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穿越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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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繼承者？”

德萊恩的聲音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回蕩，像一顆石子投入寂靜的深潭，濺起水花。

他的腳下，是星河編織的璀璨夜空。

每向前走出一步，都能激起星光折射的漣漪。

頭頂，是倒塌的建築殘骸，如同鋼筋水泥組成的森林。

那個酷似“米夏埃爾”的人影，站在一座傾斜的鐘樓上，正用平和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十三年前，他的死訊被貼在泰勒帝國的每個角落。

帝國為了紀念這個卓越的天才，給他舉辦了隆重的葬禮，讓德萊恩和利昂走在最前麵。

“是的，貪欲魔女的插手，讓你的記憶出現了鬆動……我才會從更深處出來，和你對話。”

“米夏埃爾”的聲音，異常平靜。

“照我和他的安排，你應該在更晚些的時間裡……人類存亡的序幕，再將我們回想起來。”

“米夏埃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計劃被打亂的無奈。

“為什麼？”

“擁有自主意識後，融合記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人的精神狀態會出現偏差和錯亂……循序漸進，是最好的方式。就像你身為這個世界的人，卻把自己誤認為為穿越者一樣。”

聽到“米夏埃爾”講出內心深處的秘密，德萊恩驚愕的抬起頭。

他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米夏埃爾”怔了一下，臉上勾起一抹平靜的微笑。

他伸出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動作優雅而又從容。

“對不起，忘了你不知道……那些錯誤的認知都源自於我，我才是另一個世界的穿越者。”

“什……什麼！”

德萊恩下意識地後退，腳下的星空泛起波紋，一圈一圈的蕩漾開去。

“說的再清楚些，高鐵，隱身戰機，有源相控陣雷達……都是我那個時代的產物。”

“米夏埃爾”提及的詞語，都是記憶裡模糊的詞彙。

“在這個大勢所趨的相似世界裡，兩者有很多共通之處，把握住人類文明的發展方向……我就能用數十年的閱曆，新時代的遠見，一步一步登上頂點，成為奇跡的創造者。”

天生的領袖氣質，並不需要權杖與王冠。

“米夏埃爾”類比君王的氣質，平和而又堅定的眼神，足以讓旁觀者心服口服。

與此同時，德萊恩的內心卻有些失落。

他的認知在這一刻崩塌……自己曾為了穿越痛苦、迷茫、孤獨，試圖回到原來的世界。

可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林立的高樓大廈，都屬於彆人的回憶。

“不要歎氣。”

“米夏埃爾”從鐘樓拾級而下。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在他的肩頭流淌。

當他來到德萊恩麵前的時候，那隻寬厚溫暖的手掌也落在發頂，輕輕的揉搓起來。

這個非常自然的動作，和童年的一幕重合。

“德萊恩，也長大了。”

德萊恩突然記起，自己總是會在下意識裡，輕撫魔女們的頭頂。

其實那都是……兩位兄長對自己做的事情。

“米夏埃爾已經死了，我隻是你臆想出來的分身……失敗者已經被時代淘汰，未來是屬於你的。”

“米夏埃爾”說話的口吻，非常溫柔。

他對待德萊恩的態度，也和記憶裡如出一轍。

“你會繼承兄長們的一切，走上我們曾經走過的道路，向命運宣戰。”

……

德萊恩消失後，識海深處僅剩下黯淡的光芒。

零星的光芒照亮“米夏埃爾”的臉龐，如同即將燃儘的燭火，搖曳不定。

他站在原地，凝視著弟弟離開的方向，平靜的麵容上寫著從容，沒有情緒上的波動。

“從理論上來講，你吞噬了他的意識，強行占據了這具身體，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重生吧。”

陰影中，傳來皮革相磨的沙沙聲。

無窮無儘的黑暗裡，浮現出另一個人影。

他的輪廓與“米夏埃爾”有幾分相似，身形和氣質卻顯得瘦削尖銳，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

“米夏埃爾”保持著平靜的臉色，淡然的回答道：“當然，不死鳥家族的外號，不就是這樣來的嗎？”

“父親此刻……在等待我們之中的誰，從弟弟的身上蘇醒？”

陰影裡的聲音，帶有一絲惡作劇般的調侃。

“利昂，彆這麼說父親。”

“米夏埃爾”轉過身，眼神冰冷。

“我們很清楚，父親也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但在這個瀕臨破碎的世界，總要有人站出來。”

他理解埃裡希大公的處境，任何父親都不希望看到親子相弑的場麵。

德萊恩和他們相比，差了許多……為了維護菲尼克斯家族的榮耀，統領帝國戰勝恐怖的異蟲。

父親不得不重啟傳統，踏上這條不歸之路。

“我隻是想知道，父親在看德萊恩的時候，覺得他像我多一點，還是像你多一點？”

利昂的臉龐，微微顯現。

可是在黯淡的光線下，仍有些模糊不清。

“誰知道呢？”

“米夏埃爾”能十分清晰的感覺到，自從埃裡希大公做出這個決定後，他就在刻意保持距離。

對方用工作麻痹自己，壓縮二人的見麵時間。

“但他不會想到吧，將來統領菲尼克斯家族的人，是德萊恩。”

……

德萊恩撐著病床的扶手，緩緩坐起身。

房門在同一時間打開，露出亞爾薇特焦急關懷的臉龐。

“指揮官。”

她穿著泰勒帝國的標準製服，上身是白色的襯衫，下擺被紮進深灰色的軍裝短裙裡。

短裙下延伸出來纖細雙腿，裹著半透明的肉色絲襪，泛著細膩的光澤。

“您的身體還好嗎？”

亞爾薇特向前邁了一步，臉上寫滿焦急與關切的表情。

自從中校從戰場上活著回來，他就在前線醫院裡陷入昏迷，直到今天才有所反應。

“瓦爾基裡”大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大家沒有看到阿爾貝蒂娜的身影，就多多少少猜到了什麼。

“我去叫醫生，再打瓶生理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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