叔叔。
沈傾虹沒在意這細節上的變化,而是專注地凝視著那個痕跡,沉思片刻才說道:“混元境初期就可以留下這麼深的掌印麼?再打一掌給我瞧瞧吧。”
“好的。”江小義站定在石碑前,緩緩調整心境,暗自運氣聚力,隨後猛地一掌擊出。
“砰”的一聲,石碑上又多了一個掌印,隱隱比江小義之前留下的更清晰一點。
“厲害。”沈傾虹心中滿是驚喜與激動,向上挺了一下身子,似乎是想站起來。“你已經不止是摸到道意境門檻了,簡直是半隻腳已經踏入了道意境。”
“自從在常氏醫館和您相認,知道了您和父親的往事,我心境通達了不少,第一次嘗試在此打出這一掌之時,我也深感震驚。往昔需竭儘全力才能達成的效果,如今竟能信手拈來。”
“原來如此,那你的‘意’是?”沈傾虹好奇地問道。
“萬劍歸一。”江小義停了一下,眉頭微蹙,又道:“不對,應該說‘萬物歸一’更加恰當一點,父母之情、朋友之義、各種功法、劍招、琴技等等,世間萬物之理均可歸於一擊之中,每多領悟一分便可以強大一分。”這段時間經曆的戰鬥與逃亡使得江小義感悟頗深,對於自己‘意’的領悟也逐漸加深。
“‘歸一’嗎?我簡直不敢想象這修煉下去會達到怎樣的高度。”沈傾虹驚歎道,眼中滿是讚許,半晌又說道:“我也算一路坎坷,最後才成功突破到了道意境,有些領悟便說與你聽聽吧,說不定可以對你心境的完善有所幫助。”
“好啊,多謝母親大人賜教啊。”江小義半開玩笑地說道。
“長久以來,我總忙於誅君穀與正道武林門派的恩怨,所以常常思考正邪之分的問題。何為正,何為邪?門派無正邪之分,人也沒有正邪之分,有正邪之分的是你做的事情。
比如欺男霸女為‘邪’,不會因為你之前做過很多好事,便使得你欺男霸女的行為變成‘正’。我們可以因為一個人常做好事而稱他為好人,但卻不能因為一個人是好人而判斷他做的事一定是對的,對於門派亦是如此。
對事不對人,對事不對門派,才能更加客觀,但幾乎所有的人,所有的門派都做過好事,也做過壞事,那應該怎麼對待他們呢?
我的意是‘仁’,在我突破到道意境的那一刻,我有個很關鍵的頓悟,絕對的客觀公平並不存在,我們不需要苛求麵麵俱到。仁義從來不是要讓每個人都過的更好,而是要讓由每個人構成的整體過的更好,所以有些犧牲不可避免,有些不公平必然存在,而我隻是希望在不影響追求整體更好的情況下,儘量減少犧牲。
怎麼說呢,你殺了我五個人,我殺了你三個人,重要的不是我虧了兩個人,重要的是如果你我願意化解矛盾,以後兩邊都不會死人。非要苛求再殺你兩人,隻會讓仇恨無窮無儘。但既然你多殺了我兩人,總要拿出更多的誠意來化解恩怨,因為一味退讓反而容易讓人得寸進尺。
你父親曾對我說‘還是秉著仁義之心,少些殺戮吧,能少些殺戮總是好的。’他的這句話,總能撫平我心中戾氣,在我執著於仇恨之時指引我。”
一番話儘,江小義卻是陷入沉思,母親既是再講她的“意”,也是再講她對誅君穀與正道各派的態度。半晌他微笑說道:“那我們母子齊心,一起實現父親的這話咯。”
“好啊。”沈傾虹眼中淚光閃爍,微笑著點頭回應。
江小義再次看向石碑,目光鎖定在一個印記之上,這是整塊石碑上最深的一個印記。印記頗為奇特,不是拳印、也不是掌印,似乎是食指或者中指關節處敲擊留下的印記,就好像非常用力地做敲門動作,而在門上留下的痕跡一樣。
“這是穀主留下的印記麼,好厲害呀輕輕一敲,便是這麼深的一個痕跡,整個手指都陷入進去了。”江小義問道。
“這是雲靈留下的,如你所說,她當時真的好像隻是在敲門,輕輕這麼一下,然後整個中指和食指都完全沒了進去。按她的說法,石頭亦有其勢,同樣的力道,如果順勢而擊,便可以留下深刻數倍的痕跡。她的‘意’是‘順勢’,很不簡單,還沒有突破道意境的她卻並不比已經道意境的我弱。”
“順勢......”江小義喃喃說道,他明白,今晚沈傾虹的話價值連城,如果能將這些融會貫通,融入自己的“意”之中,那麼他的“意”必然會再提升一個層次。
母子兩人又聊了個把時辰,江小義才把沈傾虹推回了房間,而在房間中又聊了半個時辰,沈傾虹才上床睡了。時間已經太晚,江小義乾脆睡在了沈傾虹房間裡的躺椅之上。
清晨,天剛蒙蒙亮。沈傾虹和江小義睡下才兩個多時辰,自然還沒有醒。
突然“砰砰”的敲門聲響起。
“不好了,童銳帶著幾個師兄弟去黑白閣了,說是要找回場子。”張英一邊喊著一邊重重敲著沈傾虹的房門。他是誅君穀的三個混元境中期之一,三十五歲,與童銳關係一直不錯。
母子二人雙雙被驚醒,兩人昨晚都沒解衣,此刻衣著還算得體。江小義一個箭步到門前打開了房門,把張英讓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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