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崩塌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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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那聲爆炸，仿佛來自地獄核心的怒吼，瞬間吞噬了老周最後瘋狂的嘶吼。它不是單一的巨響，而是由沉悶的衝擊波、尖銳的金屬撕裂聲、玻璃粉碎的暴雨聲、以及結構不堪重負的呻吟共同編織的死亡交響曲！

整棟醫院大樓，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後粗暴地搖晃！陳默（阿鬼）所在的ICU病房首當其衝！

崩塌之始：物理防線的徹底瓦解。

劇烈的震動如同八級地震！病床像狂風中的小船瘋狂顛簸、移位！陳默（阿鬼）的身體被狠狠拋起，又重重砸落！那隻深紫發黑的左臂在撞擊中傳來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他卻毫無知覺，徹底墜入無邊的黑暗。

天花板！大片大片的石膏板、吊頂龍骨、以及嵌入其中的照明燈具，如同暴雨般砸落！砸在病床上，砸在地麵，濺起漫天粉塵！連接著陳默身體的監護儀、輸液架被震倒、扯斷！電線爆出刺眼的火花，在彌漫的煙塵中如同垂死的螢火蟲！

牆壁！靠近爆炸源（推測為地下一層設備間或停車場）的牆體，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恐怖裂痕！混凝土碎塊和磚石簌簌落下！一麵承重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聲，肉眼可見地扭曲、內凹！支撐結構正在崩潰！

窗戶！所有麵向爆炸衝擊波方向的鋼化玻璃，在超壓的蹂躪下，如同脆弱的冰晶，轟然爆碎！狂風裹挾著灼熱的氣浪、嗆人的硝煙和冰冷的夜雨，如同失控的洪流，瘋狂灌入病房！窗簾被撕成碎片，醫療文書和輕質物品被瞬間卷出窗外，消失在樓下的黑暗與混亂中！

燈光徹底熄滅。隻有遠處燃燒的火光，透過破碎的窗洞，將病房內扭曲崩塌的影子投射在布滿裂紋的牆壁和散落著碎石、玻璃渣、醫療垃圾的地麵上，如同地獄的塗鴉。刺鼻的硝煙味、濃烈的血腥味（來自陳默被震裂的傷口）、燒焦的塑料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爆炸發生的瞬間，張振剛剛衝出急診大廳，正奔向警車集結的方向。恐怖的衝擊波將他狠狠掀飛，撞在警車引擎蓋上！頭盔發出沉悶的撞擊聲，眼前金星亂冒！

“張隊！” 小王和其他警員驚駭地撲過來。

張振顧不上疼痛，猛地推開攙扶的手，嘶吼著：“爆炸源！地下！救人！封鎖所有出口！快！” 他的聲音在刺耳的警報和人群的哭喊中幾乎被淹沒。

就在他掙紮起身，準備衝向濃煙滾滾的住院部大樓入口時，他腰間一個特殊的通訊器發出了尖銳的蜂鳴——是技偵現場指揮中心的緊急加密通訊！

“張振！廢料區有重大發現！” 技偵隊長急促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不是毒品！重複！不是‘冰晶’！我們在那個被掩埋的坑裡……挖出了……屍體！不止一具！初步判斷是……處理‘貨物’時滅口的‘騾子’！疤臉劉這混蛋，他真正的大貨早就轉移了！老周兒子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那個金屬盒……裡麵可能是……引爆炸藥的遙控或定位器！老周的目標是疤臉劉的命脈！快！醫院裡那個老周是……”

轟！

張振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明白了所有！疤臉劉利用“冰晶”作為幌子，真正的生意是更肮臟的人口和器官販賣！老周的兒子是被滅口的“騾子”！老周潛伏、接近陳默，拿到“貨”，根本不是為了毒品，是為了引爆疤臉劉藏在醫院地下的某個關鍵節點（可能是賬目、證據庫，或是另一個“處理中心”）！他要和仇人同歸於儘，更要徹底摧毀疤臉劉的根基！

而陳默（阿鬼），那個躺在ICU裡、身份成謎、滿口謊言的重傷員，他拚死保護的女孩小雅，無意中看到的“黑色車輛”和“砸地聲”，很可能就是埋屍現場！他藏匿的那個金屬盒，根本不是保命符，而是老周複仇的鑰匙！

“陳默！小雅！” 張振目眥欲裂，朝著濃煙滾滾、不斷傳來崩塌聲的住院大樓，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救人——！！！優先ICU區域！快！”

他拔出手槍，第一個衝向如同巨獸傷口般冒著濃煙的大樓入口！真相來得太遲！爆炸已經發生！他必須從死神和廢墟裡，搶回那兩個可能掌握著最終證據和真相的關鍵證人！

爆炸發生的瞬間，在ICU走廊。

“蝰蛇”的手剛剛再次搭上小雅病房的門把手！那聲撼天動地的巨響和隨之而來的恐怖震動，讓這個冷血殺手也出現了瞬間的失神和身體失衡！

被他肘擊砸暈在地的鐘衛國，在劇烈的震動和頭部劇痛中，竟然被強行激醒！消防員刻入骨髓的危機本能，讓他瞬間看清了形勢——大樓在崩塌！殺手在門前！孩子在門後！

“啊——！” 鐘衛國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額頭流下的鮮血糊住了他半隻眼睛，但他僅存的意誌和力量全部爆發！他猛地從地上彈起，用儘全身力氣，再次撲向“蝰蛇”，這一次，他不再是撞擊，而是如同瀕死的巨熊，用雙臂死死地箍住了“蝰蛇”的腰，將他狠狠撞離病房門口！

“滾開！雜碎！”“蝰蛇”又驚又怒，反手用手槍槍柄狠狠砸向鐘衛國的後腦！一下！兩下！鮮血飛濺！

鐘衛國眼前發黑，意識再次模糊，但那雙鋼鐵般的手臂，卻如同焊死了一般，沒有絲毫鬆動！他用身體，用生命，為病房裡那個無辜的孩子，築起了最後一道血肉屏障！

“噗噗噗！” 惱羞成怒的“蝰蛇”終於扣動了扳機！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輕微的悶響！子彈近距離射入鐘衛國的後背！身體劇烈地抽搐！

但那雙箍緊的手臂，依然沒有鬆開！鐘衛國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抬起頭，布滿血汙的臉上，對著病房門的方向，露出了一個近乎扭曲的、卻帶著無比決絕和安慰意味的笑容，仿佛在說：“孩子……彆怕……”

就在這時！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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