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山雨欲來,重慶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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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硯捏著電報的手指微微發顫,晨露打濕的紙頁在掌心洇出淺淡的水痕。"述職"二字像根細針,紮得他後槽牙發酸——重慶方麵從前隻遞過鼓勵的虛話,這回突然要"派遣代表",還點名要《戰時經濟互助聯盟》的全案。
他抬眼時,車間裡的機器轟鳴聲正穿透耳膜,那些工人臉上的笑還沒褪儘,可他喉嚨裡像堵了塊燒紅的炭。
"若雪。"他將電報遞過去,指節在褲腿上蹭了蹭才鬆開。
蘇若雪接得極穩,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指尖撫過"全案"兩個字時,他看見她腕間的翡翠鐲子輕輕磕在電報邊緣,發出極輕的"哢"聲。
"述職。"她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日低了些,"去年張總經理去漢口領獎章,重慶用的是''特邀'';周廠長捐了三卡車藥品,人家寫的是''共商''。"她抬眼時,瞳仁裡映著窗外未散的晨霧,"這裡用''請...派遣代表'',倒像是上級對下屬發令。"
顧承硯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上個月在上海法租界,日本商社的人往他茶裡下過慢性毒藥;想起前晚整理聯盟賬目時,發現有三筆款項的流向被刻意模糊——可這些都不如眼前這張電報燙手。"全案"兩個字在他腦子裡轉,聯盟現在攥著江浙滬十七家紡織廠、五家機器行的命脈,若真把運作細節交出去...
"他們要的不是彙報。"蘇若雪將電報折成小方塊,指腹壓過折痕,"是掌控。"她的聲音輕,卻像敲在青銅上,"去年財政部說要''統籌物資'',結果棉紗配額有三成進了漢奸的私倉;前月經濟部提''聯合采購'',最後定價權全在幾個留洋回來的''專家''手裡。"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帶著常年撥算盤的薄繭,"阿硯,你帶著這些廠子從上海燒到南昌,不是為了給彆人做嫁衣的。"
機器的嗡鳴突然拔高,顧承硯感覺有股熱流從心口湧到眼眶。
他想起在閘北被炸毀的染坊,想起老陳蹲在牆角抹眼淚時說的"機器轉起來比兒子喊爹還親",想起蘇文瀾筆記本裡那句"母機之母,可生百機"——他們熬了多少夜改圖紙,冒了多少回敵機的轟炸運零件,才讓這台機器轉起來。
要是重慶的手伸進來...
"我這就聯係周叔。"他抽回手,從西裝內袋摸出懷表,"他在財政部當過司長,現在雖退了,耳目還靈。"蘇若雪點頭,轉身時衣角掃過案頭的筆記本,扉頁的"慎思"二字被帶得掀起一角,像在輕輕歎息。
南昌的夜來得早,顧承硯蹲在辦事處頂樓的小閣樓裡,對著發報機按鍵的手背上全是汗。
發報員小王縮在角落打哈欠,煤油燈在風裡晃,把他的影子扯得老長。"叮——"回應的電碼聲響起時,顧承硯幾乎是撲過去的。
"周叔回的?"蘇若雪不知何時站在樓梯口,手裡端著茶盞,熱氣模糊了她的眉眼。
顧承硯把抄好的電文遞給她,紙頁邊緣被他捏得發皺:"有人想借你之手整合實業資源,但未必是為救國。"
蘇若雪的茶盞在桌麵輕磕了一下。
她低頭時,發間的珍珠簪子閃了閃,"未必為救國"這幾個字像塊冰,順著顧承硯的後頸往下滑。
他想起前兩日在碼頭遇見的傷兵,他們纏著滲血的繃帶,卻還在幫著搬機器零件;想起蘇州河上被擊沉的貨船,整艙的棉紗泡在水裡,染得河水像血——這些人拚了命護著的火種,難道要喂給某些人往上爬的梯子?
"明日先回電說''代表人選需商議會董''。"蘇若雪突然開口,茶盞裡的水紋還沒散,"拖三天,我讓阿福去漢口找從前的賬房先生,他現在跟著孔二小姐當管家,能探探口風。"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額發,"阿硯,我們護了這麼久的東西,不能輕易交出去。"
顧承硯握住她的手,窗外不知何時起了風,卷著遠處日軍偵察機的轟鳴。
樓下車間的機器聲還在響,一下一下,像心跳。
後半夜,顧承硯在辦事處的木床上翻來覆去。
月光透過窗欞爬進來,在牆上投出樹枝的影子,像極了上海老宅裡那株被日軍炮彈炸斷的梧桐樹。
迷迷糊糊要睡著時,樓下突然傳來"哢嗒"一聲——是門閂被撥開的動靜。
他翻身下床,摸黑摸到枕頭下的鋼筆(筆帽裡藏著刀片)。
樓梯口傳來極輕的腳步聲,接著是紙張落在木桌的悶響。
等他衝到樓下時,隻看見半開的窗戶,風掀起桌上的信紙,最上麵那張的署名處,用紅筆寫著兩個字,在月光下泛著暗啞的光——
"故交"。
顧承硯握著"故交"信紙的手還沒暖熱,第二日清晨,郵差的銅哨聲便穿透了辦事處的木門。
"顧先生,您的信。"送信的老周頭哈著白氣,指節凍得通紅,信封上"南昌顧氏實業"的字跡歪歪扭扭,郵戳卻蓋著"重慶"二字。
顧承硯接信時,指尖觸到信封裡硬邦邦的異物——是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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