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0章 刑部暗影、流民烽煙與未綻之櫻,奇憶記,該淩,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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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那巨大的、由黑鐵和沉重橡木構築的門扉,如同地獄的入口,在風雪彌漫的夜色中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巨大的石質滴水獸在門楣上方齜牙咧嘴,空洞的眼窩裡積滿了雪。美呋裹緊散發著魚腥和黴味的鬥篷,將自己縮在街角最深的陰影裡,冰冷的石牆透過薄薄的衣料刺入骨髓。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每一次搏動都撞擊著恐懼的壁壘。莉迪亞昏迷中的囈語、那個冰冷徽記的觸感、醉漢骨頭碎裂的脆響…所有的一切都在推著她,走向眼前這座吞噬光明的巨獸。

不能再猶豫了!她深吸一口刺骨的寒氣,壓下胃裡的翻江倒海,強迫自己邁開凍得麻木的雙腿。不是走向正門——那是自投羅網。她像一道貼著牆根蠕動的影子,繞過正門森嚴的守衛和懸掛著鐵荊棘的高牆,拐入旁邊一條更狹窄、更肮臟的巷道。這裡是刑部龐大建築群的背麵,是排泄汙物和傾倒垃圾的所在。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混合惡臭,積雪被染成汙濁的灰黑色。

她的目標,是後牆角落一處不起眼的、供低級雜役和垃圾車出入的窄門。門旁一盞孤零零的、光線昏黃的油燈在風雪中搖曳,勉強照亮門上斑駁的綠漆和一個模糊的“雜役通道”字樣。一個裹著破舊棉襖、凍得縮著脖子的老看守,正抱著一個錫皮酒壺打盹,呼出的白氣在油燈光暈裡凝成薄霧。

機會!

美呋將鬥篷的帽簷又往下拉了拉,幾乎遮住整張臉,隻留下眼睛的縫隙。她模仿著那些在底層掙紮求生的流民少女特有的、瑟縮而卑微的姿態,腳步踉蹌地、幾乎是“滾”到了窄門前,帶著哭腔的、顫抖的聲音從鬥篷下傳出:

“大…大人…行行好…”她故意讓聲音含混不清,帶著凍僵的麻木,“我…我爹…在裡麵做苦役…病得快死了…求求您…讓我送點藥進去…就…就一會兒…”她哆嗦著,從懷裡摸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用破布包著的小包裹,裡麵是幾塊乾硬的黑麵包和幾根枯草——臨時湊出來的“藥”。在抬起手臂的瞬間,厚重的鬥篷袖口向下滑落了一寸,露出了一小截纖細的手腕。那手腕凍得發青,皮膚卻透出一種異乎尋常的細膩瑩白,如同最上等的薄胎瓷器,在昏黃的油燈下泛著微弱而脆弱的光澤,與周遭的汙穢肮臟格格不入。更驚鴻一瞥的是,在那腕骨內側,靠近衣袖深處,似乎有一抹極其淺淡的、如同古老銀杏葉脈絡般的暗金色印記,一閃即逝,快得像是風雪迷了眼產生的幻覺。

老看守被驚醒,渾濁的眼睛不耐煩地掃過來,帶著被吵醒的慍怒和長期底層生活磨出的冷漠。他瞥了一眼美呋那身肮臟的鬥篷和瑟縮的樣子,又看看那破布包,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在猶豫那麵包的誘惑。他渾濁的目光在那截一閃而過的、異常白皙的手腕上停留了微不可察的一瞬,渾濁的眼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困惑。

“滾滾滾!”老看守揮了揮凍得通紅的手,聲音沙啞,驅趕著那點困惑,“這裡不準進人!你爹?哪個營的?死了自有仵作收屍!少在這兒晦氣!”

“大人…求求您…”美呋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身體更佝僂了,仿佛隨時會倒下,將那一抹脆弱的瑩白徹底藏進汙濁的布料下,“他…他在‘鉛礦’…那個舊礦場…做苦役的…叫老約翰…”她胡亂編造著,將“鉛礦”這個詞混了進去,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這是孤注一擲的試探!在她佝僂身體的刹那,鬥篷的兜帽邊緣微微掀開了一絲縫隙。昏黃的燈光吝嗇地漏進去一點,恰好映亮了她低垂眼睫下的小半張側臉。凍傷的青紫之下,那下頜線條竟是出乎意料的精致流暢,如同最細膩的工筆勾勒。而就在那眼角餘光掃過看守、確認他反應的刹那,一抹極銳利、極冰冷的寒光,如同淬火的刀鋒,在她眼底深處倏然閃過,與她刻意偽裝的卑微哭腔形成令人心悸的反差,快得如同錯覺,瞬間又隱沒在陰影裡。

老看守渾濁的眼睛似乎閃過一絲更明顯的波動,但立刻被更深的警惕和一種底層生物對危險的本能忌憚取代。“‘鉛礦’?”他嗤笑一聲,帶著嘲諷,聲音卻下意識壓低了些,“那鬼地方早八百年就塌了!哪來的苦役營?小丫頭片子胡扯什麼!快滾!再不滾老子叫巡邏兵了!”他作勢要起身,動作遲緩卻帶著威脅,渾濁的眼珠卻緊緊盯著美呋藏在鬥篷下的手,仿佛在防備那裡麵會突然刺出什麼。

失敗了!美呋的心沉入冰窟。就在她絕望地準備退入陰影,另尋他法,那抹冰冷的銳利在眼底深處凝成更深的寒意時——

“嗚————!!!”

一聲淒厲、悠長、如同瀕死巨獸哀嚎般的號角聲,猛地撕裂了王都的夜空!聲音來自東南方向,正是“鐵氈”流民營所在的位置!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號角聲如同滾雷,帶著原始的、撕裂一切的狂暴力量,瞬間壓過了風雪的嗚咽,也蓋過了老看守色厲內荏的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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