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梳魂者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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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卡的手指在金屬門把手上凝出冷汗。馬克給的加密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三次——這是他們約定的危險信號。地下B3層的通風管道傳來類似指甲刮擦的聲響，混著黴味的風掀起她襯衫下擺，露出後腰那道三個月前執行任務時留下的槍傷疤痕。

“沃德總統的瞳孔變化始於1942年檔案解封當天。”馬克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帶著電流雜音，“那份檔案記錄著羅斯福總統當年如何用活祭儀式鎮壓白宮地脈……”

話音未落，走廊儘頭的應急燈突然爆閃。艾麗卡貼著潮濕的石壁後退，看見轉角處浮現出半透明的藍衣身影——正是1865年遇刺的林肯總統。幽靈的手指向她腳邊的排水口，那裡滲出暗褐色液體，凝成一行血字：**梳魂者在找鑰匙**。

“馬克，我需要1942年的獻祭記錄。”她壓低聲音，指甲摳進磚縫。手機屏幕亮起，發來的文件顯示：當年超自然調查組為阻止內戰亡靈複蘇，曾將十二名反對派議員的靈魂封入白宮地基，儀式名曰“梳魂”——以活人為梳，將怨靈編織進建築血脈。

“等等，沃德總統的就職演說日期……”艾麗卡突然想起，正是林肯忌日。地下室的溫度驟降，她的影子在牆上分裂成兩個，其中一個緩緩轉頭，露出林肯凹陷的眼窩。

“他拿走了我的懷表。”幽靈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1865年4月14日，懷表裡藏著鎮壓地脈的鑰匙。”艾麗卡渾身發冷，想起上周總統把玩她祖傳懷表時，那抹轉瞬即逝的貪婪。

遠處傳來皮鞋聲。艾麗卡閃進左側檔案室，老式煤油燈自動亮起。牆壁上貼滿曆任總統的靈媒報告，卡特總統的日記裡夾著泛黃照片：1979年，白宮東廳的鏡子裡浮現十二道鎖鏈，每道鎖鏈拴著一個掙紮的靈魂。

“斯通女士對曆史很感興趣？”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沃德總統倚在門框上，領帶歪斜，露出鎖骨處的三角形燙痕——與1942年檔案裡的獻祭印記完全吻合。他的瞳孔此刻豎成細線，在黑暗中泛著幽綠。

艾麗卡的手悄悄摸向腰間的防狼噴霧。“總統先生，您的眼睛……”

“很美不是嗎？”沃德逼近，指尖劃過她的臉頰，皮膚下凸起蠕動的青筋，“梳魂儀式需要容器，而我……”他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按在檔案櫃上，“需要你的懷表，完成最後的縫合。”

懷表在撞擊中彈出，銀殼裂開的瞬間，艾麗卡看見內裡刻著林肯的筆跡：**當梳齒染血，白宮將成為永恒的棺槨**。沃德的指甲刺進她的傷口，血珠滴在懷表中央，地下室突然劇烈震動，通風口湧出裹著腐葉的黑霧。

“1942年他們封了十二人，”沃德的臉開始剝落，露出底下蠕動的灰鱗，“但林肯的靈魂一直在找第十三個祭品——”他的話音被尖叫打斷，十二道鎖鏈從地下穿出，將他拖向檔案室中央突然裂開的地縫。

艾麗卡抓住桌角，看見地縫裡浮起密密麻麻的人臉，全是曆任白宮失蹤的工作人員。林肯的幽靈出現在地縫邊緣，將懷表碎片塞進她掌心：“去玫瑰園，那裡有真正的封印。”

她踉蹌著爬出地下室，暴雨抽打著白宮草坪。玫瑰園的噴泉早已乾涸，中心的林肯雕像基座上，十二道刻痕正在滲出鮮血。艾麗卡將懷表碎片按進缺口，刹那間，整座白宮發出玻璃碎裂的嗡鳴，所有畫像裡的眼睛同時轉向她。

“斯通女士！”馬克的呼喊混著警笛。特勤局的探照燈掃過草坪，艾麗卡看見自己映在噴泉池的倒影——左眼瞳孔變成了和沃德一樣的豎線。遠處傳來直升機轟鳴，她摸到口袋裡染血的1942年檔案，首頁赫然貼著自己的照片，標注著：**第十三位梳魂人，2025年7月1日獻祭**。

雷聲炸響時，艾麗卡終於明白：三個月前的槍擊案根本不是意外，那些“保護”她的特工，不過是在等待獻祭時刻的到來。玫瑰花瓣被暴雨打落，飄進地縫的方向，帶著她的血，也帶著白宮最深的秘密！

特勤局的黑色西裝在雨幕中暈成墨色，艾麗卡被押進白宮東側鏡廳時，後頸的槍傷因劇烈動作滲出血跡。19塊鍍金邊框的落地鏡依次亮起，她在每麵鏡子裡看見不同的自己——1920年代穿束腰裙的女秘書、1963年戴珍珠項鏈的特工、還有1942年那個握著左輪手槍的短發姑娘，她們的左眼都泛著相同的幽綠豎瞳。

“斯通女士，您該醒醒了。”為首的特工摘下麵具，竟是三個月前“犧牲”的搭檔漢克。他指尖劃過鏡麵，某塊鏡子突然滲出暗紅紋路，映出1942年獻祭現場：艾麗卡的祖母被綁在林肯雕像基座上，與十二名議員的靈魂同時被刺入銀梳。

“1942年的儀式缺了關鍵一環——第十三位梳魂人必須是血脈傳承者。”漢克從西裝內袋掏出皮質筆記本，封皮印著總統徽章，“您祖母當年逃脫了獻祭，但她的基因早被刻上梳魂印記。至於您……”他指向鏡中1942年的短發姑娘，“上周您照鏡子時，是不是突然想起從未經曆過的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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