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5章 淬光ICU:血光與微光(二),奇憶記,該淩,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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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渙散、微光之繭行將破碎的瞬間,一股全新的、帶著奇異暖流的力量,如同溫熱的血液,猛地注入了他即將熄滅的核心意識!
這股力量並非憑空而來。它穿透了意識與現實的模糊界限,直接來源於……現實世界中,那顆被他鮮血反複浸染、被他絕望抵住的錫箔星星!來源於小雅寄托其上、最後也是最純粹的守護意念!
這股力量微弱卻堅韌,它強行穩定了那即將破碎的微光之繭,並在陳默的意識中,凝聚成一個極其模糊、幾乎無法辨認、卻帶著小雅特有氣息的——輪廓!那輪廓沒有清晰的五官,隻有一雙眼睛的虛影,帶著無儘的悲傷、祈求,還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一個清晰、空靈,卻帶著沉重力量的聲音,直接在他瀕臨潰散的意識核心響起,如同誓言的回響:
“以血為引,以念為牆!哥哥…立誓!”
這聲音不是請求,是命令!是來自小雅殘魂的、最後的、也是最沉重的托付!
“立誓?” 陳默殘存的意識茫然、痛苦地掙紮著,“立什麼誓?我…我還能立什麼誓?” 他早已一無所有,背負著無法洗刷的罪孽,連靈魂都已千瘡百孔。
“以你…所剩…所有!” 小雅那模糊輪廓的聲音斷斷續續,卻字字如錘,敲打在他意識之上,“恨…或悔!罪…或…贖!所有…燃燒…所有…凝固!築牆!”
信息如同洪流衝擊著他:築牆?用他燃燒的恨意?用他凝固的悔罪?用他所剩無幾的一切?去構築一道守護之牆?守護什麼?他還有什麼值得守護?又有什麼力量去守護?
這要求是如此荒謬,如此殘酷!它要求他將自己靈魂深處最狂暴、最黑暗的力量(恨意),與自己僅存的那點微弱的、掙紮的善念(悔罪),強行融合、燃燒、再凝固!這無異於要求一個瀕死的人,用自己的血肉和骨骼去鑄造一件武器!
“啊——!!!” 意識深處爆發出無聲的、最慘烈的抗拒嘶吼。這比單純的毀滅痛苦萬倍!這是要他主動獻祭自己殘破靈魂的最後一點燃料!
然而,那雙虛影般的眼睛,帶著穿透一切的光芒,死死地“注視”著他。沒有責備,隻有無儘的悲傷和……孤注一擲的信任。那眼神,讓他想起了小雅最後倒在他懷裡時,望向他的眼神。
深淵的鏽蝕之刺,再次如暴雨般襲來!微光之繭發出最後的哀鳴,裂痕蔓延!
沒有時間了!要麼徹底沉淪,要麼…接受這殘酷的“有形之誓”!
“呃…嗬…” 現實病床上,陳默的喉嚨裡擠出非人的、如同金屬摩擦般的嘶鳴。他那隻被小劉死死按住、染滿鮮血的手,猛地爆發出最後的力量,不再抓撓,而是五指張開,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自我獻祭般的姿態,將掌心連同那枚被血汙包裹的星星,重重地、死死地按在了自己劇烈起伏的、同樣布滿傷痕的胸膛之上!
鋼廠毒煙:幻影與抉擇
“呼…呼…呼…”
張振感覺自己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肺部灼燒般的劇痛和強烈的窒息感。濃黑的、帶著致命杏仁甜膩氣味的毒煙,如同粘稠的瀝青,死死包裹著他。視野裡隻有翻滾的黑暗和偶爾跳躍的、扭曲視線的暗紅火舌。耳中是火焰貪婪的咆哮、鋼鐵扭曲的呻吟,還有自己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的轟鳴。
疤臉劉臨死前那聲淒厲的“鑰匙在…”如同鬼魅的囈語,在他混亂的腦海中反複回響,與水泥廠電話裡那戛然而止的“備份…鑰匙…在…”詭異地重疊在一起。鑰匙!那該死的“溯流之匙”!它到底是什麼?在哪裡?
冰冷的硬皮筆記本緊貼著他胸前滲血的傷口,那冰冷的觸感和傷口的劇痛,是他在這片死亡濃霧中唯一能抓住的、冰冷的錨點。賬本!必須把它帶出去!這是鐘隊…這是所有犧牲者…唯一的希望!
他強忍著眩暈和劇痛,手腳並用,憑著最後的本能和對廠房布局的模糊記憶,朝著側門的方向艱難爬行。灼熱的地麵燙傷了他的手掌和膝蓋,濃煙嗆得他眼淚鼻涕橫流。
突然!
前方的濃煙,如同舞台的帷幕,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向兩側撕開!
刺目的光線瞬間刺入張振幾乎失明的雙眼!那光線並非來自廠房外的天光,而是一種冰冷、慘白、毫無溫度的光芒,如同巨大的無影燈。
光芒的中心,赫然站著一個人!
張振的心臟驟然停跳!瞳孔因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縮成針尖大小!
陳默(阿鬼)!
不,不是此刻躺在ICU病床上瀕死的陳默。而是……一個完整、清晰、甚至帶著某種詭異生命力的“陳默”!他穿著那身張振在追捕中無比熟悉的、沾著泥汙和不明汙漬的深色夾克,臉上沒有ICU裡那駭人的傷口和淤青,隻有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他靜靜地站在那片慘白的光圈中心,眼神空洞,卻又似乎穿透了濃煙和火焰,直直地“看”著匍匐在地的張振。
更讓張振頭皮炸裂的是,這個“陳默”緩緩地抬起了右手。他的右手食指,指尖赫然也抵著一顆東西!
不是染血的錫箔星星。
那是一枚……鑰匙!
一枚造型極其古拙、非金非木、通體呈現出一種黯淡、仿佛被歲月和汙穢層層包裹的暗沉銅綠色的鑰匙!鑰匙的柄部,隱約可見一個極其複雜、帶著不祥氣息的扭曲符文。
“溯流之匙!” 這個念頭如同驚雷在張振腦中炸開!
“陳默”的嘴唇無聲地開合著,似乎在說著什麼。張振拚命集中被毒煙侵蝕的、瀕臨崩潰的聽力:
“…東…郊…水…泥…廠…地…下…三…層…西…側…儘…頭…鏽…死…的…鐵…門…”
每一個字都如同冰錐,狠狠鑿進張振的耳膜!水泥廠!地下三層!疤臉劉遺言中的地點!鑰匙的位置!
緊接著,“陳默”那抵著鑰匙的食指,緩緩地、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儀式感,朝著張振的方向——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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